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蘊檀走出營帳之後,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冰冷,眼底甚至隱隱藏了殺氣。
在圖秋冶提出讓她對付雲黛時,她便已經打定了注意。
她要趁機殺了雲黛!隻要雲黛死了,葉兮顏就無法獲得先天靈骨了,她原本根骨就不行,修煉速度不快,待日後琉璃玲瓏心的心劫來了,她便再無法翻身了!
......
雲黛點明那襲擊他們的人來自於神都之後,在場的萬仞閣弟子和鏡花島弟子都被驚住了。
殷蝶很是迷茫:“如今魔域入侵,七宗和神都不該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嗎?他們為何要在這時幫助魔域切斷雲中八洲各地之間的聯絡。”
雲黛沒有回答殷蝶的話,而是看向了鏡花島弟子中修為最高之人,此人名為周穎,是花重影的徒弟,也是鏡花島弟子此行的領隊。
雲黛神色認真地對她道:“這對鏡花島而言,會是一次巨大危機,因為神都的目的並不是幫助魔域,切斷七宗之間的聯絡,而是要趁亂對鏡花島出手,再在事後將罪責甩給魔域。”
周穎聽罷臉色微變,她很是不解:“神都為何要這麼做?”
“你既是鏡花島的弟子,應該明白鏡花島與青淵帝之間是有些恩怨的,他們會這麼做,一是出於報複,二則是......他們可能是衝著花島主來的。”
雲黛此言一出,鏡花島弟子們都反應了過來,有關於青淵帝和前任鏡花島島主雲若畫之間的恩怨,她們顯然都是知道的。
一名鏡花島弟子捏緊了拳頭怒道:“如今的局勢,我們不該一同對抗魔域才對嗎?他們竟不管不顧地要來襲擊鏡花島,是否有些太托大了!”
雲黛冷笑了一聲:“神都向來如此,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最終,眾人終於做出了決定,鏡花島的弟子分成了兩批,一批留在秀洲城修複秀洲的聆風轉靈陣,另一批則駕駛渡輪,帶著萬仞閣和太歸門的弟子一同前往鏡花島,向島主稟明此事。
就算神都真的想對鏡花島做什麼,好歹鏡花島也是傳承了千年的大宗門,門內又以陣法和占卜術最為突出,光是宗門的防護大陣便不是那麼容
易破開的。
雲黛大概能想到,前世鏡花島會那麼輕易淪陷,大概也和他們今日所見的那些偽裝成七宗弟子之人有關。
若襲擊鏡花島的人都偽裝成了七宗弟子,令鏡花島誤以為他們是前來支援的,那鏡花島必定會放鬆警惕,無法立即做出反抗。
製定完計劃後,天色已經暗了,但是因情況緊急,為了早日將消息告知島主,他們選擇了連夜趕路。
夜晚的泉海與白日裡完全不同,漆黑的海水幽深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
雲黛迎著海風站在甲板上,安靜地思考著。
呼嘯的風將素白的衣帶吹得四處翻飛,她在這股幾乎讓人有些窒息的風中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這時,一道翠色靈光在她身旁閃過,頭生龍角的金眸少年一步擋在了她身前,於是那些吹來的風全都繞過了她,被揚起的發也重新垂至了肩頭。
雲黛一睜眼,就對上了斬月望來的目光。
“你是在擔憂嗎?”少年低聲問她。
“我在想......若是前來圍剿鏡花島的敵人有聖尊境,我能勝嗎?”
斬月微揚眉,似是有些意外。
隨後雲黛便覺指縫間似有清風淌過,少年握住了她的手,是十指相扣的握法,極為親密。
“有我在,怕什麼?”
雲黛有一瞬間的恍惚,待她再回過神時,斬月已經從她麵前消失了,而被她握在手中的,也成了醉流鳶。
劍光如寒月般皎潔,海風從四麵八方湧來後,卻都仿佛是受到了醉流鳶的指引,變得溫柔而纏綿,隻輕輕裹繞在劍身之上,不會令身處風口的雲黛產生任何不適。
她突然笑了起來,也對,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作為一名劍修,隻要手中握著劍,再強的敵人她都不會畏懼。
更何況,今生的一切都與前世不同了,這一戰,她一定會贏。
雲黛手腕輕轉,很快便將醉流鳶收入劍鞘,而恰在此時,她卻突然聽到了一個小心翼翼向她靠近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去,就見朱寧正躡手躡腳地向她靠近,見被她發現了,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雲、雲大俠,你這大晚上站於此處,不嫌風大嗎?”
