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418(一更) 袁尚被擒(2 / 2)

這些才華橫溢的下屬有其自己的方式將勝利給帶到她的麵前。

這是日積月累後在今日水到渠成的收獲!

他們也未曾違背喬琰指令之中提到的減少對秋收影響的限製。

那青州軍中曾經出自於黃巾軍的底層百姓遠比任何人都要珍視東萊、北海地界上的田畝收成。

冀州邊境之上的交鋒也隨著北平的快速攻占,泉州方向的雷霆出手,形成了一種近乎壓倒性的優勢。

在這樣的兩場大勝麵前,令她倍感欣慰的便絕不隻是高順像是順應了某種曆史軌跡一般重新到了“呂將軍”的手裡,袁紹手下也已又少了一位得力乾將,而是這出開國團隊正在朝著她展現出一種越發欣欣向榮的麵貌。

這遠比鄴城的袁紹和劉辯已到黔驢技窮之時,隻能等到八月領死,還要讓她感到生機重新盈灌大地之感。

鄴城收到那封國書之時,冀州邊境上也收到了一份由她寫出的敕令。

升護烏桓校尉呂令雎為護烏桓中郎將,升涿郡丞司馬懿為豫州治中從事,等冀州戰事平定之後再行前往豫州,協助崔鈞在豫州的治理。

這便是她以樂平書院學子樹立的標杆!

至於呂布嘛……

他原本就有個平北中郎將之名,還加了虎牙將軍的名號,隻能先以財物嘉獎了,等冀州平定之後再與他算個總功勞吧。

想到他最開始隻是因為她領著下屬掃平休屠各胡歸來的景象格外有排場,這才效力在了她的麾下,而現在在這南征北討之間也慢慢學會了和其餘各方將領的配合,好像也同樣是一件令人欣慰之事。

而有這等成長的,又何止是呂布一人呢?

有這樣大的一片廣袤天地令人發揮,誰又能還將心胸閉塞在方寸之間!

形成鮮明對照的大概就是身在黎陽的袁尚了。

也不知道是應該說他實在太蠢,還是應該說他比他那父親還要有自信。

當青州的戰況傳到他耳中的時候,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再丟半州令他們勢必要更進一步削弱的氣勢,也不是他的部下中是否會出現不願再為漢室或為袁氏而戰之人,反而是——

有了這樣的一出敗績,他的兄長真是浪費了父親將其急召回去的信托,浪費了父親將隨身佩劍都交到他手裡所給出的重任!

如此一來,袁譚更是不可能與他爭奪袁氏繼承人的身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袁紹多年間給袁尚灌注的四世公想法混淆了袁尚的判斷,又或者是因其相貌優越父親喜愛便迎來的各方吹捧,早已在這幾年間讓他空前膨脹,再加上袁紹已從此前那等被氣吐血後半死不活的狀態下稍稍恢複了過來,以至於袁尚又重新燃起了進攻河內建功立業的盤算。

袁紹此前從下屬那裡獲知的消息,連帶著冀州北部的慘敗,讓他倉促送信給袁尚,意圖將這個不著調的小兒子從這南麵防線上給撤回,卻還是晚了一步!

在曹操對外傳出與自薦上崗的魏延潘璋二人磨合不足的消息後,袁尚“當機立斷”,領兵攻入了河內。

於是也就是在此地,他遭到了一場敵方派遣出的兵卒人數最少,他這邊卻傷亡最為慘重的戰事。

他聽過炸藥之名嗎?聽過。

他聽過從洛陽調撥進河內的象兵之名嗎?也聽過。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他越界而入的那一刻,他會遭到這樣的一出攻擊。

河內郡的守軍中甚至還有大半在軍屯之中忙碌,以確保這新歸順入大雍治下的地方能趕在今年儲存上些糧食,不必依賴於關中的救濟,在河內與魏郡的交界線上,炸藥以投石機的方式被砸進了進攻的隊伍中,連帶著同時彈發石塊的霹靂車也在朝著他們發出了迅猛的反擊。

也正是在那一出出雷鳴一般的聲響還未消失,正驚動著袁尚這頭的馬群四下動亂逃竄之際,那支早被訓練出習慣了此聲響的象兵便像是一塊塊行進在地上的巨石一般朝著他們碾壓了過來。

在這真正麵對戰場血肉橫飛景象的場麵裡,袁尚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出沒頭腦的進攻,到底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但他在此時才因此後悔顯然已經沒什麼用了。

他一邊手腳冰涼地意圖讓自己所騎乘的戰馬安定下來,一邊倉皇讓人發出鳴金收兵的聲響,卻隻見得在他們順利退回到魏郡之前,有兩支騎兵隊伍已緊隨著那象兵撞開的豁口,以同樣蠻橫凶悍的方式衝殺了進來,直撲他所在的方向而來!

誰讓這人群之中最顯眼的,的確是他這位袁紹的公子!

然而他再怎麼將希望寄托在將士對他舍命相互,庇護他重回安全的處境之中,都沒能讓這兵敗如山倒的陣仗裡魏延所率領的那一路騎兵根本沒遭到多少攔阻就已經抵達了他的麵前,一刀背將他給拍下了馬去。

隨後,這位袁公子便被五花大綁地送到了曹操的麵前。

他來的時候對先拿曹操開刀為父親報兗州逃亡之仇有著多少雄心壯誌,在此刻他便有多麼狼狽。

麵前的曹操哪裡有一點被魏延等後起之秀鉗製住手腳的樣子,更不像是因為喬琰對他尤有不信任的態度,因下屬相繼被剝離出他的隊伍而懊惱 ,隻有麵對袁尚之時的氣定神閒。

這份威風凜然的姿態讓袁尚根本不敢在此時控訴曹操,到底為何要對他的父親做出背叛之舉。

六月之末的熱浪將他此刻被迫趴伏著的地麵都被炙烤到了近乎滾燙的狀態,再加上此刻的性命危急,更是讓他的額上後背全是汗水。

眼見周遭的視線朝著他看來,像是在評估他的身價幾何,袁尚更覺萬分緊張。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此刻說了些什麼,隻下意識地開口:“天熱甚……可否給我幾塊冰驅驅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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