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向示意門口的異國人:
“那位外國友人先生說他會叫警察來,既然如此,警察解決比我們私下安葬更妥善,專門的事需要專人解決,我們的專業是找鬼,負責給村民一個交代。”
灶門沉默著點了點頭。
三人離開時,外國友人還在後麵高喊,試圖喝止離開的三人,大抵是忌憚青向背後的槍,到底沒有開.槍,或是上前來阻攔。
和昨天不同,今天行進的速度顯然慢了下來。
餘毒未愈,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高強度搜查,日之呼吸還被強行澆滅,灶門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
他有很多話想問青向,比如剛剛流利的外語,比如對方說了什麼,為什麼這時候出現在村口,但他的體力瀕臨虛脫,渾身沉重地仿佛有鐵澆灌。晨風吹過,透骨的寒意自內而外鑽滲,他隻能一言不發而重荷地跟在後麵。
“炭治郎。”
“嗯。”
灶門埋頭低低地回應青向。
“來。”
恍惚的視野前出現了一雙背過的手。青向就神態自然地等在他前麵。
“我背你。”
青向一句話堵住了灶門的拒絕,“不止是你身體的緣故,你的速度太慢了,會拖累隊伍行進的速度。”
不過親自背你,是因為我導致了你這幅樣子的兩成。
霞柱就像過去在車站前,在列車上,在村落的拐角,用那雙青玉眼安靜注視著兩人,默不作聲。
他的眼睛很大,帶著少年人的圓潤弧度,或許是比人偶的年齡要小。青向沒問過他透過自己在看誰,也大概猜得到。
鬼殺隊、上六。
他隻能感慨‘兄長’這一屬性在這時代真是吃得開。
青向背著灶門向預定的目標進發,‘隱柱’和‘霞柱’的速度經過一夜未損分毫,灶門的腦袋垂在他肩上,略帶急促的不穩呼吸回蕩在青向耳邊。
撲麵吹徹的晨風中,青向默念接下來的計劃:
紅圈圈出的地點基本都被隊伍搜查過,雖然還是有bug:比如三人來前沒有鬼出沒的痕跡,初來乍到,惡鬼卻造出了如此大動靜。顯然灶門和時透都不是生性懷疑的性子,和bug相比,兩人更急切於找鬼。
他自然知曉半天狗的最終目的地,接下來隻要將隊伍的前行方向引導至目的地,引導半天狗說出‘青色彼岸花’的目的即可。
但是。
聽見耳邊越來越急促、因為痛苦的輕哼喘息聲,青向到底放慢了速度。
三天時間還剩下兩天,稍微耽誤半天來休息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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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門的眼皮很沉,冷意依舊一股股地從體內滲出,但身體外有溫暖環繞。
商販的吆喝聲,列車經過軌道的汽笛,窗框風鈴被風吹過後叮叮鈴鈴的脆響。
模糊地睜開眼,朦朦朧朧的視野逐漸明亮,眼前是灰白的平整天花板。
“你醒了?”
視野中,有熟悉的人俯上身,手掌蓋上他的腦門。
“不是那麼燙了,體質真好啊,一上午就能退燒。”
“佑康哥……?”
和緩慢清晰的視野同步進發的是遲緩聯結的思緒。
……‘一上午’。
灶門猛地睜大了眼,倏地從床上彈起,幸虧青向及時躲避,否則他也會吃一個頭槌。
“佑康哥,我睡了一上午嗎?!任務怎麼樣了,那個人走了嗎?!”
“喔,看起來腦筋沒有被燒壞。”
青向乾脆走到簷邊開窗。
“放心,沒有耽誤任務,時透桑去搜查了,以霞之呼吸的速度,說不定比帶上我們還要快。”
“我還是給佑康哥添麻煩了。”但是灶門還是很消沉,他搖搖頭,勉強打起精神,“佑康哥,我們現在在哪?”
青向正巧拉開窗子,清爽的空氣吹入室內,於是他側身幾步讓開身後的景物。
浮雲流動的湛藍天際,熙熙攘攘的來往行人,怪異的帶兩個輪子的金屬物械,身著製服的校園學生,麵色肅然的警察,阻隔視線的三四層建築物。
“噥,相手市。
“以及,彆那麼消沉,雖然是意料外的狀況,我們也得到了意外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