雲黛問她:“找我有何事?”
朱寧搓了搓手,略顯緊張地道:“就是想同雲大俠說,若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一定要跟說!”
朱寧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畢竟這一路上來,我都沒幫上什麼忙......”
雲黛難得覺得有些好笑,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來,點頭道:“好,若有需要你幫忙的,我一定直說。”
......
第二日一早,船終於抵達了鏡花島。
這裡還是與雲黛離開時一樣,島上種滿了緋錦霓裳花,粉色的花一簇簇地墜在枝頭,將整座小島都映成了水粉的色調。
海島碼頭有不少巡邏的弟子,她們見到駛來的船後明顯愣了一下。
待到船上眾人下船,她們連忙圍上來詢問了起來。
畢竟鏡花島的弟子被派往秀洲城可是前去修複秀洲的聆風轉靈陣的,如今鏡花島內仍舊無法使用聆風玉符,她們自然會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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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情況緊急,歸來的鏡花島弟子們也來不及多做解釋,周穎很快領著雲黛向花重影居住的主殿走去。
雲黛身上的萬仞閣門服引得路上的鏡花島弟子們紛紛側目,她們並沒有人認出雲黛來,隻是有些吃驚於萬仞閣弟子居然能這麼快抵達秀洲。
穿過一條條綁著粉色紗帳的長廊,當雲黛隨著那領路的鏡花島弟子一同來到主殿門前時,她竟然見到了兩個熟人。
“雲姑娘!”花予和花墨均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二人又穿回了鏡花島的門服,如今正守在主殿門前,充當著此處的侍衛。
雲黛一眼就發現,他們竟與她一樣,都修練至了第六境,她心中暗暗點頭,花予和花墨的實力是可以得到她的認可的,如此一來,待到真與神都動起手來時,他們也能又多幾分勝算。
花予和花墨自然也看出了雲黛是有急事要找花重影,所以他們也沒多問,隻主動打開了主殿的門,將雲黛和那名跟她一同前來的鏡花島弟子引了進去。
花重影還是原先那副模樣,一身水粉色的宮裝,令人根本看不太出她的年紀,她此時正眉頭緊鎖地站在一麵巨大的沙盤前,不知在推演著什麼,聽到聲響後,她下意識轉頭看來。
當花重影的目光觸及雲黛時,她的眼睛都瞪大了,她一臉的不可思議,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在雲黛開口向她打招呼之前,花重影突然一拍腦門,大聲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原來生路在此處!”
她說著便朝那沙盤上一點,那堆放於其中似是毫無章法的沙礫就開始自行移動了起來,好半天才停下。
雲黛被嚇了一跳,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隨後她就見花重影大踏步朝她衝了過來,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滿含淚光道:“雲黛!你一定是來救我的對吧!”
雲黛:“?”
給雲黛領路的周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雲道友,我師父就這樣,你習慣就好了。”
雲黛卻似是隱隱明白了什麼,鏡花島擅長占卜,花重影說不定是提前知曉了什麼,她這般想著,主動問道:“花島主,你可是已經算出了鏡花島要遭逢大難了?”
花重影神吸了一口氣,她竟並未露出意外之色,而是拉著雲黛往裡走,邊走邊道:“先聽我說。”
花予花墨,和周穎都跟著過來了,他們一群人就聽花重影道:“自聆風玉符無法使用後,我就有種心緒不寧感,這幾日我乾脆將自己關於此處專心做起了推演,果然就發現了不對。”
“鏡花島的命運竟隱隱對應著地劫星,也就是說,稍有不慎,我們鏡花島就會徹底覆滅。”
“但這凶兆之中,又似乎藏著某種生機,”花重影看向了雲黛,“在你來之前,我始終沒能找到這個生機到底是什麼,但看到你後,我就恍然大悟了!”
雲黛略顯茫然地指了指自己:“難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