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戒斷反應 “等你好久。”(2 / 2)

他起身去了客廳,打開電視,隨便挑了部電影,不知怎麼的跳出了《最後一吻》的推薦。

想起這部電影的劇情,虞倦還是會覺得離譜,一邊好笑一邊點開,點開來看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本來是想等周輝月回來的,等著等著就失去意識。

他在沙發上睡過去,在床上醒來。

睡著的時候,有人把他抱上了床。

虞倦下了床,電影停在黑白的片尾,另一間房裡沒人。

他很輕、很輕地歎了口氣,關掉了電視。

直到中午,周輝月才推門而入。

他看起來衣冠齊楚,但隻有外套換了,裡麵的衣服還是昨天的。

看來昨天也就回來了一趟,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虞倦皺了下眉,手背貼了一下周輝月的臉:“先去洗澡。”

周輝月簡單洗了個澡,換上浴袍,剛出浴室,手機又響了。

他接了電話,和對麵談論著代碼問題。

虞倦從行李裡拿了個東西,點了下頭,示意周輝月彆說話,冷的刀片貼著周輝月的皮膚,緩慢地滑行著。

周輝月垂著眼,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虞倦身上,有一瞬的失神。

虞倦似乎很緊張,像是對待一件重要的事,神情認真。他的指尖按著周輝月的下巴,就像是絲絨般的花瓣貼著荊棘,稍微一碰就會碎。

和周輝月的遊刃有餘不同,虞倦天生不擅長做這類事,他不像周輝月那樣擅長照顧彆人。

其實周輝月隻是擅長照顧虞倦。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對這件從未做過的事無師自通。

直至電話結束後好一會兒,虞倦才為周輝月刮好了胡子,很小心,沒弄出刮破皮膚的意外。

虞倦提出要求:“好累,下次彆這麼忙了。”

忙到連他都看不下去,要幫周輝月做自己不擅長的事。

周輝月“嗯”了一聲,握住了虞倦捏紅了的手。

時間緊急,周輝月的內心有很多不舍,不想把虞倦留在這裡,不想和虞倦分離,不太理智地說: “酒店是很無聊,要不要去彆的地方玩?”

是很認真地考慮和男朋友一起去工作場合的可行性。

虞倦不客氣地說:“不要,很無聊,才不去。”

實際上他們這次出來本來就是掩人耳目,不能被人發現。而虞倦過於顯眼,特征明顯,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有心人想要打聽,很容易認出來。

周輝月不是不知道,似乎還是失望,他和虞倦額頭相抵,對視著說:“等我回來。”

房間裡少了個人,又重回安靜。

酒店的房間靠海,冬天的海和夏天不同,不是明媚燦爛的,看起來深邃無比,像是周輝月的眼睛。

虞倦看著海水起伏,藍黑色的海浪隨風而起,被礁石拍碎,泛起一波又一波蒼白的浪花,又徒勞無功地褪去。

在此之前,虞倦從不會在一個人獨處的時間裡感到無聊,他習慣這種沒人打擾的生活。

現在卻不同了。

可能是最近和周輝月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虞倦有點上癮了,現在是戒斷反應。

是很喜歡,很喜歡。

無可救藥了。虞倦想。

傍晚時分,杭景山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周輝月在哪?】

杭景山大吃一驚,還以為周輝月的事暴露了,心率直奔二百,腦子裡轉了八百個彎,想著要怎麼圓場。

幸好下一條消息是——【我是虞倦。】

杭景山:……

你們小情侶想玩點驚喜play不要驚嚇到無辜人士好嗎?

但還是立刻給了辦公的地址。

*

會議廳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開會,記下需要修改的內容,以及改進的方向。

這支年輕的團隊是在不久前建立的,大多是因為開出的工資非常很高,令人難以拒絕。另一部分則是因為杭景山口中天方夜譚一般的算法理念,當前還沒人能做的出來,更何況是更精進一步。但還是有理想主義者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了,想著反正工作的地方是在國內,再怎麼著頂多拿不到工資,再找彆的活乾也是一樣。

在這次出現重大問題前,團隊裡的人隻知道負責技術的核心人物是個非常厲害的大佬,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隻能線上,無法來到這裡,和他們一起工作。

直到出現這次的問題,他們也束手無策,畢竟接觸的時間太短,進度又太趕,前麵構建完成的部分沒辦法全部理解,隻能繼續往下做,所以這次整體崩壞後隻能求助,否則就做不下去了。

在他們向負責投資的二老板表達這個意見後,沒想到很快得到答複,負責技術的大老板很快就要來了。

不過這位大佬的身份似乎非常神秘,他很年輕,長相過於英俊,和刻板印象中的程序員大不相同。但即使是線下開會,修補問題,解釋邏輯,還是沒用真名,用的是組裡的ID。

ID也很奇怪,是一個綠石頭的像素符號。

所以在必須要稱呼的時候,大家就叫他Emerald。

當然,專業技術水平到這種程度,無論什麼怪癖都會被容忍,更沒人會在意這點小事了。

能出現在這裡的成員專業水平絕對頂尖,兩天的交流下來,本來還對Emerald這個名字下的人的真實水平有所懷疑的人,也都心悅誠服了。

Emerald還這麼聰明,真是天才式人物,但外麵竟然沒什麼和他有關的消息。

不過項目還在研發過程中,有消息不允許向外界透露,也包括組裡這位大佬。

所有人都表示理解,要是這位大佬被挖走就全完了。

就這麼又開了一場會,在之前的工作中,周輝月便根據每個人的工作狀況,大致了解他們的能力,這次又重新規劃細分了一次,最主要的工作還是他來。畢竟是他重生前親手做出來的東西。

直至晚上七點,會議結束,他們有一天假期,周輝月還留在辦公室中,重新核查了一遍,確定不會再出現問題,才起身離開。

他沒從大門走,而是穿過一條隱蔽的通道。晚上和投資人有個會要開,他算了下時間,可以在車上看一遍資料,和虞倦吃個晚餐,再回來繼續工作。

匆匆忙忙間,腳步一拐,也沒看到站在對麵路邊的人。

“周輝月。”

有人叫了周輝月的名字。

周輝月回過頭,循著聲音看去。

虞倦換了件厚外套,帽簷搭著,垂在鼻梁上,脖子上的圍巾又圍了好幾圈,將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連一雙標誌性的綠眼睛都沒有漏出來。但他身量高而直,體態又纖瘦,即使完全看不到臉,路過的人都會不由多看幾眼,因為氛圍太好了。

周輝月怔了怔。無論虞倦怎麼打扮,隻需一眼,他就認出來了。

天色已暗,街邊的燈亮著,天空洋洋灑灑飄著小雪,堆在屋簷間,枯枝上,路旁的瓷磚也覆了一層薄薄的雪。

虞倦站在雪中。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周輝月身邊,衣帽上的那點雪順勢滑落。

“彆人都出來半個小時了,你當老板加班是有加班費嗎?”

有點抱怨的意思,虞倦高傲地撒嬌:“等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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