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清晨。
夏油傑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臉。
恢複了。
“……”
一大早就被枕邊人的絕美睡顏瘋狂暴擊,夏油傑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小號有小號的可愛之處,大號肯定也有大號的優點,這種能抱個滿懷的大小實在是太令人安心了。
此時的五條悟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擠進了他的臂彎裡,占據了小小五條悟的位置。
夏油傑還是很困,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揚。
真是——好神奇的魔法啊!他喜歡這個“驚喜”!
他用力抱住超大隻的愛人,深深吸上一口,奶油味的大貓微微皺眉,咕噥著抱怨道:“傑……”
夏油傑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他的鼻子,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詢問:“當了好幾天的小孩,這位五條先生有什麼特殊感想嗎?”
五條悟埋怨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不要一大早就審問老子啊......”
夏油傑把他的臉扒拉出來,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啵!
五條悟閉著眼睛笑了,還順勢撒嬌道:“傑,老子想吃三明治。”
“可以啊,但是今天隻有最普通的三明治。”
“沒有牛肉嗎?”
“啊,家裡沒有牛肉了,今天隻能加雞蛋和腸。”
“好貧窮的家哦。我們昨天去超市的時候為什麼不買?”
“光顧著買螃蟹,忘了......”
夏油傑試圖起身,但離開大貓的那一刻,他就覺得涼颼颼空落落的,於是夏油傑果斷貼回五條悟身上,一把拉開五條悟的衣襟,把臉埋在白發男人雪色的胸膛上,用力蹭了蹭臉。
五條悟裝模作樣地喊了起來,“嗷,非禮,非禮啊——!”
還假裝要拉上自己的衣服,夏油傑笑著給了他一個頭槌。
砰!
“嗷嗚!”
超大隻的五條悟捂著自己的胸口,“虛弱”地抱怨道:“你不僅非禮老子,還使用家庭暴力。”
“嗬,怎麼會呢,是我們大貓咪犯了錯才對。”
“哈?什麼錯?”
“你這家夥,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嗯?”
五條悟不以為然道:“老子天天穿著恐龍羽絨服在他們麵前轉來轉去,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雖然變成了小孩子,但他還是每天堅持上崗,還參加了年底的總結大會。
至於在總部的同伴麵前丟人?拜托,他這麼可愛,到底哪裡丟人了。
五條悟想起這段時間在辦公室另類橫行霸道的事情,嘴角就控製不住地上揚。
“老子很喜歡傑的辦公椅哦。”
“是嗎?我也很喜歡長在辦公椅上麵的貓。”
“甜言蜜語的家夥......對了,老子也很喜歡傑講述的‘G
S相愛的故事’!”
“……是嗎?哈哈,幼年期的你可是對我的一見鐘情非常不滿呢。”
“那是太小了,才會不知道皮囊的重要性。”五條悟捧起臉,故作可愛道:“傑,還不快親親你小彆勝新婚的大貓!”
夏油傑忍俊不禁。
“天天在我懷裡睡得流口水的家夥,到底什麼時候跟我分彆過了......”
五條悟噗嗤一笑,學著夏油傑的樣子拿頭去頂夏油傑的頸窩。
“……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被蹭的很癢,但還是伸手環抱住五條悟的背,兩個人在床上滾成一團,就這麼膩歪了一會兒,他們才終於舍得分開。
“對了,悟,我們今天是要去京都的吧?”
“......嘁,真煩。”
夏油傑明知故問道:“你要拒絕他們的邀請嗎?”
“很多年沒回去了,偶爾回去看看也不錯。”五條悟說:“聽說冬天的金閣寺很好看,但老子一次都沒看過呢。”
“你也太宅了。”夏油傑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好了,你再睡會兒吧,我去給你做三明治。”
“傑!把這個拿走!”
嗯?
夏油傑順著五條悟指向的方向轉過頭,看見了一顆圓滾滾的咒靈玉。
他心情複雜道:“這就是春櫻公寓的咒靈?”
“啊,老子變小的那一刻就把它捶扁了,這段時間一直藏在恐龍挎包裡,你發現了吧?”
“一開始隻是懷疑咒靈還在你身上,後來看你天天挎包不離身,就猜到挎包裡麵有彆的東西了。不過,你小時候還挺陽光的嘛。”
聽五條悟和夜蛾正道的描述,還以為小時候的五條悟是個很冷漠的酷崽,事實證明完全沒有,甚至連個熊孩子都算不上。
“哼。”五條悟笑了,“你不那麼想,是因為你小子是夏油傑,而且被咒靈詛咒才變回幼崽的家夥跟真正的幼崽還是不太一樣的。”
尤其是他,他一個特級咒術師,要不是主動接受詛咒,彩色鯨魚連詛咒他都做不到,變小的debuff貼上來就能被他當場免疫掉。
夏油傑拿起圓滾滾的咒靈玉,眼中是喜愛的神色:“這就當是我的新年禮物吧,我很喜歡。”
有了這個的話,就隨時可以讓悟變大變小了吧——當然,是在悟本人配合的前提下,真是好完美的周年禮物。
五分鐘後,隨便紮了個馬尾的夏油傑站在半開放式的廚房裡煎蛋,一邊煎蛋一邊還打電話。
“放假第一天就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春櫻公寓的咒靈解決了,你把春櫻公寓的任務標注成已完成吧。”
“……”
“嗯,嗯,它被悟祓除了。”
“……”
“對,悟現在已經恢複正常,假期結束後就能正常上班了。”
“……”
“好的,新年快樂。”
他掛斷電話,給雞蛋翻了個麵。
五條悟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越是翻滾越是沒有睡意,他乾脆一骨碌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在門口探頭探腦。
夏油傑頭也不回地問:“這是誰來了?”
