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西城(2 / 2)

男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睛與他們對視了片刻,隨後輕歎:“好吧。”

眾人大笑出聲,以為他這是知道怕了終於肯乖

乖妥協。

誰知下一秒,再看他時,他手裡已經多了一把軍士才能持有的精神力槍。槍口對準了方才嘲笑他的那個人,一句廢話都沒說,直接開了槍。

細如絲的精神力光束正中了目標的眉心。

階級碾壓的力量,穿透他的身體闖破他精神池的防禦,直接在他的精神池子裡炸開。那人旋即跟觸電般身軀瘋狂顫抖,兩眼翻白,癡癡呆呆抖了幾下,最後吐出一口血倒地。

所有人頓時大驚。

驚於沒料到一個普通居民手裡竟然有槍。

更沒料到,這位持槍人的精神力量竟然如此強大,能超越軍部人員!

他們在被嚇一跳後反應極快地拿出各自的武器,想要反擊。

熟料徐清然的動作比他們更快,矯健的身軀敏捷的動作,一下子就跳到了台階上,一腳就把注意力還放在他原來位置的人給撂倒。

西城19區-南城1區的關口,人煙稀少,很是安靜。

無聊的同時,發生鬥毆事件也不會有人發現,更不擔心動靜太大引起彆人的注意。

所以徐清然這一架打得特彆儘興和用力。

就像他們說的,隻要敢違抗他們的意思就真的敢開槍一樣,徐清然也是真敢把人給弄死。隻是比起他們享受於站在頂端,拿捏彆人性命的那種快感,他更希望他們死得‘刻骨銘心’。

就要他們到死,都還記著臨死前曾經遭受過的疼痛。

徐清然習慣性先把人打得奄奄一息,毫無反抗之力,再從死掉的那個人手裡抽出照片,一個接一個問過去:“見過這位女孩嗎?”

被詢問的人,此時正痛不欲生。

他們身體從外表看著像是都沒什麼大礙,但隻有自己最清楚,裡邊的筋骨和五臟六腑,全都讓徐清然的精神力給震碎震得內傷。

徐清然挨個問過去,卻沒有人能回答上他的問題。

所以地上的那些哀嚎聲,也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剩下那個囂張的小胖子。

他看著同伴們的屍體,驚慌地轉身往關口的另一邊爬去。

嘴角流著血,還在努力大喊:“救……救命,快來人幫忙啊……!”

……控製室!

那裡有可以聯絡其他分站的通訊器,就算要死,也不能讓這個人活著離開西城!

然而他一個大胖身軀,又帶著傷,雙腿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又怎麼比得過徐清然的速度?

才剛爬出去不遠,視線裡就出現了那雙繡著銀色翼龍的華貴軍靴。

這般近距離瞅著才發現,這靴子的材質和他們的竟然有些不同。眼前這雙,明顯要比他們的昂貴精致得多了。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大胖子被攔阻的地方,旁邊恰好就躺著那隻剛剛被他弄死的鳥類屍體。

他循著眼前的靴子抬頭往上看,對上了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睛。

裡麵還淌著淺淺的笑意。

徐清然問的那句

話,胖子小兵都已經會背了。

事實上,他們今天守關口的時候,就遇見過一輛從南城那裡回來的西城車子。開車的人是19區一座聖殿裡的聖使,因為對方跟軍部的關係非常好,他們按照慣例,沒怎麼盤查就放行了。

如果要說跟孩子失蹤相關的人員,他也就隻能想到他們。

貪生怕死的他,正準備在徐清然問出那個問題時,就給他提供這條關鍵信息。

卻沒想到徐清然麵對他,竟然沒有重複詢問,而是一副問倦了的模樣,隻勾著慵懶的語調說:“哦,原來你有偏好的死法嗎?”

他兩眼彎彎,笑得像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我可以滿足你。”

“等……”

小胖子的話才剛開口,關口站裡一聲不輕不重的響音就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就那樣反複響了幾聲,直到趴在地上的人斷了氣息。

徐清然才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照片,呢喃:“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把紙張折好收回衣袋後,視線又落到那隻死狀悲慘的鳥類身上。

關口外灌進來的風,吹得它身上的羽毛微微飄蕩。

一隻手將它拎起,把它帶到關口外邊的一棵樹底下埋好。

徐清然蹲在那裡,一動不動盯著土堆看了有一分鐘之久。

然後撿起一顆小石頭,放在新鮮翻動過的小土堆上,笑了笑說:“下輩子長點心吧。”

才起身回到死寂的關口站,開著他的越野車大搖大擺進了西城19區。

現在是大白天,但徐清然卻覺得自己像是開進了夜晚的南城。

途經的地方,幾乎沒有見到活人走動的身影。

他開在城裡的路道上,放慢了車速。房屋裡基本都有住戶,但他們都很安靜沉悶,警惕心也格外的重。見到他的車子路過,與他視線相對時,會麵無表情把簾子拉上。

西城的建築跟南城那裡沒有太大的差距。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在風格上稍微有些不同,會更偏西式一些。

