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柱成功掀起了青向沉寂已久的無型火。
他閉眼反省近來越發無法控製的情緒。
人偶用多了?還是在人群中混跡太久,染上了意氣用事的陋習。
意氣用事死得快啊。
“佑……佑康,你彆在意。”
戀柱擺弄自己的裙擺,一時不知如何安撫。
雖然不想承認,她被伊黑說服了。不僅是她,除煉獄外,所有聽此消息的柱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想法。
鬼殺隊幾百年來,大多人倒在感知呼吸法的韻律上,常有劍士花費半年數年領悟前者,卻從未有劍士學不會十型中的哪怕一型。不提完全掌握,僅是能夠使用,對學會呼吸法的劍士就像成年人學習自行車。
“總會有的,體質特殊的劍士需要些時間學習也是有的呀……過去還有劍士掌握了斑紋呢!”
頭一回聽說‘約定’的青向花了點時間反應。
青向甚至猜得出煉獄為何沒有提及,眼中有濾鏡的煉獄看誰都是正義滿滿、肩負信念,更彆提特意如此表現的青向。出於相信青向的本意,他認為沒必要特意告訴青向——還不會令青向對提出質疑的柱們產生隔閡。
誰能想到青向半個月了,沒學會個一招半式。
理清關節的青向陷入了沉默。
該怪自己太廢物嗎?
青向這邊還在沉默,那邊的伊黑已經下了通牒。
“收拾你的東西,上交隊服和日輪刀,離開鬼殺隊,從此以後不允許自稱鬼殺隊劍士進行斬鬼行動。”
“伊黑先生……等一下!”
戀柱慌張攔在兩人間,主要是伊黑身前。
“請不要這樣果斷的決定,我們還沒聽過佑康的話呢,佑康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給我們緣由的!是吧佑康!”
沒什麼好遮掩的,青向的確回答了,給出了理由。隻是這理由讓戀柱愈發猶豫。
“我很努力在學,但我學不會,第一式、第二式……學不會是事實。”
他這麼說,居然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絲絲可悲。
一絲絲。
伊黑臉色愈發陰沉,黑漆漆的。
“惰於訓練,還堂而皇之扯謊狡辯,罪加一等。”
青向:……
他真是懂了什麼叫投告無門。
煉獄身為炎柱,任務繁忙,不在家中。千壽郎外出采買,去了最近的城鎮,下午才會回來。
上任炎柱的煉獄……聽說妻子死後終日鬱鬱寡歡,酗酒消愁,青向在煉獄家住了這麼久還沒見上一麵。
也就是說,除了持中立態度的戀柱,青向可能真的要掃地出門。
氣氛凝重的可怕,空氣停止流動,讓本欲再說幾句緩和的戀柱徹底失了聲息,躊躇不安地在兩人間環視。
在這時打破一室凝固的,是在不巧的時間姍姍來遲的刀匠。
他手裡還提著要交給青向的日輪刀。
“我覺的不咋好,重新打了幾次,花了點時間,不過這回好了,沒有日輪刀比得上它。”
“……”
“……”
幾道視線同時射來,把刀匠的步子釘在原地。
戀柱在伊黑背後,用手勢暗示刀匠不要在這時候闖入,先離開再說。
但顯然晚了,刀匠手裡的日輪刀已經出現在他們眼中。
“不用進來了。”
幾乎隻是一個眨眼,伊黑無聲現在刀匠身前,向著纏滿布條的長物伸手。
“他沒資格拿。”
最後一個音節尚未完全落下,黑發黑瞳的少年與他正立,對陰沉視線不閃不避,揚手抓過布條的另外一端。
“倒沒必要這麼篤定。”
一把有臂展長的纏滿布條的日輪刀,被一人抓住一頭,僵持不下。
戀柱來回搖頭看,愈發不知所措,間隙夾帶不由自主的臉紅。
兩個人爭鋒相對的樣子都好帥!
“喂,喂喂喂。”
姍姍來遲的音柱打住兩人,本因為妻子被迫潛入花街不順的氣兒徹底打了個彎。
“乾什麼呢?小孩吵架?要不我再給你們找個裁判?這年紀該去踢花球才對啊,搶什麼日輪刀,我把我頭上寶石扣下來一個給你們當球踢。”
伊黑盯了青向許久,終於緩慢收回手,也讓盯住他們一舉一動的戀柱鬆了口氣。
“正有一個該滾去踢花球的小孩。”
他陰沉沉的視線已經解釋了這個小孩是誰。
“踢花球也在鬼殺隊踢,不僅要踢,還號召全隊非柱階級聯合起來一起踢,在你家門口踢。”
青向麵無表情。
將來在你墳頭踢。
……白白嫩嫩的一隻,放狠話的樣子也好可愛!!
戀柱徹底捂住自己的臉,咽下到嘴邊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