五條悟快樂地跑過去,一把摟住夏油傑的脖子:“你的Sato醬!”
差點把夏油傑的臉撲在平底鍋上。
“你這家夥......!”
五條悟用力搖晃他:“傑傑傑傑傑傑傑!”
夏油傑無奈道:“你怎麼比小朋友還吵啊......”
“傑傑傑傑傑傑傑!”
夏油傑苦笑:“哪天跟我去一趟寫真館吧,我們去把貓妖妖僧的後續拍了。”
“沒問題,達令!”
“Sato醬,可以讓我為你準備早餐嗎?”
五條悟這才放開夏油傑,哼著歌蹲到了冰箱麵前,從冰箱裡麵拿出甜牛奶。
一般的純牛奶他不愛喝,所以他們家隻有甜牛奶,反正夏油傑平時隻喝茶跟咖啡。
“甜牛奶居然隻剩最後一袋了。”
“因為小小鬼一天要喝三袋。”
“嗬!你也太慣著他了吧?”
“我怎麼慣著你,就怎麼慣著小小鬼,說到底,牛奶還不是都進了你本人的肚子裡。”
五條悟便把那袋牛奶甩在了餐桌上,又扒拉出他們昨天從超市買回來的一箱橘子,當場拆開。
夏油傑:“……”
這家夥,果然有變小那段時間的記憶,而且絕對十分清楚。
五條悟把箱子裡的橘子拿出來,挨個捏了捏,最後挑了兩個喜歡的,剝開橘子皮,一瓣一瓣掰開放在了餐盤上,算是早餐要吃的水果。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各自準備早餐,夏油傑將三明治端上餐桌,還幫他把甜牛奶熱了一下,全部倒進五條悟的杯子裡,給自己準備了一杯咖啡。
“吃吧,吃完我們就開車去京都。”
五條悟抓起三明治,一口咬下來一半。
“傑,我們要準備什麼禮物啊?”
夏油傑一愣,“禮物?”
“啊,你以前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不是給小鬼們買了一堆禮物嗎?”
夏油傑眨了眨眼,隨後恍然大悟:“看我,差點忘了。長輩們的東西不用買,但是給晚輩的東西還是不能少的......”
畢竟他跟五條悟都是這種關係了,那五條悟的弟弟妹妹就是他的弟弟妹妹。
那麼,買什麼呢?
他露出思索的表情,拿起了手機,看看周圍還在營業的店鋪有哪些。
今天是除夕,不少個體戶都關門給自己放了假。
這種禮物,嗯......不適合送太貴重的,而且送禮對象都是年輕的小孩子,所以也該投其所好才行。
五條悟看著夏油傑認真思考的樣子,支著腦袋把剩下一半的三明治吃進嘴裡,又把
甜牛奶一飲而儘。
見夏油傑還是在專心致誌地研究禮物,他拿起一瓣橘子,喂進夏油傑嘴裡。
酸酸甜甜的。
夏油傑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錯。”
五條悟笑著眯起眼睛,一瓣接著一瓣地給他喂,就跟玩遊戲一樣,夏油傑一連吃了好多個,才終於找到了目標。
“悟,你看這家店怎麼樣??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嗯?”
這是最近很受年輕人歡迎的甜品店,最近推出了一個造型很彆致的曲奇餅,一袋隻有那麼幾個,但包裝精致,很適合節日送人。
“買這個吧,買個三十個,送你的弟弟妹妹綽綽有餘。”
“有點多哦,剩下的呢?”
“哈哈,當然是便宜我們的Sato醬了。”
“哈!”五條悟笑了,“可以,成交!”
夏油傑爽快地下單了三十件,約定一個小時後到店取貨。他們吃完早餐開始收拾,五條悟被推進洗手間收拾自己,夏油傑則在臥室裡收拾行李,主要是拿些洗漱用品跟睡衣,和服倒是不用拿,穿五條家那邊的就行。
夏油傑飛快地撇了一眼洗手間,五條悟哼著歌在裡麵刷牙呢。
他鬼鬼祟祟地拉開衣櫃,從羽絨服的內袋裡掏耳釘。
昨天怕小小五條悟懷疑,他沒敢當著小朋友的麵往更隱秘的地方藏,但現在,必須要轉移了,免得這家夥忽然問“傑你昨天是不是在盆栽裡撿到了什麼東西”。
嘖,看那家夥心情這麼好,應該是還沒想起耳釘的事情吧?