徐清然在19區從白天逛到天黑,都沒找到幾個能詢問情況的人。

最後在一家比較吵雜的酒吧前停下。

西城19區的夜晚,比白天熱鬨一點點。

因為挨著防衛最嚴格的南城1區和2區,而它周邊靠近的其他西城區域也都是民住區,所以這裡是連IV類魔鬼都沒多少的‘淨土’。

一到晚上,那些白天都在睡覺的不良少年、街頭惡霸、看著不像是乾正經活兒的人全都出來活動了。

聚集在風格很像西部酒吧的那種地方。

徐清然推門進去,發現裡麵還有幾個瞧著像是剛結束工作的軍衛。

圍在一張桌子邊愉快喝酒。

酒吧老板是一對稍有年紀的夫妻,外表年齡看著在五十左右。

他走到吧台的位置,隨便要了杯飲料後,拿出馬彪女兒的照片問:“你們見過這個女孩嗎?”

說著,他又換了另一個詢問方式:“或許我應該問,你們知道有什麼地方或什麼人,會拐走這樣的孩子嗎?”

那兩夫妻聽見他這個問題,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

除了驚恐還有害怕,像是想到什麼讓他們感到畏懼的東西。

“不、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這裡……孩子被拐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們一時也不知道應該為你提供什麼情報。”西城的軍衛除了清掃受災區的魔鬼,防止居住的地方減少之外,其他的基本沒在管。

所以居民們就算知道點什麼,也無從下手。

徐清然沒有為難他們,又向酒吧裡其他桌子的客人都問了一遍。

好在今晚來的客人大部分脾氣都比較好,沒有主動向他挑釁的,所以這對夫妻不知道他們幸運地保住了酒吧財產。

徐清然詢問的對象裡,有一部分在他問完後還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眼神,但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不清楚。

最後問的,是那桌喝得醉醺醺的軍人。

他們正好起身準備離開。

“哈?小孩?”

“哥幾個都是光棍欸,沒有孩子給你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找我們要小孩,傻子吧這是?”

幾人滿臉通紅,邊大笑邊往外離開。

隻有他們之中唯一比較清醒,皮膚比較黢黑的男生,跟在他們身後離開酒吧前,回頭看了正若有所思盯著照片的徐清然一眼。

徐清然問完沒得到結果,點的飲料沒喝就走了。

往車子的方向回去時,還能看見街道遠遠的另一端,幾個酩汀大醉的軍士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背影。

徐清然想起他們剛才的態度,拳頭突然就有點癢。

剛想著要不要過去打幾拳撒氣,忽的感受到另一道氣息的靠近。

轉頭一看,是個同樣穿著銀龍軍服,膚色黢黑的男生。

年紀瞧著倒是不大,具體年齡多少不好說。

男生好像是個啞巴,咿咿吖吖的向他比劃了好幾個手勢,然後又往城鎮的某個方向比了比。

徐清然沉默片刻,然後拿出馬彪小女兒的照片問他:“你知道她人在哪裡?”

男生眼睛微微一亮,但馬上又想到什麼而變得有些膽怯,隻敢對他小幅度點點頭。

“行,那你帶我去吧。”徐清然淡聲道,“人沒找到就弄死你。”

男生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原地呆愣了好幾秒,正猶豫要不要反悔跑路,就被強行抓上了車子。

隻能一路指揮徐清然,來到一棟看起來沒什麼特彆的房子之前。

徐清然抬眸掃視了房子的外觀,然後看了他一眼。

他向徐清然招手,領著他來到房子的邊緣,取下其中一塊鬆動的石磚,又往裡麵指了指。

不知為何,小啞巴的表情害怕極了。

徐清然往房子裡看了眼。

哦豁。

屋子裡竟然是類似於教堂的設計。

他見到一群人在裡麵點了一堆蠟燭,地板上畫了奇奇怪怪的圖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圍繞個年輕女人進行什麼奇怪的儀式。披著祭祀衣袍的男人手裡拿著刀,就往女人白花花的手臂上劃出傷痕。

捧著碗,開始接血。

這群神經病裡,甚至還有個穿著銀龍軍服的軍人。

小啞巴緊張兮兮地抓住磚塊,左顧右盼,深怕他們被發現。

再把視線放在透光的洞口前時,原本還在那裡窺看的徐清然已經不見了。

小啞巴:“?!”

慌亂尋找,卻發現這戴口罩的男人竟然直接走到屋門那裡,一腳把緊鎖的門給踹飛了。

屋內儀式被打斷,響起大家亂糟糟的驚呼與怒罵。

他還聽見很多人掏出了槍支和武器的動靜。

小啞巴丟下磚塊,嚇得捂住眼睛。

完了完了,這人為什麼這麼衝動啊?!哪有來救人直接正麵衝的?不都要先擬定計劃嗎!那些人身上都有武器,他一個人進去那不是要被打成篩子?!

