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320(第十卷開始) 戰果驚人……(2 / 2)

“我想,袁本初不會介意從我們這裡撿漏的。”

這可能還不叫撿漏呢!

就算是其中年齡最小的那幾個,也已經表現出了大將和頂級謀士的潛質,將這個一度被劉揚對著袁耀所嘲諷的樂平書院畢業考核,變成了一場演繹才乾的大秀。

袁紹隻要不是個瞎子,就會知道他們若能成長起來會變成多可怕的對手。

彆說隻是公孫瓚的身上多幾個窟窿了,就算是讓公孫瓚被紮成個刺蝟,喬琰也不介意通過這種手段將他們的功勞給坐實的。

“有功不賞,誰又能繼續乾這等賣命的行當?不是人人都能和你王司徒一般高坐明堂的。”

喬琰看也沒看王允的神情,直接轉向了劉虞的方向,“請陛下明斷此事吧。”

劉虞:“……”

現在這個問題拋到他的麵前了。

更棘手的是,喬琰在對王允的痛斥之餘根本沒有給出要為下屬求索何種職位的標準答案。

她唯一給出的也隻是對即將前往涿郡的荀攸的任命建議,令其憑借著騎都尉的官職和對麵的沮授打擂台。

那些真正參與了奪取幽州之戰的人,又該當和誰對標呢?

這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他先用需要仔細定奪此事的說法勸停了喬琰和王允之間的爭吵,隨後就將內朝專屬的尚書台屬官都召集到了麵前,協助他參謀一二。

可惜荀彧這個本可以給他提供些建議的侍中此時還身居洛陽,替喬琰處理著洛陽那頭的民生管治之事,尚書令的位置也還空懸著,他能問詢的人實在少得可憐。

他卻並未留意到,此刻作為尚書台的一員而被劉虞谘詢的人裡,有一位的表情已經是懷疑人生的茫然了。

正是那被袁紹派遣過來臥底的田豐。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在他升官之餘,還要麵對這樣的難題?

決定即將對自己的老東家發起進攻之人的官職,算是個什麼情況?

若是將他的這一番遭遇說給此刻身在冀州的人聽,大概是沒人會相信有這種巧合的。

可這樣的事還真的發生了。

在劉虞帶著幾分殷切的目光將這個問題朝著他們拋出來的時候,對於從他們這裡得到一個答案還有著勢在必得之意,也顯然沒有給他回避的機會。

不過等等!

田豐本還覺得有些鬱悶自己要參與到這樣的事情當中,一想到幽州的易主代表著冀州可能會很快成為開戰之地,也就更加心焦萬分,卻忽然在此時意識到了一件事。

天子要對幽州之戰中的功臣進行嘉獎,既然是從內朝的尚書台做出的官職委任,往往也就需要由內臣前去宣讀敕封旨意,行犒軍之事。

對於親近宦官的漢靈帝來說,這個位置在大多數的時候會被交給黃門和常侍來做,甚至成為了他們收受賄賂的有效手段,但對劉虞來說,這件事要麼交給他在幽州時候的臣屬,要麼交給他們這些協助議政的尚書台成員。

涿郡——距離冀州隻有一步之遙。

若他能去宣旨的話,他距離回去也就不遠了!

這分明不是個苦差,而是他能回返冀州最好的機會。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出一套既能讓劉虞滿意又能讓喬琰滿意的敕封方案,以便讓這個宣旨之事順理成章地落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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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的暗流湧動,讓這場分明是迅速攻占兩州的勝利,都被不知覺間蒙上了一層陰影,但非要說的話,這好歹是一出勝利,怎麼都要比鄴城那邊的情況好上太多了。

當袁紹看到報信的信使以一種幾乎連滾帶爬的慌亂姿態衝進來的時候,他的眉頭皺得都快要能夠擠死一隻蒼蠅了,“慌慌張張的像是個什麼樣!”

今年內令人震驚的消息難道還少嗎?

袁紹都覺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被徹底練出來了。

先是天象真按照喬琰在長安所預判的那樣出現了旱災,伴生的蝗災也讓袁紹頭疼不已。

他一麵要提防於這些災變所引發的民怨,一邊又為長安那邊出現的印刷術而覺心緒不寧。

偏偏就是在這樣的處境中,田豐升官的消息伴隨著喬琰將一把鑿井所用的蒲扇銼給送到了冀州,讓他為了猜測出對方的心思想了好久。

隨後的豫州戰事,讓他既為曹操的勢力膨脹而覺不安,為喬琰反應過快可能存在的消息渠道而覺困惑,又在同時不免覺得,袁術死後出現這樣的情況,對他而言可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結果都這樣了還沒消停!

