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番外一(2)(一更) 兵進鄯善……(2 / 2)

但賈詡有沒有對段煨的忠告,顯然並沒有那麼要緊。

在十一月裡,各方的調兵調糧已然就位,以馬超張郃為先鋒,傅乾徐榮馬岱等人為中軍的,陸苑虞翻段煨等人為後方策應的一列兵馬出玉門關,直撲南疆而去!

距離上一次中原王朝出兵西域,已過去了大幾十年的時間了。

這也與徐榮等人運送棉花寶馬的“走商”大不相同。

這是一出真正意義上的人馬齊備的出兵!

在玉門關與陽關之內還是水草豐腴之地,可當穿過玉門關,順著久未經修繕的漢長城與疏勒河河穀往西而去的時候,風雪混雜著新月形沙丘之中飛揚而起的塵沙一道,徑直撲麵而來。

一派蒼涼渺茫之色已在眼前。

胡天八月尚可飛雪,何況是這十一月裡,更是一番令人幾乎難以忍受的寒凍。

若非並州所植的棉花早已在一年年中擴增了不知多少倍,這些出塞而戰的士卒身上也都穿著兩層棉衣,這場西域發兵之戰對涼州兵的損耗實在不小。

而即便有這等防寒之物,他們所麵臨的挑戰也絕不隻是一個寒冷而已。

好在,他們有指南針,能在風沙乾擾視線的情況下令自己在瀚海之中也不至迷失方向。

他們也有足夠的軍糧儲備和化飛雪為己用的儲水裝備,令他們能維係著溫飽需求。

他們也有裝備著由大宛寶馬與邊地名駒交/配得來的戰馬,加之馬蹄鐵的武裝,令負責開路的前軍能有著如履平地之能。

“自孔雀河開始改道,蒲昌海周遭由西域大河所產生的湖泊水窪之地已是縮小了許多,若是還按照這等情況發展下去,鄯善所居之地還得再往西遷移。”當地的向導向著陸苑解釋道。“不過現在我們隻需循著這條路往下走,抵達扜泥城之所在便成了。”

蒲昌海這片荒漠綠洲的東麵,便是如今的羅布泊。

這裡在如今還未到飛鳥不渡的慘淡處境,隻是正如向導所說,因孔雀河的改道,這周遭的水域萎縮得厲害,也給居住於扜泥城中的鄯善子民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好在鄯善畢竟曾有過樓蘭之輝煌,已能算是這臨近地界上最大的西域國家了。

與之毗鄰的且末、小宛、戎盧、精絕等國要麼聽令於他,要麼聽令於再西側的於闐,總之無有敢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

北麵強敵車師雖已不再因北部聽令匈奴南部聽令大漢而相互攻伐,卻也因百年分裂所積聚的影響力,再難回到一體的狀態。

相比於鄯善,實力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可今日的情況好像不大一樣。

鄯善王原本還在寢殿之中休息,忽聽下屬慌不擇路來報,“東麵……東麵有大沙暴來了!”

大沙暴?什麼大沙暴?

扜泥城所在之地實為這片地界上最為繁盛的綠洲之地,便是放眼望去也多為綠意。不過是因凜冬降臨而顯得有些荒蕪罷了。

可當他登上扜泥城牆的那一刻,卻見下屬所說的絕非虛言。

自東麵響起了有若奔雷一般的聲響,正在以令人不容忽視的速度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迫近,連帶著揚起的沙塵也絕非尋常風吹而起的狀態。

的確像極了沙漠中能見到的沙暴還未直衝天際之時的樣子。

可這哪裡是什麼沙暴!

隨著對方的漸近,也便是在鄯善王登臨城頭遠望的那一刻,他已能清楚地看到,那沙塵之中襲來的不是自然災害,而是——

他在一打眼之間難以數清的騎兵!

就算他為一國之主,也絕不可能在一時之間拿出這樣多的好馬。

他也已有不知多少年沒有見過這等精良的甲胄刀兵。

這根本不是在西域地界上該當出現的東西。

那些終於在此時衝入綠洲地界的騎兵也從原本模糊的身影,變成了遠處一個個清晰起來的黑點,帶著一種神兵天降一般的威勢踏入了這方國土。

那是敵襲!

他幾乎是用已因驚恐而變調的聲音喊道:“快……快攔住他們!”

來者不善的意圖在對麵強勢的來襲裡表現得淋漓儘致。

他們總不可能是什麼來歇腳的商隊。

可這些在倉促之間迎敵,在鐵弓鐵箭的數量上並不充沛的鄯善士兵,如何有可能攔截得住馬超張郃等人的腳步?

不過是須臾之間,那列騎兵便已將巡防士卒給吞吃了個乾淨,更是頂著那城頭的羿射,抵達了城下。

多少年沒見過這等場麵的鄯善王隻覺腿腳一軟。

那絕不是他過於膽小,實在是對方所表現出的實力太可怕了!

他藏匿在這城頭之後,朝著下方哆嗦著問道:“漢使何故如此?”

除了河西走廊另一頭的大漢,無人能在此時以這等方式攻入鄯善境內。

起碼車師國不能!

這當然得是大漢兵馬。

可他旋即聽到那城下的將領朗聲喝道:“你錯了。我等乃是大雍天子麾下將領,漢朝王業已儘,今之中原,乃大雍天下!”

“今奉陛下之命,討逆不臣,你等還不速速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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