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西域見聞 沒想到就這樣一句話,竟然戳……(1 / 2)

本該發生在公元前127年, 元朔二年的河南之戰,提前了一年發生,並且於五月底徹底結束了戰鬥,從十月的守城開始, 曆時七個多月之久。

天子給每一個參與戰役的將士們都授予了一定的軍功爵, 甚至還從國庫支出了十萬斤黃金犒賞大家, 平均每個士兵差不多能分到一斤(西漢時一斤約等於現在的250克)左右的黃金。

經過大農丞桑弘羊的統籌計算,本次戰役用在軍費上麵的投入, 就已經多達30億錢了, 是去年大漢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劉璃坐在劉徹身邊聽著桑弘羊的彙報,簡直目瞪口呆。

打一場仗竟然花了這麼多錢, 這些黃金折算成現代單位的話,差不多有二十五噸重。

難怪曆史上的漢武帝那麼快就將國庫給打沒了, 最後還要和豪強地主借錢。豪強地主不肯借給他,他就開始搞明搶這一套,不僅剝削豪強還剝削了老百姓。

但是劉璃也知道,這些用於軍費上的錢是必須花的。畢竟人家士兵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冒著生命危險去打仗,就應該得到這麼多的獎勵。

這個時候家國情懷都還沒有徹底深入人心。

幸好這個時空的大漢,阿嬌已經提前了十幾年將桑弘羊提拔了起來, 趁著國庫還沒空虛的時候, 就已經對經濟進行了改革。

搞錢才是一個國家發展的硬道理!

將犒賞的命令頒布完之後, 阿嬌深吸一口氣, 緩緩開口道:“不知道在殿內的眾卿可還記得張騫?”

宣室殿內, 眾臣子們相互看了看,小聲議論著張騫是何人。

倒也不怪他們不知道張騫,畢竟如今的外朝和內朝中人都已經更換了一大半, 建元二年之前的老臣已經很少了。

竇嬰的記性不錯,抬手道:“陛下,可是當年被派遣去出使西域的人?”

阿嬌頷首:“正是,沒想到竇丞相還記得此人。”

竇嬰摸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沉吟道:“老臣記得,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張騫自行組織了一百人的使團,如今早就全無音訊,陛下何故提起此人?難道……”

今日朝中的肱骨大臣們都聚在了宣室殿內,就連“皇後”劉徹和建陵公主也垂簾在側殿參與這次的朝會,就隻為了一個人——張騫。

劉璃悄悄和阿嬌說,自己需要去見證張騫向天子講述西域奇遇這個曆史名場麵,阿嬌便安排她可以在幕簾後旁聽。

誰知道劉徹也要跟來,便也隻能將他們兩個一起安排在這裡了。

話說回大殿中,阿嬌微微一笑,向一旁的蘇文揮了揮衣袖,蘇文心領神會,悄悄的從側道走出大殿,傳張騫和堂邑父入宣室殿。

阿嬌道:“之前大漢的軍隊在河南地與匈奴一戰之後,驍勇侯在押送俘虜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從西域歸來的張騫,並且將他給帶了回來。”

眾卿震驚,並且議論紛紛,誰都沒想到已經沒有消息十年之久的張騫,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臣子們還在議論的時候,殿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大家轉頭看過去,也漸漸沒有了聲音。

大殿外,在黃門郎蘇文的指引下,張騫和堂邑父兩人一起跨過大殿的台階走了進來,行至大殿中間的時候,他們朝著上座的天子緩緩行了一個大禮:“臣張騫、堂邑父拜見陛下。”

阿嬌起身,匆匆走到兩人麵前,伸手將他們扶了起來:“張公、甘父,你們這一路來辛苦了。”

張騫在遇見陳非的時候就已經痛哭流涕過了,如今聽到天子的這一句辛苦了,他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想到自己這十年來經曆過的種種事情,他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緩緩低頭向天子告罪,慚愧道:“臣沒有完成使命,沒有說服大月氏聯合大漢一起圍攻匈奴。”

阿嬌哈哈一笑,爽朗而開懷的笑聲讓張騫感覺到詫異。

卻見天子神情傲然道:“張公,你不在的這些年,大漢早已經變了模樣,如今的大漢兵強馬壯,還有數位勇猛的將軍……”

話說著,阿嬌轉頭看向站在左手邊的武將衛青,陳非和李廣等人,隨後他們紛紛向天子和張騫抱拳示意。

阿嬌繼續道:“匈奴人不再是不可戰勝的神話,就算沒有大月氏的助攻,我們同樣可以打敗他們。我們不僅可以將匈奴人趕出大漢的土地,還要將原本就屬於大漢的土地給奪回來,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她這一聲聲話語,說得鏗鏘有力,特彆是最後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敲打在眾人的心坎上。以前不支持和匈奴打仗的臣子們,都被這句話震撼到了。

他們能夠看到天子對於討伐匈奴的決心,同樣也對天子之前運籌帷幄,任用人才的決定感到欽佩。於是,眾人自發開口重複著這一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劉璃坐在劉徹身邊,偷偷的觀察著劉徹的表情,卻見他神情頗為激動而震撼的看著眼前的阿嬌,眸光中有光亮閃過。

這樣的表情……有點像見到了情郎的懷春少女呢!

