第 96 章(1 / 2)

“我就是沒有罷了。”

我重申了一遍,其實並沒有感覺這是什麼相當嚴肅的話題。

但卻感覺到霎那間四周水波蕩漾,層層鱗浪。

一陣小規模的異象。

是越長歌心緒不寧,靈力激發所致。

“你到底在爭些什麼?”我發覺她是真的動怒,一時不解,便看著麵前的人這般問道。

其實我的師妹性子還算不錯,鮮少生氣,來的也快去得也快,很少和人動真格。

“柳尋芹你以後——”

越長歌轉過身趴在我的膝頭,她雙手擱在我的腿上,這些年烏黑秀長的頭發也一並濕潤地貼在背脊上。她就這樣濕漉漉地瞧著我,眉梢蹙起,嚴肅地道:“你得喜歡女的,你以後要睡覺也隻能和女的睡。知道了嗎?不然不會幸福的。”

“……”

還真是口出狂言,讓人驚喜。

“雲舒塵平日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我真不知道雲舒塵為什麼要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股腦灌輸給越長歌。她理應知道這種風氣至死九州南邊並不流行,甚至稱得上禁忌,在世俗裡甚至會帶來相當的麻煩——雖說世俗本身就惹人厭煩。

越長歌甚至還不知道怎麼愛人,現在就在肆意攛掇我的喜好了。包括“睡覺”這兩個字,雖說隻是一種正常的行為,但是她當真能不歧義地理解其中含義麼?

“你這樣對我說話,”任誰聽到這樣命令的語氣都會本能地不舒服,我下了如此評價:“很冒昧。不覺得麼?”

那張妖冶的臉龐愣了一愣,微微低下頭去,眉梢蹙得愈發緊。我本以為終於將這個奇怪的話題揭了過去,沒成想她卻不依不撓,仿佛在隨著年齡增長懂事了一丁點以後,又回到了兒L時那副胡攪蠻纏的模樣。

她抬眸傷心欲絕地問:“好啦,對不住。但你真的不能同我一樣嗎。”

“師姐姐,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屏障了……”

“你……要不你試著改改呢。”

“實在不行,我來幫你治治呢——試著親一下?”

她當是什麼?兒L戲嗎?自她的眼神裡,我能看出她顯然已是忘了小時候那一茬事。

她曾經親過我的嘴角,就為了給我嘗苦藥。我上了心思,很久才釋懷,她卻根本不記得。

我就知道我和她不是同一種人。

“夠了。”

我嗬斥了她一聲,冷淡道:“越長歌。彆以為你我相熟就能對我口無遮攔。你怎麼樣我管不著你,而且我也甚是厭煩旁人來管我。”

“你生氣了?”

她麵露委屈,“你又凶我。”

水波隨著她一旋身倏地扭過去,她背對著我生著悶氣,漣漪卻以她為中心,一層一層地慢慢擴大。我將她水裡飄著的半截長發撈起來,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彆泡久了,上去。”

她與我僵持著,又冷哼一聲,抱著

雙臂站在水中一動不動。那意思相當明顯,渾身上下就差掛個牌子上麵塗幾個大字“快來哄我”。

可是這件事我並沒有錯。是她太過無理取鬨了些。

林間簌簌風起,樹影搖曳。日光下照,在她身上留下一塊兒L又一塊的影子。

幾縷發絲金芒芒的。

她被風吹得有些涼意,眉目流轉,抿著下唇,又忍不住回眸飛快地瞅了我一眼。好像在瞧我過不過來,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去。

她人長得成熟了許多,心性卻落得慢了些。這也難怪,自她僅存的幼年記憶裡衝我抖落的隻言片語可以猜測出她幼年生活的圖景,大抵也是被困於一院之中隨便養養,吃得喝的反正不愁。人生中遭遇最大的挫折是把這隻小金絲雀的籠子打開,丟到了山林裡,她險些活不過去。

而自從來到了太初境,師門得了一個天賦異稟又最具有人間煙火味的小師妹,沒人同她計較,於是自上到下,大家都若有若無地讓著她寵著她,過得倒挺舒心。

看她這模樣更頭疼的倒是過幾日的秘境試煉,到時候又遇到彆宗的同道,不比太初境的環境單純,難免有心術不正之輩。

其實外麵的人沒她想得那麼好。

也許是更精彩更五花八門了些,但同時,不確定會帶來更多的風險。

“有這個功夫去憧憬外界,想著談情說愛,還不如好好修道。越長歌。除卻你自己,沒人能陪你到最後的。”

我在她身後說。

她似乎並不喜歡這番避重就輕的言論,踩著水花,動靜很大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三兩下鬆鬆垮垮套上,身上還貼得濕潤潤的,一麵係著腰帶,一麵疾聲道:“不管你了。柳尋芹你愛喜歡誰喜歡誰。反正沒人喜歡你!從小沒事兒L就愛凶我……一天天的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來,知道的以為你當我師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祖宗呢。”

她的肩膀擦過我時,衝我翻了個白眼。

我一手拽住她的腰帶,往後扯去,她就此轉了個圈兒L,涼風一吹,身上的濕潤的衣袍半敞開來,鬆鬆垮垮地掛在雙臂之間。越長歌踉蹌一步,她下意識捂著衣裳,看向我:“乾嘛?”

“腰帶係成這樣,你怎麼有臉出去見人的。”

我用掌心托起那一根腰帶,反手攥緊,再一甩,啪地抽在了她腰上。

再一揮手,趁著此力腰帶甩了過去,瞧著她往前挺腰小跳了一步,略有些忙亂地接住它。

“好好穿衣。”

在我的警告下,這個磨嘰的家夥終於不情不願地將自己烘乾了大半,再是慢條斯理地係好了腰帶:“哦。”

*

“術法學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有臉下秘境的。”

越長歌偏過頭:“這話怎的聽著如此耳熟?”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