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戒斷反應 “等你好久。”(1 / 2)

和周輝月的那通電話後, 虞淮知道是徹底談崩了。

想起上次發生的事,虞倦知道自己不可能搞定周輝月,又不想背這個責任, 省略了中間與自己有關的部分,將整件事提前告知了虞釗, 包括虞倦已經遷出戶口, 周輝月重獲周恒的信任, 似乎在周家做事, 和被放棄的傳聞截然相反。

虞釗不以為意:“周輝月的事, 我是知道。至於虞倦, 你媽連個小孩都管不好嗎?”

虞淮知道該在父親麵前小心做人,還是沒忍住說:“虞倦都成年了,主意大的很,誰能管得住他?”

虞釗說:“你媽就是太心慈手軟,做不了大事。”

這樣的話, 從小到大,虞淮不知道聽過多少次, 他也知道按照父親的意思, 根本不會收養虞倦, 但在利用虞倦和周輝月的婚姻攀關係時卻從來不提。

虞釗也沒打算征求兒子的意見,他甚至不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不知道你從哪來的消息,說周恒對周輝月另眼相待。如果是這樣更好。虞倦已經養廢了,到時候有的是辦法治住他。他們要是真要結婚……”

他彆有深意地說:“虞家得更上一層樓。”

虞釗比虞淮要有信心得多, 隻覺得這件事能以小博大, 得到更多。就像當初對虞倦的父親,自己的親哥哥做的那樣,他下定決心, 賭了一把,得到了現在的一切,否則什麼都不會有。

人生是一場賭博,他會一直贏下去。

虞釗不知道的是,每一張曾經使用過的籌碼都會留下自己的指紋,隻要有人願意一枚一枚地翻出來重新查閱,總有痕跡。

*

臨近期末,學校的課越來越少,虞倦在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於是周輝月回來的時間也增多了,沒什麼顧忌地推開虞倦的房門,在他麵前處理工作。

亂七八糟的事情多到虞倦聽著都煩,周輝月卻記得很清楚,每一件都處理得很快。

這些都沒什麼,唯一的困擾大概是待在一個房間,總是會莫名其妙黏到一起,有點影響效率。

也沒什麼,虞倦想,複習的時間對自己而言綽綽有餘。

而現在,周輝月開著視頻,和對麵的杭景山在商量前往北寧的具體事宜。

虞倦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也大致知道了目前的狀況。

公司的名字沒變,用的還是書裡的那個,但根據虞倦對周輝月的了解,不是因為那個名字多有紀念價值,大概率是用慣了,懶得換。

而現在公司處於投資的關鍵時刻,項目出現問題,必須得讓投資商滿意,才能放心投下決資金。那邊沒辦法解決,必須得周輝月親自過去,之後的投資洽談,周輝月也得到場,否則那邊也放心不下。

畢竟這個項目的核心是純粹的技術,彆的都是其次。

白家和周恒都盯著周輝月,得找個辦法轉移雙方的注意力。周輝月把計劃提前了一些,之前白家從他的工作室挖走的員工很多,想讓其中某些人從留下來的渠道得知算法“突破關鍵”不難。在這樣的喜訊之下,白屹自以為勝券在握,理所應當會放鬆警惕。在那些人自誇式的渲染之下,白屹本來也不認為周輝月起著主導性作用,就像他自己也對技術一竅不通,會當老板就夠了。他一直對周輝月緊抓不放,很大程度是因為周家對這方麵的投入。

所以隻剩下周恒這邊了。離開白城需要理由,兩人正在討論一個合適的借口。

就在杭景山一籌莫展的時候,虞倦忽然開口說:“我和周輝月一起去。”

周輝月偏過頭,看向虞倦。

虞倦手裡的書丟在一邊,坐姿有點奇怪,腳踝壓在另一邊的腿下,他自己舒服就行,慢吞吞地解釋:“陪未婚夫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北寧有海,我想你陪我。”

離開白城的理由很多,但是順理成章,不會引起周恒懷疑的不多,因為周輝月表麵上的人際關係過於簡單,戀愛是最親密,最順理成章的一種。

視頻另一端也聽到了虞倦的話,杭景山似乎先反應過來:“虞倦說的對啊!”

