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星這次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筆直,雙眼直直盯著草稿,不想放過任何細節。
期間還時不時出聲探討一番,等待古來的講解。
郎月星很希望時間能夠永遠靜止在此時此刻。
因為此時的古來是最放鬆的時刻。
※
這並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陽光刺眼,四處都是沙子,不管是行走還是靜止不動,都會被曬傷。
“能……能換個房間嗎?”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男人乾渴地舔著嘴唇,無奈選擇認輸。
話音剛落,炙熱的沙漠便瞬息間成了冰冷的白雪,被冷風一吹,刺骨的寒意直接讓身體凍到僵住。
男人雙臂緊緊抱住自己,頭發睫毛全被雪花覆蓋成白色,他不停的裹緊身上的幾塊爛布,哆哆嗦嗦地問:“能、能能能不不不要……這這麼極端嗎?”
這次,環境換成了濕熱的熱帶雨林風貌,四周蚊蟲飛舞,還隱隱有著幾隻黑色的蛇爬過。
男人還沒從凍僵中回過神,就被這變化搞得一愣,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又強忍著閉上了嘴。
行吧。
熱帶雨林也比沙漠和雪山要強。
男人認命了。
“我認輸,你贏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放在地上,“這是黑遊的邀請函,你可以加入了。”
這時,在他對麵半人高的草木自動分開,在他麵前站著的是個皮膚呈赤紅,雙眼為金色的女人,她的頭發像是海藻一般濃密的綠色,一直長到腰際,隨著行動微微起伏。
男人眸光閃爍,將眼睛移開,窘迫道:“你穿好衣服!”
女人微微笑了起來,純真的眼神直直望著他,說出口的話是一種極為難懂的語句,男人抿著嘴唇,嗯嗯兩聲,“彆作弄我!舍南圖!”
舍南圖晃了晃頭顱,用頭發裹住了身體,吹了聲口哨,待男人轉過頭,便立刻將頭發敞開,露出了美麗的裸.體。
男人雙頰爆紅,他立刻低下頭,後退幾步,連連擺手,“我什麼都沒看到,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素安。”舍南圖用著奇怪的腔調喊了男人的名字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素安啊了一聲,他想要拒絕,卻不知道怎麼,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
接著他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有些像是花草的香味,又有些像是人工合成的香料,在刺鼻與沉醉間來回徘徊。
素安奇怪的抬起頭,想要追尋這種香味,他的雙眼逐漸迷茫起來,一步步朝著舍南圖走去。
在他的眼前,舍南圖並不是剛才沒穿衣服的模樣,她穿上了有著奇怪花紋的布料,那布料厚重又華貴,卻不像是絲綢,而像是一口沉重的棺材,遮住了她姣好的身體。
素安想著剛才的一瞥,他知道舍南圖的胸有多大,又有多軟,儘管是奇怪的紅色,但是、但是……
他抿了抿嘴唇,覺得自己硬了。
“素安。”舍南圖又一次喚了他的名字,她站在原地,張開了雙手,像是要擁抱他一樣。
“不、不行……”素安殘存的理智在抗拒著,他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觸碰舍南圖,這樣的話,會、會……
會什麼呢?
素安想不起來了。
他已經擁抱了舍南圖。
“素!!安!!”又是一聲咆哮,天空被撕裂了一個口子,一隻巨大的手從縫隙中深入,可這時,一切都晚了。
手背上長出的眼睛,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兒子與舍南圖抱在一塊。
那個紅色皮膚的女人,身體從中間裂開,皮膚兩端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牙齒,如同正在進食的食人花,毫不留情將素安吞食入腹。
手隻來得及從她的口中拽回兒子的一條腿。
“舍南圖!!!”淒厲的聲音帶著無儘的痛恨,另一隻大手拽著天空的縫隙,想要進入其中。
舍南圖沒有阻攔,她裂開的身體流出了黃綠色的液體,那猙獰排列的牙齒不停開合,很快便伸出了一條黑色的舌頭。
“素安,很好吃。”舍南圖的聲音模糊奇怪,她無視了作亂的手,對著被扔在地上的邀請函說道:“我,喜歡。”
“你們的要求,我會做到。”
“所有與你們,作對的人,我都會吃掉。”
“現在,要吃誰?”
邀請函上的字跡連番變化,最後成了一個人的名字。
——明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