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溫時朝著那邊看了一眼,轉身朝著和阿裡斯相反的方向跑去,他的身影極快,在陡峭的山岩上,一躍幾步遠,很快就消失在了阿裡斯的視野中。

阿裡斯:“……”

溫時理解哥哥,畢竟哥哥是動物,趨利避害是每一個動物的必要修行,溫時也一樣。

但他不能看著四隻幼崽死在山穀裡,那是一

件很殘忍的事情。

他會想辦法回去和雪豹哥哥會和的。

但現在,他要把那四隻毛絨絨救下來。

好像不止一個人類闖入了這片領域,那個拿槍的剛離開,又有幾個一起從山穀中轉了過來,還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

溫時把自己偽裝在一堆積雪當中,努力空氣中嗅了嗅,試圖嗅到那四隻幼崽的氣味。

突然有幼崽叫了一聲,這一聲很快就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一群人朝著幼崽叫喚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發現了四隻半歲大的崽子。

四隻毛絨絨,擠在一起,看起來害怕極了。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說:“這裡有雪豹幼崽,那它們的母親肯定在附近,咱們在這裡等。”

有人附和:“沒錯,一定是去捕獵了,還會回來的,我們在周圍等。”

他們在岩洞附近放了捕獸器,便繼續向周圍搜索,估計聽到雪豹叫聲後,還會回來。

溫時等到他們離開了之後,才悄悄地從雪堆裡爬出來,朝著四隻幼崽所在的地方走去。

四隻毛絨絨呆頭呆腦地叫嚷著,明顯是在害怕,溫時要想把四隻幼崽都叼走吧,估計很費力氣。

而且岩洞旁邊放著捕獸器,他完全不敢碰。

他先試探性地咬住了一隻幼崽的後頸皮,將小家夥往出來拖,可是拖到洞口發現,會碰到捕獸器。

溫時隻得先放下他,急的團團轉,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四個小家夥轉移。

就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阿裡斯出現了。

阿裡斯看了那捕獸器一眼,並不認識是什麼。

溫時低喚讓他彆靠近,會很危險。

但阿裡斯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走到捕獸器旁邊後,嗅了嗅上麵的氣味,繼而繞過捕獸器,將溫時推到一邊,自己把頭探進去,叼起了一隻幼崽。

阿裡斯力量大,能夠把幼崽咬住不讓其掉落。

他緩緩地將一隻幼崽叼住,從捕獸器上方順過來,看得出來他在用力,因為溫時看到了他脖頸上因為用力而出現的筋痕。

四隻幼崽全部被阿裡斯叼了出來,溫時趕緊驅趕他們離開捕獸器,帶他們離開。

阿裡斯跟在身後,一聲不吭。

他本來是不想管的,可是那四隻幼崽陪伴過小雪豹,阿裡斯思忖一會兒之後。還是回來幫溫時了。

他沒見過小雪豹帶崽的樣子,在他領著四隻小家夥朝著安全區域走時,阿裡斯竟然想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幕:在寬廣的高山雪原上,他和小雪豹帶著四隻毛絨絨的幼崽,玩鬨在一起,小雪豹在他懷中撒嬌,而四隻幼崽都在小雪豹肚子下探索找奶。

阿裡斯:“……”

有點離譜,小雪豹是公豹,不可能有幼崽的。

可是看他帶崽的樣子,真的又可愛又笨拙。

溫時確實喜歡幼崽,尤其是雪豹幼崽,做人的時候,就算想擼雪豹幼崽都擼不到,而現在他擁有了四隻。

這是無與倫比的幸福。

回頭看一眼雪豹哥哥,見他在儘職儘責善後,溫時不由自主地誕生了一個想法:哥哥這樣的高嶺之花,帶崽的樣子一定很好玩吧?

他隨意慵懶,但又勇敢善良。

以後要是有了伴侶和幼崽,一定會化身超級奶爸。

嚶,好想看哥哥當奶爸的樣子,會不會也像對待自己一樣,舍生忘死。

哥哥以後對幼崽一定會很好吧?

事實上,阿裡斯不喜歡幼崽。

溫時是個例外,他一個善舉,改變了一個動物的一生。

原紀錄片中的阿裡斯,就是個悲劇。

雖然短暫的一生裡都在拯救母親,但始終沒有任何結果。

被人們誤認為是覬覦母親的生育權。

其實並不是,沒有溫時的那一世裡,他一輩子的目標就是帶母親離開父親,遠離公豹的禁錮。

他甚至為了這個目標,背叛了自己的繁衍本能,短暫的一生裡,沒有伴侶,沒有幼崽,隻有一望無際空蕩蕩的高原。

他死的時候,甚至都在想,自己這樣為母親打算,母親為何不跟他走,要一直留在父親身邊?

父親做的那些事,難道她真的沒看到嗎?