十來天前長安那邊傳出了消息,益州牧劉焉過世,益州結束了州牧坐鎮的狀態,回到了由刺史督查的局麵,等同是自此之後完全聽憑長安調配,益州的糧草更是通過水路送往了處在南北對峙的徐州。

這條消息,直接讓袁紹原本還覺得自己有一些的耕地數量優勢徹底不複存在。

隻能說在下屬的勸說之下他可以確認,因益州和關中之間的交通不便,又並沒有和袁紹的地盤接鄰之地,他麵對的危險沒有想象中的大。

即便如此,袁紹還是為此掀了桌子。

有這“珠玉”在前,他這些下屬怎麼還沒被練出足夠的承受能力?

這般慌慌張張的樣子,若是被人給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他訓誡下屬無方!

那報信之人卻覺得自己彆提有多委屈了。

誰聽到這種突如其來的消息能不慌啊。

袁紹當年還乾過為了防止公孫瓚南下,增強北部防線,將征討袁術之事交給劉備這樣的操作呢。

當時身在幽州的是公孫瓚,如今卻……

“明公!出大事了!”

信使開口的語氣中尤帶了幾分張惶,“幽州牧公孫伯圭在公孫度和張遼的夾擊之下身亡,幽州落入了長安偽朝的手中,此刻他們已陳兵涿郡,距離那邊最近的高將軍已經趕過去了。對方眼下還未越過拒馬河進軍,但若全軍出動,高將軍說自己未必能攔得住,請明公儘快派兵支援。”

這信使所說的高將軍,並不是戍守在太行山陘口防備麴義進攻的高順,而是河北名將之中的高覽。

他原本是被袁紹派遣在北麵盯著公孫瓚會否出現異動的,卻怎麼也沒想到,公孫瓚意圖南下彰顯威風的舉動沒看到,隻從那些被戰事影響的百姓口中和隨後的涿郡守軍變動裡,收到了這樣的一個可怕的消息。

在拒馬河對岸的,已不再是公孫瓚的守軍,而是呂布的隊伍!

對方甚至還在白洋澱那裡預備了一支水軍。

高覽沒有聽過在益州響當當的錦帆賊名號,甘寧在幽州之戰中做出的貢獻也顯然還沒傳到高覽的耳中,他隻能從對方在那裡籌備的兵力窺探出對方絕不是個旱鴨子將領。

一個呂布就已經夠讓高覽喝一壺了,現在還多了個不知來曆的水軍將領,那還得了?

高覽一邊讓人悄悄前往幽州探查個清楚,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邊趕緊讓人將這個消息送到了袁紹那裡。

這對冀州來說哪裡是開戰的時候!

要糧食,糧食不足。

要兵器,挖出的鐵礦有不少被用做打井工具了。

就連地勢上也不占優勢。

幽州易主之後,並州軍將不再需要通過翻越太行山的方式來完成對冀州的進軍了,大可以直接揮兵南下,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袁紹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在驟聞這消息的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的無數個想法,和高覽在獲知此事的時候沒有什麼差彆。

比起直接在聞訊後離席而起,或許這個不知道應該站著還是坐下的當場失態,要更顯示出他此刻的魂不守舍。

但此時絕不是他為之發愣的時候!

袁紹立刻回轉了思緒,朝著那信使問道:“與公孫伯圭聯手的蹋頓呢?”

他聽從了下屬的建議,對蹋頓等烏桓人實行分化的手段,但這隻是為了防止他和公孫瓚聯手,給袁紹這邊造成麻煩,又沒對蹋頓直接做出削弱。

那公孫瓚當年可以想到聯合鮮卑支部的軻比能與這烏桓的蹋頓一道進攻劉虞,為何今日就忘記了向那蹋頓求援?

信使從冀州北部出發的時候,還沒收到與之有關的任何消息呢,當然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另一條消息很快從北麵送到了鄴城,或許是因為路上奔馬跑得更急的緣故,在袁紹剛把下屬召集到麵前的時候,那位新到的信使就出現在了袁紹的麵前。

“高將軍讓我告知於明公,幽州出事的……不隻西半段,遼東的公孫度投誠長安,烏桓數部慘遭滅殺,蹋頓也已死了!那頭已沒有了內亂發生的苗頭,便隨時有可能會朝著冀州發兵。”

“明公,請速速支援高將軍!”

再不出兵協防,他們冀州就真的要遭逢滅頂之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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