大殿內的聲音感染了守在殿外的守衛,於是這句話便口口相傳,響徹未央宮的每一個角落。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洪亮的聲音甚至傳到了隔壁的長樂宮去。

如今已經不問政事的王太後隱約聽見傳來的聲音,有些好奇的詢問身邊的宮人:“這是什麼聲音?”

宮人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匆匆跑出去問詢了一番,總算知道了個大概,便又跑回來向王太後彙報。

王太後靜靜的躺在軟榻上,聽完了宮人的講述,隨意揮了一下手中的蒲扇,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倒是挺振奮人心的一句話。”

宮人的神情也顯得有些激動:“是呀太後,如今這句話也感染了我們長樂宮的守衛,好多衛兵都想加入攻打匈奴的隊伍中呢。”

王太後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自從元光五年那場巫蠱之亂後,王太後在朝中基本沒有了話語權,曾經的田氏徹底敗落。和田氏有關的那些官員被罷免的罷免,被斬首的斬首,所剩無幾。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曾經孝順的兒子怎麼回如此對自己這個生他養他的母親。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

如今她反複的在心中默念這句話,突然明白了過來。

哪裡是她的兒子變了?分明是她觸及到了他天子的利益,所以他們母子才會如現在這般離了心。

她的兒子啊,是一個比先帝,甚至是比文帝陛下和高祖皇帝更加有野心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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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內,張騫口若懸河的給三公九卿們講述了他這十幾年來的經曆,以及如何從匈奴的看管下逃了出去,和堂邑父一起繼續向西尋找大月氏。

還有他們為了尋找到大月氏,而見到的其他幾個西域國家。

“我們偷了匈奴的馬,和幾個從西域國家來的人一起逃跑,一路向西跑了十幾天,才離開了匈奴人的控製範圍,之後我們抵達了大宛國。”

“大宛國的國王知道我是大漢的使臣,非常高興。我便與國王說明了我的目的,隨後大宛的國王便安排人送我們去了康居國,最後又從康居抵達了大月氏……”

張騫口述自己的經曆,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還有西域異國的風土人情,他都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兩邊的史官也在一邊聽著張騫的述說,一邊奮筆疾書,記錄下他的話。

大月氏最開始活動於河西走廊一帶(大概在甘肅附近),因為他們的國王被匈奴人給殺了,所以不得不被迫西遷。在遷徙到了伊犁河流域之後,打敗了當地的塞族。

但沒過多久,匈奴人聯合了烏孫國再次打敗了大月氏,大月氏不得不繼續向西逃跑到了巴克特裡亞(今帕米爾高原附近)。

劉璃坐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一邊聽還一邊閉上眼睛點開了係統提供的世界地圖,將張騫說的幾個地理位置給標了出來。

這種見證式的聽講,沉浸式的聆聽還真是彆有一番風味!

若是有一盤瓜子就更好了!

所以這個大月氏遷徙的活動幾乎橫跨了整個東亞,中亞和南亞地區。

她頗有趣味的想,據說被大月氏打敗的一部分塞族人,就逃到了古印度地區,之後經過發展和演變,就成了現代印度人的祖先。

嘖嘖嘖,曆史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經過長途跋涉的張騫終於抵達了經過兩次遷徙的大月氏,隻可惜大月氏被匈奴人給打怕了,而且大漢距離大月氏又非常的遙遠,所以不願意聯合大漢再打回去了。

更何況,他們已經打敗了這個地方的原住民,占據了他們的土地,有了嶄新的家園,沒必要在回去了。

張騫說服了很久,大月氏的國王都不願意,沒辦法張騫也隻能選擇返回。返回的時候,張騫為了躲開匈奴人的地盤,特地選擇繞路走。

這個時空的張騫運氣好一點,遇見了陳非。曆史上的張騫運氣不好,特意躲開匈奴地盤,卻還是被匈奴人給抓住了。

聽完張騫如此驚心動魄的行程,大家都為張騫的勇氣感覺到敬佩,這已經不是風餐露宿一個簡單的詞語能夠形容的艱辛了。雖然他沒有完成最開始的使命,但是他這次出行的意義卻是極為重大的。

至少大家都知道,在遙遠的西方,還有更加廣袤的天地。

阿嬌按照之前劉徹寫好的文書,宣布道:“封張騫為太中大夫,賜堂邑父為奉使君。”

【叮,已見證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獎勵積分:1000點。】

劉璃被腦海中的係統提示音給喚回了神,她有些錯愕的在心裡問:“張騫如此驚心動魄的經曆,我親眼見證了,不值得獎勵個一萬積分?”

居然隻有1000點,係統真是越來越摳門了。

【如果宿主跟隨張騫行走出使過程,可以獎勵一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