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今晚陪我(2 / 2)

女配她修無情道 子瓊 13701 字 7個月前

雲黛有一瞬間的恍惚,在她離開鏡花島之前,謝映玄仍是留在她身邊,甚至於那時,她也曾想過與心底的那份掙紮妥協......那黑衣少年的身影似又在她眼前晃過,他那雙漂亮的眼眸總仿佛盛著淚光,微微泛紅的眼尾令人總想欺負他,又忍不住憐惜他......不過也隻是轉瞬間,那些莫名的情緒就很快被壓了下去。

雲黛低聲道:“小姨想多了,誰都有可能成為我的道侶,唯獨他不可能。”

或許是因為她的語氣太淡漠了,這一刻,就連花重影都在想雲黛是不是太冷血了。

不過隨即她就搖了搖頭,她道:“你說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你趕了一天的路,趕緊去休息吧,阿鳶和海潮流的事,我們明日再商談也來得及。”

花重影說得有道理,雲黛點了點頭就起身告辭了。

離開主殿時,外麵已經陷入了一片寂靜,除開巡邏的弟子以外,其他的鏡花島弟子自然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整座宗門也浸在幽寂的氣氛中。

泉海畔山乃是一座海島,於是在這寂靜的深夜中,雲黛便能清晰地聽到習習卷來的海浪聲。

她深吸了一口氣,就有鹹腥的空氣湧入了她的腹腔,今日忙了一天,直至這時,她才終於放鬆下來。

雲黛慢吞吞地邁著步子,隨著漫天的星光,回到了花重影為她準備的住處。

她先是去看了一眼阿鳶,阿鳶此時正躺在床上,睡得很熟,雲黛給她掖了掖被角,卻並沒也跟著躺下休息,而是重新走到了院子中,仰頭看向了天上的一輪皎月。

片刻之後,她突然抬手一招,醉流鳶應聲出鞘,劍柄被她握在手中的

瞬間,她整個人也舞了起來。

四年了,她已有四年沒握過這把劍了,雖說在海螺中的日子,她也並未停止過練習自己的劍術,但本命劍畢竟是不同的。

劍氣翻飛,落葉被橫掃而起,被吹起的粉色緋錦霓裳花花瓣揚得漫天都是,又將那在月色下起舞的白衣身影包裹其中,衣袍颯颯作響,衣擺隨著步伐掃過。

劍如驚雷閃電,映出一室月色,鋒利的劍芒破空斬過,似是要將那份濃重的夜色生生撕開。

一套劍招打完,雲黛的呼吸已有些急促,額角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回手收劍,動作乾淨利落,可也就在這時,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朝一旁看去,隻一眼,她便不出意料地對上了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眸。

那少年不知是何時出現的,也不知在那處站了多久。

見她望來,他的神色並沒有太多變化,雲黛卻幾步走來,湊近了他。

斬月似乎並不想與她多交談,他轉身就想離開,雲黛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斬月,”她看著他,有些突兀地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少年眸光微動,雲黛問出的問題顯然讓他有些吃驚,他垂眸看著她,神色有幾分異樣,隨後他的胳膊突然壓在了她的腰上,摟著她將她猛地提進懷中。

雲黛沒想到他會這般,她驚了一下,兩隻手也下意識抵在了少年的胸膛上。

他們距離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一次次拂來的呼吸,她看到了他那雙鎏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他正看著她,目光竟出奇地認真。

終於,他開口了:“你這是打算安慰我嗎?”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與不屑,但他竟真的承認了,他確實有在思念她,隻是他的神色間又莫名帶著一些讓雲黛無法理解的怒意。

“你想我怎麼安慰你?”雲黛問他。

斬月的唇角似有若無地揚了揚,卻又並未帶出笑意,他沉默了片刻,隨後雲黛就聽他道:“用身體怎麼樣?和我做.愛。”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幾乎帶著一種惡意,是直白的,也是赤.裸.裸的,仿佛帶著濃重的欲.望,又像是隻是一種單純的惡意。

雲黛的眼底出現了愕然之色,但在她真的給出答案之前,那少年卻突然笑了一聲,他鬆開了困在她腰上的手,往後退開幾步,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隨後他便偏頭移開了視線:“不必當真,我同你開玩笑的。”

少年這時的語氣倒正經了許多,仍舊是冷淡的,好在不再帶有那些讓雲黛隱隱不安的情緒。

隻是,他雖是這樣說,但雲黛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種麵紅耳赤的感覺。

因為她突然就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那是一段被她壓在最深處的久遠記憶。

那時她已是第九境,因為久久無法突破,便嘗試了各種方法,其中就包括......雙修之術。

雲黛也不記得那是從哪找來的一

本雙修功法了,因未嘗過人事,她在百般猶豫之下,趁著夜黑風高,將自己灌醉了,想酒壯人膽,去仙樂坊買個小侍回來,讓自己練練手。

她酩酊大醉又準備出門的模樣,將總躲在醉流鳶中的斬月都給炸出來了。

“你這是打算去哪?”那少年皺眉看著她,難得露出擔憂之色。

雲黛就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斬月顯然被驚住了,他拉住她的胳膊,攔著她:“你瘋了嗎?你元陰尚在,以你的修為,你若隨意與人雙修的話,除非那人同樣是九境以上,否則對方會瞬間爆體而亡。㈥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其實正常來說,倒也不該這麼恐怖的,但雲黛修煉的斬戒訣和無情道本就是相當霸道的功法,最重要的是,她元陰尚在,第一次必定會比較難以控製。

不過雲黛根本無所謂,她醉醺醺地道:“彆人的死活,與我何乾?”

