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個懶腰,五條悟無辜地攤了攤手,“果然失敗了。”
天內理子無語至極,“你是來說單口相聲的嗎?五條悟。”
“很無聊嗎?那就稍稍來抖個小包袱吧。”
藍光吞噬了一切,五條悟捏著天內理子的衣服,站在廢墟上,另一隻空閒的手放在嘴邊,“喂,那位的神秘小護衛,星漿體要死了哦。”
衣服上沒有一絲灰塵的天內理子十分困惑地歪了歪頭,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五條悟捂住嘴,救出黑井美裡的夏油傑沒有製止,他們都需要驗證一下心中的那個猜想。
風吹散眼前的霧氣,天內理子抬手遮住眼睛,五條悟那家夥直接將她扔在一邊,感覺到風停,天內理子仰起臉看去,卻有一抹紅傳入眼裡。
躲開五條悟自來熟的擁抱,魈上下打量著天內理子,見她無事,便轉過身來與眼前的兩人對視。
與神明重逢的感覺如何?大概是像在做一場夢,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手腕被同時握住,無法掙脫,魈眉頭輕皺,左邊是耍無賴的五條悟,右邊是溫柔但不能拒絕的夏油傑,他現在是左右為男,且男上加男。
上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在他忘記服藥,被膽大的旅行者和胡堂主按住了身,最後隻好乖乖喝藥,並放了三天的假。
可眼下業障並無發作,他們也隻是打過照麵的普通人,因此魈並不覺得心虛,“放開。”
回過神的天內理子用手背貼上滾燙的臉頰,她清了清嗓子,“你們快放開這位…小護衛?”
心念一動,連續啟動了三次風輪兩立後,魈才躲開了他們的禁錮,嘴角抹平,他神色如常,”我名為魈,此次前來是為履行契約,天內理子,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 傑,是契約啊。”
“悟,你說的對,是契約啊。”
因為契約,所以當初佐藤陣能重創魈。
因為契約,所以現在高層能掌控住魈。
眼見氣氛變得凝重,天內理子弱弱舉起手,“那個魈,我現在是必須馬上前往薨星宮嗎?”
星漿體是為了天元的存活而準備的,能活下來的也隻能是天元,那些人說他需要保護天元,直到星漿體同化完成。
他們所有人都知曉,天內理子會死。
“妾身才沒有害怕,既然天元大人需要,妾身這就去。”最清楚自己結局的少女打著哈哈,強撐著不透露出自己的軟弱。
她壓下心中的苦澀,再一睜開眼又是那副元氣滿滿的樣子,“你們兩個不中用的護衛,還不快護送妾身去天元大人那裡。”
夏油傑不緊不慢說道:“小理子不要那麼心急,天那麼好,不想玩玩嗎?”
衝繩的確是個好地方。
潮濕的沙子沾染到拖鞋上,被迫換了一身輕便衣服的魈看著兩個人互相打水仗,他側臉詢問:“你想和我說什麼?”
夏油傑遞過一頁西瓜,見人搖頭拒絕,他也不惱,鹹腥的海水淹沒腳踝,夏油傑驀然笑了,“隻是單純想和魈安靜地呆一會兒。”好去確認這並不是他做的一場夢。
他話語裡滿是懷念,是魈看不懂的眼神,躲開潑向他們的水,魈垂眸不語,正如夏油傑所說,他隻想和他安靜呆一會兒。
錯開五條悟再次注視過來的視線,魈斟酌著:“我們見過?”
可夏油傑也隻是搖了搖頭,語氣很輕很輕,輕到像是一聲歎息,“其實這也算是我們的初次見麵。”
凡人的久彆重逢對忘記一切的神明來說,也稱得上是初次見麵。
耳邊是兩人的嬉笑聲,夏油傑就靜靜看著,“魈覺得天元大人這樣做是正確的嗎?”
手指握緊,當下的夏油傑與四歲那年重合,他等待著魈的回答,那時候的他也在等一個同樣重要的回答。
魈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夏油傑以為不會得到一個回答。
“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
輕柔的海浪聲沒能吞噬這句低語,金色的瞳孔隻是平靜注視著夏油傑,五條悟一時不防被推進海裡,結果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其實我剛剛說謊了。”夏油傑主動地拉起魈的手腕,他們一同跑向大海,少年人笑得肆意,“歡迎回來,魈。”
“還要殺死六眼的同伴?”伏黑甚爾對於臨時改變內容的男人嗤笑一聲,“好啊,錢夠嗎?”
腦袋上有縫合線的男人莞爾一笑,“這自然是夠的,而且我也會出手相助,伏黑君不用擔心。”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他的腿,卻也沒拒絕,能輕鬆點,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