周輝月還是沒有發表意見。

虞倦知道周輝月在聽到自己的第一句話時就全明白了,他不說話是不想把自己牽扯進這個漩渦當中,被周恒注意到。

但虞倦不是這麼想的,在他留在不愚山,在他對周輝月第一次產生無法壓抑的心動後,自己和周輝月的命運已經不能割舍了。

這麼沉默了三十秒後,虞倦托著下巴,抬起眼,對眼前的人說:“周輝月,你不會是擔心我解決不了這幾門小考試吧。”

周輝月看了他好一會兒,好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搖了下頭:“不是。”

杭景山不知道這倆人在打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啞謎,趕緊敲定:“那就這麼定了。”

他一抬頭,愣了一下,就這麼一小會兒,屏幕上忽然多了一截手臂,皮膚很白,形狀勻稱,看起來很漂亮。周輝月也伸出手,兩個人的膚色對比很明顯。

隨後是一點一點的靠近你,十指交握,有種纏綿的意味。

杭景山談過女朋友,在社交場合也看過很多對熱戀中的情侶,而眼前兩個人明明是很簡單的握手,沒有更親密出格的舉動,卻莫名讓他覺得非禮勿視。

“你不是在和杭景山視頻嗎?”

下一秒,攝像頭一暗,杭景山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沒有。他掛了。”

杭景山……有沒有把自己當個人啊!

決定之後,虞倦開始為這次出行做準備。

學期末的課不多,還是有幾節的。

周五上完最後一節課,虞倦沒和舍友們一起回去,他說要去一趟教務處,不順路。

陳閒問:“去教務處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虞倦說:“周一的課要請假。”

既然要說謊,首先要騙過自己人。

於是說:“和男朋友出門玩。”

在此之前,虞倦大多叫周輝月的名字,偶爾會用未婚夫這個稱呼,現在卻變成了男朋友。不過宿舍另外三個人的心沒細到這種程度,能察覺到和以往有什麼不同。

孫帆又受到了刺激,嫉妒的嘴臉暴露無遺:“考試在即,你就這麼無法無天?道德在哪裡?法律在哪裡?期末的學分在哪裡?我的女朋友凡凡在哪裡?”

高一林嫌棄道:“彆嚎了,不是都要定元旦的票,回家之前要先和女朋友去旅遊嗎?”

孫帆:“沒女朋友的單身狗懂什麼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

總之,虞倦很順利地請到了假,搭乘當晚的飛機,和周輝月一起去了北寧。

一下飛機,周恒的電話立刻就打過來了。

對方應該氣急敗壞,周輝月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要休息幾天。”

“工作會看情況做。”

“不行你可以再找彆人。”

說完後,周輝月率先掛斷了電話。

反正周恒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換人。

和白城不同,北寧的氣溫很低,冬天很冷,周輝月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手套圍巾和帽子,一點一點地把虞倦裝扮成另一個模樣。

虞倦不太願意戴手套,他沒那麼嬌弱。

周輝月托著虞倦的手腕,輕聲說:“我想和你握手,不行嗎?”

虞倦:“……”

在外麵能走幾步路?有必要戴手套嗎?

還是戴了,也一直牽著手。

剛一到酒店,行李還沒來得及收拾,杭景山的電話就催來了,很急。

離開之前,周輝月說東西等他回來再收,酒店的設施,周圍的海灘有興趣就去逛逛。既然選擇住在這裡,在酒店內部發生的事就不會傳出去。

虞倦說知道,但沒打算出門,連餐廳都沒去,是叫餐送到門口的。

吃完飯,課本也複習完了。虞倦瞥見群裡吵吵鬨鬨,說自己一個人去逍遙快活,他們三個人還在泡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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