他掏了又掏,掏東西的動作逐漸變得粗魯起來。
等等,他的、他的耳釘呢?
夏油傑皺著眉,把衣櫃拉開到最大,探進半個身體,直接把羽絨服翻了個麵。
——沒有,居然沒有!
怎麼回事?!
是時隔太久,耳釘當場風化了嗎?在裡麵碎成粉末了嗎?不然怎麼會摸不到?!
夏油傑震驚了。
他的耳釘呢?!
他超級昂貴的首飾,巨像六眼的帕拉伊巴,幾乎讓高專時代的自己傾家蕩產的絕美代餐!
夏油傑簡直急死了。
失而複得又失去的感覺可比第一次失去時大起大落多了!
他甚至懷疑羽絨服的內側口袋露了個洞,讓耳釘掉到彆的地方去了,於是夏油傑仔仔細細地把羽絨服從頭到尾摸了個遍,還是沒有摸到任何硬物。
是掉了嗎?是掉在衣櫃底下了嗎?
夏油傑隻好又低頭去刨底下的衣服。
背後傳來了五條悟的聲音:“傑,你乾嘛呢。”
夏油傑差點炸毛。
他一臉驚慌的地回頭,下意識地掛起一個從容不迫的微笑:“我?我......在收拾行李啊,我們不是要去京都嗎,要收拾的行李很多哦。”
“嗯~”
五條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臉探究地盯著夏油傑
看。
在把夏油傑盯得汗流浹背之後,他才陰惻惻地問道:“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不會是——藏了私房錢吧?”
夏油傑乾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藏什麼私房錢?我們家的生活費明明一直都是歸我保管的,我需要什麼私房錢。”
“不是私房錢啊......”五條悟上前幾步,揮了揮手裡的兒童牙刷:“那就是在找彆的東西咯?真奇怪,傑會找什麼東西啊?讓老子想想狐狸喜歡什麼......哦~不會是要偷腥吧!”
確實是要偷代餐的腥的夏油傑:“......”
五條悟的步步緊逼讓他十分緊張,生怕這小子自己要幫他找東西,然後好巧不巧地翻到耳釘,再觸發一串“哇你又背著老子出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想戴耳釘是精神出軌真的戴上耳釘就是□□出軌”的連招。
他連忙把刨出來的衣服全部塞進去,假裝不在意道:“彆開這種玩笑。好了,衣服已經找到了,你回去刷你的牙吧。”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不找了?”
“啊,不找了。”
“真不找了?”
夏油傑惱羞成怒:“我有什麼可找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頓時笑得樂不可支,讓夏油傑一頭霧水,心裡更加不安,然而五條悟已經重新站了起來,“那老子就回去咯?”
“回去吧。等等,你小子,怎麼還在用兒童牙刷!”
“嗬,老子還要用草莓牙膏呢!”
完全不以為恥的五條悟舉著粉色的兒童牙刷快樂跑路,夏油傑不明白這家夥今天怎麼嗨成了這樣,但還是先確認了他是否離開。
嗯,進了洗手間,應該不會再出來了。
他很不甘心地拿起堆在衣櫃下方的衣服,反複確認了好幾遍,又不敢有大動作,最後還是依依不舍地暫且罷休。
沒關係,沒關係,好好的耳釘,還能自己飛了嗎?
過去的十年都好好待在家裡呢,這次隻不過是去幾天京都而已,肯定丟不了。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反鎖家門,乘坐電梯下樓,他們開著車,先是去了一趟甜品店取餅乾,然後才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
五條悟抱著一大袋散發著奶香的餅乾,問他:“我們要跑多久?”
“兩三個小時吧,雪天路滑,我不想開太快。悟困的話,可以睡一會兒。”
五條悟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曲奇餅乾,拆開咬掉一半,然後把另一邊塞進夏油傑嘴裡。
餅乾在嘴裡化開,是一種淡淡的甜。
夏油傑握著方向盤,表示:“味道不錯。”
說話間,就看到五條悟又拆開了下一個。
他無奈道:“你彆把孩子們的餅乾都給吃了。”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老子就不是孩子嗎?”
夏油傑:“......”
昨天為止,確實還是
孩子。
他隨手放了個舒緩的音樂,五條悟坐在副駕駛坐上昏昏欲睡一會兒,便真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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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默默把音樂調小。
他們已經駛出了城市,前麵是一眼看不到儘頭的道路,路的兩邊覆蓋著淺淺一層雪,車裡很溫暖,像是一個移動的、隻屬於他們的小小世界,而他最愛的人就坐在旁邊打瞌睡。
歲月靜好,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了吧。
他又想起了戒指的事情。
這個年紀,差不多也可以辦個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