說著她便又要走,但斬月大抵是無法忍受第二日一早,雲黛床上出現個狼狽不堪的死人,因此他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向屋中走去。

醉酒的雲黛變得很大膽,她靠在少年的懷中,挑釁般地問他:“怎麼?斬月......你是打算向我獻身嗎?”

那天她的確是喝醉了,所以後麵的事,她其實也記不太清了,她就記得是她主動邁出了那一步,但向來冷淡的斬月竟出奇地順從,他甚至小心地將她抱在懷中,仰著頭專注地看著她。

對於難得喝醉了的她,他格外有耐心。

雲黛也認真地回望著他,那雙鎏金色的眼眸澄澈如琥珀,又似是泛著漣漪,於少年額間燃燒的赤色妖紋更如濃稠的血液般地流淌。

他一直在低聲喚她的名字,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幾乎帶著痛苦與掙紮的語氣。

很奇怪,奇怪到雲黛偶爾回憶起時,總覺得那隻是一個飄渺而虛幻的夢。

天下第一神劍,醉流鳶的劍靈,那來自於最後的上古風龍的分魂少年,又怎麼會在她麵前,露出那樣的神色呢......

雲黛真的記不太清了,但那種強烈的疼痛感卻格外清晰,疼得她甚至克製不住地想要落淚,與書中所記載的完全不同,她隻能一直忍著,所以夢醒之後,她也並未如原本所想的那樣,去仙樂坊找侍從。

她其實也很不解,便問了他:“你既是上古神龍族,活了那麼久,應當經驗豐富才對,為何還會......”

還會讓她如此疼痛?

那少年便用一種很異樣的眼神看著她,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像是有些生氣。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他很惱怒,“我身死之時,還沒成年。”

尚未成年的雄性神龍族,自還沒到尋找伴侶的年紀,更何況雄性神龍隻會在雌性神龍的氣息吸引下,被誘發至發.情期。

他在世之時,便已經是塵世間最後的上古神龍了,即使他活到了成年,也無法找到合適的配偶。

斬月的外貌是定格在了他死的時刻,他死之後,他的樣貌自也不會再隨著時間的流

逝而發生變化了,但他具體是何年紀,雲黛卻並不是很清楚,上古神龍族皆為長生種,斬月雖自稱死時還未成年,但他那時也已經活了幾千年了。

那天晚上的經曆,斬月大概也沒覺得舒服,整個過程他一直輕蹙著眉,結束之後就直接消失躲進劍中了。

之所以用“躲”這個詞來形容,那是因為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斬月安靜得就像消失了一般,雲黛覺得斬月大概是後悔了,而且這種後悔還讓他自己很惱怒。

這個認知令雲黛很不是滋味,雖說那時的雲黛因為修煉了禁術,又無情道大成,情緒是絕對遲鈍的,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不是滋味。

她甚至覺得,倘若她有情緒的話,或許會因為斬月的態度而感到難過。

所以在那之後,她就主動將那晚的事壓進了記憶深處,她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輕易不會回想起。

斬月也似是完全將那晚忘了,而不久之後,雲黛便進入到了龍門道場的乾坤萬法陣中,重生至了今生......

回憶起前世這些,再加上斬月剛剛那個所謂的“玩笑”,雲黛突然就覺得稍有些彆扭。

若真要說起來的話,對於前世的那次“意外”,雲黛本人其實也是有些後悔的,斬月是她本命劍的劍靈,她不該隨意對他做那種事......

而這時,斬月也重新轉回了頭,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月色像是在他的發頂鍍出了一層柔光,少年頭頂的龍角如碧玉翡翠般,令他的容貌愈發綺麗。

斬月凝視雲黛片刻,便突然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抬腿向一旁的廂房走去。

雲黛驚了一下,這一幕多少與前世的那段記憶重合了,她下意識就想掙,少年卻收緊胳膊將她禁錮在了懷中。

他幾步走至廂房,將她輕輕放至了榻上,在雲黛掙紮著起身前,少年已經貼上來擁住了她。

斬月並未如她想象中那般對她做出更逾越的行為,隻緊擁著她,遍布著碧綠鱗片的龍尾也不知何時幻化而出,一圈圈地纏了上來。

“今晚陪我。”他倒是難得地坦率。

雲黛起初有些僵硬,但隨後她就放鬆了下來,她慢慢探出手,手指壓入了少年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斬月在思念她時,她又何嘗不惦念著他。

雲黛閉上了眼睛,斬月是她的本命劍,他們就該時時待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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