到死都沒有人為他正名,被人們打上紀錄片“反派”的標簽。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有了一個救贖,將他從無底的深淵拉了上來,從此掙脫束縛,天高海闊,恣意瀟灑一生。

他能輕鬆放下以前的種種,往後餘生,跟他浪跡高原。

阿裡斯看著溫時漂亮的大尾巴,神思有點恍惚。

見他回頭耐心地教導幼崽叼尾巴以防止冰冷的空氣從鼻子裡鑽進去,阿裡斯那一刻心情是真的明朗。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以前的自己活著到底在乾什麼,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現在看到母親他都很淡然了,因為他知道,不管他怎麼努力,母親都不會離開父親。

那他也不掙紮了,帶著他的小雪豹,遠走高飛,誰也彆牽連誰。

溫時可算是把四隻毛絨絨給救下來了,哥哥不愧是哥哥,總有辦法幫他擺脫困境。

到了安全的地點,他們也不敢怠慢,尤其帶四隻幼崽遷徙,這是一件充滿挑戰的事情。

溫時自己帶不動,就用眼神乞求哥哥,阿裡斯看到他眼中的乞求時,隻能無奈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去教小家夥攀岩。

阿裡斯:“我都對你這麼好了,你以後要是不嫁給我,都對不起我對你的好。”

溫時:“……我巴不得當你媳婦,彆慫,有本事搞我,就現在。”

阿裡斯:“……”

溫時的種種行為都透著誘惑,當那粗壯的雪白尾巴甩動時,阿裡斯自動定位到他的尾巴根部,發現那裡粉粉嫩嫩,是一種極致漂亮的顏色。

那是他這大半年嗬護出來的。

隻能由他采摘。

溫時無論

是行為,還是叫聲,在阿裡斯看來,都充斥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旖旎。

阿裡斯知道現在的自己,隻想著那些事兒,繁衍期讓他煩躁又甜蜜。

他在想,什麼時候小雪豹要是主動就好了,那到時候他就順水推舟,把他吃乾抹淨。

可是要想小雪豹主動求偶,估計得等到明年了吧?

明年啊,又是個漫長的日子。

雖然漫長,但他能等。

隻要這個月過去就好了,他一定能撐過去。

溫時發現阿裡斯不愛幼崽,在毛絨絨那麼可愛的攻勢下,阿裡斯還能淡定地躺在岩石上曬太陽,換成溫時,早就挼禿嚕皮了。

哥哥是怎麼做到在毛絨絨麵前還能這樣淡定的?

反正溫時是忍不住了,四隻毛絨絨換著擼,好不快樂。

阿裡斯就虛著眼睛看著他,在繁衍期的阿裡斯眼中,隻能看到溫時。

其他的都是虛無,他的心思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可小雪豹還是看不出來。

明目張膽的欲都蘊含在眼眸裡,可溫時始終看不到。

溫時眼裡隻有四隻毛絨絨。

阿裡斯了然,原來小家夥喜歡幼崽。

那這幾隻幼崽就跟著他們吧,讓小雪豹體驗一下當“爸爸”的感覺。

阿拔斯和阿迪萊不知去向,人們也是擔心他的四隻幼崽,相關部門開始上山四處搜尋,以確保雪豹們的安全。

一時間,青藏高原上熱鬨極了,但這並不妨礙溫時和阿裡斯。

劇組終於再次確定了阿裡斯的位置,找了許久,才發現這兩個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四隻半歲大的幼崽。

而白雪豹被四隻毛絨絨包圍著,小家夥都在他身上爬上爬下,阿裡斯躺在一邊的岩石上曬著太陽,和這和諧的一幕格格不入。

“就一會兒沒見,你們孩子都生出來了?”

“這明顯不是他倆的幼崽,都這麼大了,況且公的怎麼生崽?”

“前麵的我謝謝你,不然我還被蒙在鼓裡。”

“我發現蘇哈爾很適合帶崽,阿裡斯給它生!”

“多麼和諧的一家六口,不過這四隻幼崽好像阿拔斯的崽子。”

“就是阿拔斯的崽子,不要好像。”

“阿裡斯會幫阿拔斯帶崽子?開什麼玩笑,它不咬殺都不錯了。”

“稀奇了,痛恨父親的阿裡斯,竟然救了父親的一窩崽子,阿裡斯還得是你啊。”

愛屋及烏大概說的就是阿裡斯了,在乎小雪豹,所以願意在乎小雪豹在意的所有事物。

他和阿拔斯雖然是父子,但本質上是不一樣的,阿裡斯可以為了自己在乎的一切付出生命,但阿拔斯遵從了動物的本能,趨利避害。

而現在,小雪豹溫時,就是阿裡斯的一切。

隻不過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隻能用行動來證明,他確實很在乎小雪豹,為了他,阿裡斯可以暫時放下對阿拔斯的憎惡。

就像放下母親的一切一樣。

當那束光照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內心的陰暗會被慢慢撫平。

就像現在,看到阿裡斯不理自己,溫時便使儘渾身解數去逗阿裡斯開心。

他在阿裡斯的臉上舔舔,下巴上舔舔,發出嗚嗚的呼聲,好像在告訴他:“開心點,哥哥,你看我都逗你了呢。”

阿裡斯承受著溫時的熱情,但同時又抗拒。

在不能碰小雪豹的日子裡,他的每一次親近,對於阿裡斯而言,都是折磨。

早上剛經曆一場“天豹交戰”,差點不能偃旗息鼓,這會兒竟又死灰複燃,情難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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