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宇髓的臉色愈發凝重,甚至低頭細思那幾家龐大外貿財閥的姓氏。
水無月……鳳凰院……這個是宗教世家,向來和鬼殺隊不對付,應該不會來,藤原……宮前……
青向,aokou?
“你真的想多了。”
青向無奈打斷。
“我要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為什麼要來鬼殺隊,我小時候可窮了,吃了上頓沒下頓。”得虧我機智過人。
十指白皙,隻有握刀磨出的新繭,一股貴公子氣派的少年躺在床上如此說道。
宇髓一臉微妙。
無論宇髓信不信,原本沉悶的病房的確輕鬆不少,似乎連射進來的光線都變得亮堂堂,死氣沉沉的灰塵都不見了。
“你之後想做什麼?”
宇髓看著拉門的縫隙往外看,風清氣朗,流雲輕浮,一切正好。
“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需要錢嗎?我幾年任務下來還是攢了不少家底的,除了留給須磨她們的那份,還有我將來在東京買房,給我未來孩子們攢下的教育經費,還有以防不測的醫療花銷,除了這些都能給你。”
他邊說邊在心底算了算,算出刨除以上項目的具體數目後不吱聲了。
青向倒是被感動了。
沒想到古代的日本還有如此淳樸之情誼。
雖然他完全清楚宇髓說這些是為了什麼,還是精準地主動踩上了雷區。
“我不能留在鬼殺隊嗎?”
“……”
宇髓低頭展平從巧克力上扣下來的包裝紙,一時不想對上他的眼睛。
“可能,也許,可能吧。”
他的聲音有些艱澀,還故作灑脫。
“上戰場多危險,留在後麵,脫離鬼殺隊的危險日常,到一座大城市,過你這個年紀該過的生活,或者去國外,不想看看嗎?所有人心心念念的華麗都市,生活在安全中。”
青向收回隻有一隻的視線,嘟嘟囔囔。
“外麵才不安全,外麵安全我就不會來鬼殺隊了。”
想起蟲柱曾隱約提及和青向有關的內容,宇髓彆開臉,沉沉地呼了口氣。
兩人一時沉默。
剛剛輕快不少的氛圍又變得沉悶。
見此情景,青向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麵上無辜,做出一副極致虛弱的模樣,控製體內血流放緩,麵色蒼白地像個死人,唇瓣青紫。
“宇髓?”
宇髓抬頭,剛要計較怎麼不叫敬稱,立刻被他這幅魂歸西去的模樣嚇了一跳,從椅子上蹦起來,伸手扶上少年的額頭。
“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你哪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去叫蝶屋人員。”
強行按下也想從床上蹦起來的青向於是臉色愈發蒼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彆碰我啊plz。
“等等等等,怎麼跑臨終受托這事上來了,住嘴呸呸呸,不吉利,我現在就叫人,喂——!有人嗎!山晴!這小子臉色白的嚇人!”
“在我的家鄉,聽說有一味藥,包治百病。”
青向適時咳幾聲,虛弱道。
“叫做青色彼岸花……”
“都什麼時候了還迷信呢?現在你需要醫生係統正經的治療,彆相信民間俗方,一定按照醫囑來。醫生馬上就來了,彆害怕,你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了,相信現代醫學。”
宇髓臉色愈發嚴肅。
青向:“……”
被叫叫嚷嚷的宇髓引來的護理人員衝進室內,青向眼看情況不妙,他隻是減慢了血液流動,除了一開始那些傷沒有多餘病灶,檢查結果出來就沒效果了。
數個護理人員圍在他床邊,遮住周圍,他已經越發看不見宇髓了。
西八。
最後一秒,青向一把抓住宇髓的手,力氣之大,把正要往出讓的宇髓差點拽一屁股蹲。
宇髓:“?!”
“宇髓。”
被團團圍住的少年重重喘息著,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偏偏那隻眼睛,盯著宇髓,好像有一道行將熄滅的火苗。
“……我不想死……”
這一出比青向自己想的效果還好。
宇髓立刻感到一股酸澀湧上喉頭和眼眶,他使勁眨眼,將水汽憋回去,還要裝出一副灑脫的笑模樣,寬慰床上的少年。
“我知道了,不就是花,青色彼岸花?彆說青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我全給你找來,你安心養傷,多睡覺,睡醒了一睜眼我就把花擺你床頭,開花店都成。”
心滿意足的少年收回手,對他扯出一個虛弱的笑。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