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最近很忙,森鷗外給他派了很多任務,都是長期任務,匆匆結束一個任務,他捏了捏脹痛的眉心,與中原中也的聊天時間也停留在前一個月。
正打算與中原中也談話,但信息還沒發出去,森鷗外的命令再次下達,魈隻能暫且放下,繼續投身於工作。一同前來的還有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依舊覺得冷的男人。
羊的狀況近幾日不太好,中原中也看著沒有回複的信息,他歎了口氣,將手機塞進口袋,或許因為與太宰治和魈的緣故,港口黑手黨並沒有對羊出手,但弱小的羊並沒因此感到慶幸,甚至變得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去挑釁港口黑手黨。
白瀨將偷來的紅酒小心藏在房間內,還有幾把新式□□,他有些得意,但之後又生出些許不滿,“中也實在是太蠢了,好好的資源卻不利用,根本就是沒把羊放在心上。”
他們最近可得了不少好東西,隻要打出與港口黑手黨乾部交好的羊之王的旗號,那些人也隻能暗自吃啞巴虧,這明明是發展壯大羊的好機會,可身為羊之王的中原中也卻反過來約束他們,甚至讓他們把東西還回去,這吃下去的東西哪有吐出來的道理。
中原中也實在是過於天真,實在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眼睛微微眯起,手裡的信件被放在床頭的枕頭下,白瀨心中已有了衡量,但眼下中原中也沒理由背叛他們,自然也不用求於外人。
漫步在擂缽街的街道,中原中也暫時還不想回去,一旦回去,也隻會爆發無意義的爭吵,實在是太令人心煩意亂,他四處遊蕩著,當熟悉欠打的身影闖入視線,本能比意識先一步做出反應。
“太宰~~”
宛如唱歌的腔調從遠處傳來,太宰治放下手中的自殺手冊,他靈活閃過來自中原中也的飛踢,在他人震驚的目光中,開始小學生互掐,“哦,我說那個小小的東西是什麼,原來是中也啊。”
甩了甩腿,中原中也不屑地嘲諷著:“你這混蛋來擂缽街乾什麼?魈終於把你掃地出門了?”
跳上一級台階,太宰治的語氣賤嗖嗖的,“很遺憾,魈可是對我超級好的,倒是你喝了那麼多牛奶,似乎都沒怎麼長呀。”
“都說了,我還在生長期。”似乎是被戳到痛處,中原中也臉頰爆紅,語氣也有些不自然,“彆轉移話題,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知道騙不過中原中也,太宰治聳了聳肩,“因為聽到有先代首領複活的傳聞,並且還有人說是荒霸吐將他複活的。”
中原中也神色變得凝重,“怎麼會有人相信這麼離奇的傳聞,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鳶色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芒,太宰治緩緩走下台階,他俯身靠近中原中也,“難道中也知道荒霸吐嗎?”
“彆靠那麼近,怪隔應人的。”中原中也直接推開眼前的太宰治,他們自然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貨色。
一旦失去可以達成平衡的條件,兩方的天平自然會失衡。
*
【檢測到相應反應,沉溺深海任務已開啟,獎勵無,懲罰吐血三升。】
紅色的肉塊緩緩蠕動著,像是失去殼的蝸牛,在行走時留下大片的紅色血跡,最讓人感到奇異的是那長大嘴巴的魚頭。
這是魈第一次見到這般奇怪的東西,而且似乎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蘭堂打了個寒顫,將圍巾裹得更加嚴實,他看著停下腳步的魈,“怎麼了,魈君,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表情恢複自然的魈搖了搖頭,“無事,隻是想起家裡的貓大概又要鬨了。”
蘭堂表示深感認同,“雖然記得不清了,但我應該也是養過貓的,很黏人,又很氣人,總猜不到它在想什麼,但我依舊很喜歡它,因為它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
魈想起經常被兩人弄亂的客廳就忍不住的歎氣,“蘭堂君,我讚同你說的話。”
兩個養貓的人,眼裡滿是苦惱,貓貓太過鬨騰,鏟屎官真的很頭疼。
“歡迎來到,神明留存之地。”最半邊臉被繃帶遮住的洋裝女孩對前來的客人恭敬鞠了一躬,“無論什麼心願,神明都將為你達成。”
如果忽略在女孩身上打轉的舌頭,這畫麵倒算得上是賞心悅目。
看著被魚頭怪物口水打濕的地毯,魈十分嫌棄地向後退去。
其他人則是一臉狂熱,將女孩圍得水泄不通,見此那魚臉上竟露出一個類似人類的奸笑。
讓人作嘔。
如果不是害怕誤傷到普通人,魈會選擇立即拔除,區區惡靈竟敢扮演神明。
身為夜叉,魈能感覺到魚頭怪物裡包含的各種負麵情緒,與魔神殘渣不同,它更像是怨念的聚集體,並且誕生出了神智。
這樣的東西,天生就充滿惡念。
此外,這棟洋房裡滿是死去之人的哀嚎。
風將那些訊息傳達,金色的瞳孔裡閃過厭惡,魈和蘭堂的任務是調查藤原夫妻死亡的真相。
三天前,藤原夫妻死於車禍,他們的女兒藤原百合子不但沒有舉行葬禮,反而將兩人的屍體放置在洋樓裡。
屍體的惡臭味引來了鄰居的投訴,穿著紅色洋裙的少女左眼下陷,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神明大人睡著了,明天爸爸媽媽就會得到解脫。”
出席的滕齋先生想起那張臉,就渾身顫抖,他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驅邪符。
魈抱拳看向台上的藤原百合子。
蘭堂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魈君,那孩子看起來很不對勁,給我一種混沌的感覺。”
魈輕聲回道:“我也感覺到了,但眼下我們還沒有證據。”
兩人對視一眼,均選擇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