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白彎下腰,溫聲詢問:“龜龜是有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告訴爸爸?如果你願意的話,告訴哥哥也是一樣的,哥哥會幫你解決問題的。”
聞言,龜龜垂下頭,小扇子似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遮擋住了黑又大的瞳仁,他嘟著嘴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龜龜用肥嘟嘟的小手揉了揉心臟的部位:“隻是我一直感覺怪怪的,覺得爸爸好像遇到麻煩了。”
“哥哥帶我去見見爸爸,好不好~”
奚白壓根抵擋不住此等萌物的攻擊,就算能抵擋住,他也辦不到,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沈時安此刻身在何處。
就在奚白難得彷徨的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喧鬨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
就連岑九溪的注意力都被光幕吸引了過去。
“龜龜等一下下好不好?”奚白小聲安撫,抱起孩子,也看向了光幕。
光幕的正中央是一個男人,男人的臉上戴著花紋繁複的銀質麵具,隻露出了端方的下巴。他雙手拄著拐棍,坐在椅子上,直麵著鏡頭。
“這誰啊?”奚白小聲問。
“他說自己是O的主人。”岑九溪回答。
奚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來梵天這麼久,還從沒見過O的主人現身呢。
“真的假的?”他懷疑的問。
岑九溪搖了搖頭,他也無法回答奚白這個問題。
似乎自梵天存在以來,O就也存
在了,它的歲數可能比許多俱樂部首席的年紀還要大,市麵上流傳著關於首席們的傳說,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O主人的。
長久以來,流傳最廣的說法是這裡的主人早已死去,作為無主之地,這裡早就被係統給收編了。
忽然冒出來一個男人就說自己是O的主人,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似乎是窺探到了眾人的疑慮,男人同眾人問好過後,擰了擰自己手中的拐杖。
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原木從中間裂成兩半,露出了真空的內裡,以及一個藍色的戒指。
男人取出戒指,但並沒有戴在手上。
“很多人應當都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我很高興看到經過梵天的長久曆練之後,在各位精神上留下的印記。”
“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我將在重要的日子裡開啟O的最高層,凡是受到邀請的貴客都能夠來參觀,不論你的等級如何。”
光幕前安靜了片刻,之後爆發出了更大的驚呼聲,緊接著眾人歡呼起來。
他們沒有去思考要成為貴客需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他們隻知道,O的最高層,他們也有機會看到了。
傳說那裡有數不清的特級道具,還有能夠傳承的技能,如果能上去的話……
“請問重要的日子是什麼日子?譬如,這次升花比賽有隊伍奪得冠軍的日子?”
比賽是O主辦的,奪冠的當天開啟最高層,確實是最合理的。
男人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比賽的冠軍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男人毫不留情的話讓剛剛結束副本,被傳送出來的隊員們麵色沉鬱。
男人看不見,就算看得見,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他繼續用自己獨有的,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重要的日子會在一周後來臨,那一天,O將迎來另一位主人,他將成為我的伴侶,和我一起管理O。”
“他……是在說自己要結婚的意思嗎?”奚白難以置信的問道。
岑九溪也是瞠目結舌,愣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這番話無論從哪個角度理解,恐怕都隻有這一個意思。
“真有他的。”奚白默默吐槽。
梵天裡倒不是沒有看對眼湊成一對的,畢竟人類的適應能力堪比小強,再驚險的日子,過習慣了總需要一些其他感情的調劑,但不清楚自己哪天就會死在副本裡的情況下,奚白也確實沒見過誰在梵天大肆操辦自己的婚禮的。
“好奇誰能成為這位的伴侶,該不會是哪個俱樂部的首席吧?那整個俱樂部都要飛升了。”
奚白環顧四周,重重歎了口氣:“不過我們的運氣真的很差,婚訊一出,比賽的討論度大減,宣傳力度也小了,咱們這是出師不利啊——”
“你看什麼呢?”奚白順著岑九溪呆愣的目光看去,自己也跟著呆住了。
隻見拄著拐杖的男人身後忽然多了個人,那人神態自然,像是不知道在拍攝一樣,走到桌邊給自己到了杯茶又往外走。
“他們都看到你了,打個招呼吧。”男人道。
於是奚白癡愣楞的看著自家隊長走到鏡頭前,笑著揮了揮手,道:“大家好,我就是這位O主人未來的伴侶。”
奚白:……雞犬升天的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