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晉位?”雖是在外人麵前顧昭從容淡然,在李翾麵前她就不必偽裝。想起今日淑妃等人充滿嫉妒的目光,她仍是有些不自在。
李翾把玩著她纖長柔軟的手指,似是隨口道:“今日已是遲了,這是你該得的。”
在顧昭入宮之處,他就曾想過直接封她為貴妃,隻是想到可能引起的流言蜚語會傷到她,便暫且放下了這個念頭。
如今她已替自己誕下幼子,足以堵住有心人的嘴。
“淑妃的掌宮之權朕是要收回來的,後宮事務總要有人管著。”李翾看出了顧昭眼底的一抹為難,溫聲道:“昭昭在擔心什麼?”
顧昭遲疑了片刻,倒也沒有瞞著李翾。
“我不知自己能不能擔起如此重任。”她麵色微紅,小聲道。
她作為二品昭妃,隻需要管著瑤華宮即可,平日裡與眾人的走動也不多。若皇上要她成為掌實權的貴妃,就不免要跟宮妃往來更多。
雖然她沒說出來,李翾卻猜到了。
天子溫和的望向顧昭,緩聲道:“昭昭的才乾,朕是放心的。如今是她們該發愁如何跟你相處,怎麼做會令你滿意。”
天子的話意味深長,顧昭眨了眨眼,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不濟還有朕幫你。”李翾知道她骨子裡的倔強和聰慧一樣都不少,故意調侃道:“到時候昭貴妃付些酬謝就好。”
天子生得俊美,那雙墨眸專注的望著她時,饒是兩人已經有了兒子,顧昭還是感覺麵頰隱隱發燙。
“我怕是付不起給天子的酬謝。”她學著李翾模樣,也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李翾看著粉麵生春的美人,從她白膩修長的脖頸到近日來愈發鼓鼓囊囊的那兩團雪色,不免有些喉頭發緊。
自從昭昭被診出喜脈後,他就一直素著。最難捱的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兒就在身邊,他卻碰不得。
李翾不由開始反思,他自認不是縱情聲色、耽於享樂之人,在還是皇子時就嚴苛的要求自己,絕不沉溺美色。
偏偏在昭昭這兒,他就不想再克製,甚至隻想把她欺負得落淚求饒。
“放心,既是朕說了,就一定讓昭貴妃給得起。”天子雖沒明說,可未儘之意已然分明。
顧昭對上他灼熱的目光,仿若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皇上,我不能服侍您,不如您這些日子——”她清了清嗓子,才要說話時,隻見天子墨眸中的笑意驟然淡去。
在她入宮前,李翾承諾過不會再有彆人,在她小日子或是懷孕的日子,他也從未去寵幸過彆的宮妃。
他相信昭昭是喜歡他的,否則她也不會點頭進宮。
此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懼意,他隻怕從昭昭口中聽到將他推去彆處的話。
“再忍耐片刻。”顧昭忽然露出一絲狡黠之色,慢悠悠的道:“算我先欠著。”
李翾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被昭昭給戲耍了。
“好。”李翾沒有如顧昭想象一般露出懊惱之色,他眸色漸深,嗓音愈發沙啞。“朕等著昭貴妃早些還上。”
正當顧昭自覺要玩脫了、招架不住時,小皇子許是餓了,在兩人說話時醒了,烏黑的眸子圓溜溜的,要哭不哭的樣子格外招人疼。
“皇上,我要喂澄兒了。”顧昭抱起兒子的動作雖是有些笨拙,卻比昨日強了許多。“您有事就去忙罷。”
看小皇子自覺地在顧昭身前拱來拱去,李翾隻得無奈的起身。
他莫名有了種添了兒子,自己就要靠後的感覺。
都說女兒是小棉襖,最為貼心。
李翾往外走時,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
昭陽宮。
淑妃麵色不虞,在賢妃跟前並未掩飾。
“娘娘,昭貴妃還在月子裡,哪怕有才乾仍是力有不逮。”賢妃溫聲勸道:“方婕妤的事還沒定論,您不必著急。”
她怎麼可能不急?
皇上一直壓著沒處置,莫非是要將這件事留給昭貴妃立威?
“高昭容這個蠢貨,沒事去磋磨一個小小的婕妤做什麼!”淑妃想到這一切都是因高氏而起,簡直恨出血來。
若不是高昭容起頭,她也不會動了歪心思——
“妾身一直覺得奇怪,為何方婕妤會去招惹高昭容?”賢妃微蹙著眉,輕聲細語的道:“自從上回靜妃邀寵失敗後,方婕妤愈發低調。”
賢妃話音未落,隻見淑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很快她心思再寒暄,打發賢妃走了。
靜妃一直覺得當初自己那胎沒保住,跟她與高昭容脫不開乾係。
難道這件舊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