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對他們熱情得更勝從前。
沒彆的原因,如今來海南的人越來越少了,會住五星級酒店的那就更少了。
如今酒店的空置率很高,尤其是高級套房。打折也沒什麼人來住。
酒店完全是虧本在經營著。
如果程瀾他們能住上一個星期,打折的基礎上還能給免單一天。
程瀾心道:明年我的房子裝好、晾好,也不會來住酒店了。
至於蕭應,他現在被很多人盯著,肯定不能消費降級。
他現在那是打腫臉也得充胖子。
勞斯萊斯照樣開著,香港山頂彆墅賣不掉就隻好繼續住著,付利息。
不過,他用自己彆墅抵押的貸款為公司填坑,這倒是讓股東都比較有好感。
畢竟這一次的失利並不是某一個人的責任,是持股過半的人都同意的擴大規模、大量拿地。
兩個人放下行李,換了身遊客的裝束走在海南的大街上。
蕭應換上了花短袖、沙灘褲,涼鞋,戴一頂墨鏡。
程瀾穿著一條大花裙子,遮陽帽、平底涼鞋,也戴了副墨鏡。
七月天,太陽直射不戴墨鏡不行。
大街上人稀稀落落的,之前的房地產公司、中介公司,退房之後就沒人再來租了。
從街上看過去顯得有些淩亂。
甚至之前程瀾愛去吃的一家海鮮餐廳竟然都關門了。
一家家大排檔就更是沒生意,直接不出攤了。
她不由道:“人比之前少了好多!”
老爺子和村裡租的院子都已經退掉了。
整個海南島不但房地產退潮了,人潮仿佛也退潮了一般。
程瀾一路拿著邊走邊拿著相機拍著。
蕭應說得沒錯,光是看資料,是不如實地來考察一番。
她瞅瞅蕭應,雖然臉色有些嚴肅倒也還好。
“來這一趟你不受刺激吧?”70億啊,嘩啦啦的就跟水一樣流走了。
蕭應磨磨牙道:“真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總有一天,我會重新站到那個高度。”
程瀾失笑,“你讀書的時候背魯迅先生的課文挺用心的嘛。”
“那會兒很提倡啊!”
又到各處施工工地看了看,施工隊的人、房地產商,全跑了!
隻剩下一棟棟矗立的爛尾樓。
到處都是爛尾樓!
程瀾最早買的小區交了房,實在是萬分幸運。
前麵那塊地果然是爛尾在那裡了。她留下的兩層樓視野都不受影響。
蕭應道:“你們村小地主還有那個賣假古董的,他們房子出完沒有?”
也都是買在他這個小區。
“沒有,各砸了三套在手裡,托我一起在裝修。”
不過,人家倆雖然砸了三套在手,但是各賣出去了七套啊。
投入100萬,到手300萬加三套房。
蕭應道:“我這裡倒是賣完了!至於其他的,現在也隻好扔給銀行了啊!眼見它......算了,不說了!這一趟確實曆史的悲涼感都看出來了。”
14號下午,程瀾飛回深圳接上程程,又飛回了石家莊。
她把洗出來的照片一張張擺在桌上看。
悅悅湊過來,“之前海南島好紅火的感覺。不過現在好歹不像東京,有那麼多人睡在大街上。”
“我跟你王叔叔通電話,他們銀行現在日子難過得很。”
王維漢現在在成都建行的某個支行當副行長。
說是他們的不良貸款率達到60%以上了,如果國家不管真的很難自己撐過去。
按照經濟學常識,不良貸款率這麼高,銀行肯定是要出大問題的。
不過還好,他們是國有銀行啊。
現在就看國家怎麼處理這件事了。
程瀾道:“悅悅,你去把你弟弄上來。”
臭小子從深圳回來的時候執意要帶一艘小船回來,說直升飛機裝得下。
程瀾最後妥協,給他載了一隻橡皮艇充氣船回來。
這會兒他就在下頭河溝裡呼朋引伴的讓大家來坐船,好不快樂啊!
但太陽明顯大了。
悅悅道:“媽,弄不上來的。他多半會往水裡跳。彆說他,我現在都好想下去玩。隻是不好去同一群三四歲的小豆丁搶而已。”
這會兒蘭草和司機還有兩個精通水性的士兵在下頭看著,哄著他們都穿了顏色鮮豔的救生衣。
程瀾準備回頭把充氣船收到樓上。
如果誰家要借,至少得有這個人手配置才能借出去。兒童救生衣也是必須穿的。
而且得大人出麵來借。
程瀾道:“那算了,也不能太違背天性。彆我回來你成了個小黑妹啊!”
她是比較容易曬黑的膚質,悅悅就隨了她。
要是跑去曬多了太陽,簡直是一目了然。
還有程程也是一樣的。
姐弟倆都沒隨高煜,他不怎麼曬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