果不其然,屋裡下一秒就傳來一陣槍擊聲。

砰砰砰的,在他想象中,進去的徐清然已經無了。

他在外邊抱了好久的頭。

直到他意識過來,徐清然在‘死掉’之後,屋內也寂靜得詭異,隻隱隱能夠聽見被嚇壞了的女生的哭泣聲。

小啞巴這才小心翼翼走到屋前,探出半顆頭往裡看。

然後被一屋子的屍體給驚著。

而大堂角落,一塊四四方方,能夠通往地下室的大板子已經被人掀開了。

·

徐清然把奇奇怪怪的人都殺光之後,繞了一圈發現那塊空心的地板。

掀開,見到一層層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下來之後一路往深處走,很快就來到一處空間。

裡麵蹲著三個孩子,還有一位瘦骨嶙峋,白發及肩,模樣滄桑的老人。他們身上都被堅固的鐵鏈子拷著,無法移動太遠的距離。

見到他進來,目光怯生生的,顯然把他也當成了壞人之一。

密室裡亮著幾盞昏黃的燈。

徐清然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之後,最終鎖定蹲在角落,紮著倆小辮子的女孩身上。

然後對著她出聲:“小茉莉?”

原本被嚇傻了的女孩,突然聽見熟悉的小名稱呼,眼睛亮亮朝他看來。

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徐清然兩眼微彎:“因為我是你爸爸派來救你的。”

這句話一出,不僅小茉莉,連其他兩個孩子以及那位瘦弱的老人,都抬起了頭朝他看來。

眼神像極了在看救世主。

徐清然先是用精神力槍把他們身上的鐵鏈子打斷。

隨後又掏出刀子,配合他的精神力把堅固的鎖銬鏈子給切開,讓他們雙手雙腳能夠恢複行動自由。

老先生催

促:“孩子,你是趁著他們不在偷偷來救我們的嗎?”

“那我們趕緊趁他們回來之前離開,被發現那就不好了!”都是老弱幼小的人,什麼都做不了,他不希望在發生什麼意外的時候,成為他們救命恩人的拖油瓶。

徐清然回道:“不,我是趁他們都在的時候下來的。”

“倒也不用擔心,樓上那些都死光了。”

老先生:“……”

一般來說,邪|教黨員對老人——尤其還是老男人,沒什麼興趣。

隻是他們在捉走另外兩個孩子時,正好遇上這位熱心幫忙死纏爛打的老先生,為了保證計劃順利執行,就把他一並抓走了。

徐清然領著他們剛打算離開,密室深處忽然傳來了野獸般的吼叫聲。

聽起來還不止一隻。

他腳步一頓,就聽見身旁的老人歎道:“可憐的白犬,又在跟那些貓咪打架了吧。”

密室邊上還有一條通往另一個空間的窄小路道。

據老先生說,裡麵好像是關了一隻品種稀有的白狗。而教會的人不知道是想鍛煉它,還是想馴服它的野性,丟了十幾隻貓進去,跟本來就已經受傷的它打架。

徐清然一開始不以為然。

心想,狗跟貓打架,應該也打不出什麼花來吧?

直到他抱著好奇心走進去一看。

才發現,老先生口中的貓——

是跟他印象中東北大老虎一樣大一樣凶,牙齒爪子一樣尖利的貓。

以及他所謂的白狗——

是一隻長得跟記憶中的狼很像,甚至還比普通狼大上一兩倍的狗。

徐清然承認。

這一刻,他真的呆滯了一下。

那些動物都被材質特殊的金屬柵欄,隔離在跟大牢一樣寬敞的‘籠子’裡。

他進來的時候,恰好見到那隻‘白狗’朝著東北大貓撲去的一幕。利爪帶著精神力的微光狠狠刺破了大貓的皮,在它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抓出很深的傷痕。

大貓想反咬沒咬著,被白狗給躲開了。

然後白狗轉頭張嘴就咬住了它的脖子,密閉的空間裡,還能聽見它脖子骨被咬碎的聲音。

此前,角落已經橫著十幾具大貓的身體。

白狗齜牙咬住目標的命脈時,恰好是側身對著他們的動作,於是冰冷的一隻眼睛裡,目光與牢外的人寒涼擦過。

徐清然怔了怔。

它的眼睛是藍色的,比沈廷煜的湛藍要再淺一些,但是跟沈廷煜的一樣好看。

他聽見老人枯木般蒼老的聲音說:“白犬啊……應該是他們從北城捉來的吧。”

“這是隻有在北城地域才能找到的狼犬,白色尤為稀少。一整座山的犬群裡,可能才隻有那麼一隻。”

“所以白犬,也是北城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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