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她會愛你麼?”“不會……(2 / 2)

你有沒有錯認她 蛋撻鯊 10153 字 3個月前

柳聆知道遊珠雨要走,問:“我送你到樓下?”

樓下還都是媒體,遊珠雨明顯沒興趣應付,她搖頭:“我先和你去公司。”

沒過多久,#柳聆解約#登頂。

鷗港傳媒的娛樂分部官方號官宣,柳聆原工作室注銷,新工作室艾特了團隊的工作人員,足夠看熱鬨的網友震驚。

“經紀人都這麼資深,不愧是鷗港。”

“已經明顯感覺到待遇抬升了,但是綜藝沒了,柳聆的行程不是空出一大截。”

“世界紛紛擾擾,我隻在意我們聆姐的新專輯!本來說好要發的都沒發!”

“結婚真的太耽誤事了。”

“對比之下對鷗港好感很多……團隊配置也太好了。”

“怎麼還有人說是金主!人家是合法的!”

“不是說遊珠雨是柳聆的救命恩人嗎?我怎麼感覺遊珠雨像是才來報恩的?”

“鷗港想要做大音樂部門不是很早的事麼?挖柳聆絕對讓他們爽死了吧?”

“蹲一個新綜藝。”

“你們到底吹柳聆什麼啊!我一直覺得她是純靠技術上升的,她給我一種無情的唱歌工具的感覺。”

……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柳聆的微博更新了。

@柳聆:新的起點[圖]

背景是有鷗港標誌的會議室,照片都是工作室的新人,中心的女人笑得宛如桃花,很是惹眼。

隻是大家都發現她和遊珠雨都沒戴戒指。

柳聆在鷗港開會的時候,遊珠雨開車去了曲院。

海市很大,從最東到最西開車都要好幾個小時。

市中心最是繁華,也保留了昔年的古跡和民國時期的建築。

遊珠雨的車停在洋房外,雨後的牆壁上還是大簇的綠植,遊珠雨撐傘站在樓下站了好幾分鐘才伸手按鈴。

出來開門的是歲數挺大的保姆,她衝遊珠雨打了聲招呼:“遊小姐。”

遊珠雨跟著她進屋,保姆接過她的傘,室內大部分都是黑胡桃木風格的裝潢,窗外雨聲淅淅,內裡的綠植卻長得盎然,如果柳聆在,會發現好幾盆綠植和遊珠雨的破爛房子擺的是同一種。

落地窗邊躺椅上坐著一個女人,看到遊珠雨說:“來了?”

對方同樣滿頭白發,看上去不算很老,但也不算年輕,她問:“這次感覺怎麼樣?”

遊珠雨坐在她對麵的木椅,她嗯了一聲:“我和她結婚了。”

女人微微轉頭,她笑起來的眼尾紋都帶著風情,眼神有種參透光陰的過分平和。

她看著遊珠雨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白發:“不怕結婚了自己死得早啊?”

遊珠雨:“我都死過兩次了。”

她無論是哪輩子都是這個態度,女人又問:“她會愛你嗎?”

遊珠雨很是篤定:“不會。”

外麵的雨下得越來越大,保姆在廚房做飯,空氣中漂著海鮮湯的味道。

女人的目光落在遊珠雨枯瘦的手腕,還有蜿蜒爬進袖口裡的傷疤,最開始她找到遊珠雨也是這樣的雨天。

知名藝人柳聆跳樓自殺,葬禮不對外公開,遊珠雨進了吊唁廳被轟了出來。

那一輩子的遊珠雨徹底毀容,她沒辦法從事想做的工作,還有為了姥姥治病的貸款要還。

隻不過遊珠雨腦子好用,在一家普通公司上班也能往上爬,但過得仍然很拮據。

柳聆的告彆廳人不多,被轟出來的遊珠雨被當成了私生粉,她倒在地上,看到的是繡著海棠的裙角。

風韻猶存的女人撞見她眼底驚人的執拗和懊悔,扶了遊珠雨一把:“小姐,你需要幫忙嗎?”

遊珠雨戴著口罩,底下的臉因為當年無力治療早就麵目全非,隻有眉眼還有少女時期的精致。

但也卷上了風霜,顯得不討人喜歡。

她說了句謝謝,不用兩個字帶著還陷在回憶的嗚咽。

女人遞出了一張名片,上麵沒有公司名字,隻有名字和聯係方式。

溫梁韶。

對方穿著黑色的長裙,一頭白色的長發染得很是稠亮,用黑花形狀的發卡彆住鬢發,看上去很符合參加吊唁來賓的打扮。

遊珠雨問:“你認識柳聆麼?”

女人搖頭:“不認識。”

她目光落在一邊的挽聯,站在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裡麵女人的遺照。

黑白照片都難以遮擋裡麵女人相貌的甜膩,溫梁韶笑了一聲:“你是她什麼人?”

遊珠雨:“校友。”

溫梁韶:“校友沒必要哭成這樣吧?”

天氣已經轉熱,遊珠雨最討厭夏天,她臉上的傷口仍然會癢,戴著口罩更是蒙得難受。

她的每一口氣都像是苟延殘喘,卻仍然想著那個願望。

再見一麵。

當年滂沱暴雨裡撐傘的那個人。

攬肩的動作,微微靠近聞到的香氣。

還是湖底的那一口為了渡氣的親吻。

遊珠雨沒回答陌生人的話,她隻是狼狽地看了看陰沉悶熱的雨天,女人撐傘經過她身邊,說:“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我什麼都做。”

遊珠雨禮貌性接了名片卻沒把這句話當真。

但柳聆死了,她人生的意義也所剩無幾。

傷害她的人銷聲匿跡,遊珠雨都搜不到對方任何的消息,結果某次因為工作的陰差陽錯知道那個人徹底改頭換麵。

造成她淒慘人生最大的始作俑者在網上混得風生水起,粉絲把卑劣的人吹得上天入地,說對方善良、溫柔,宛如神明。

遊珠雨整理了自己所剩無幾的東西,選擇在一個台風天去江邊死。

風聲呼呼,她跳下去的時候卻看到了站在岸上的人。

女人和初見那天一樣撐著黑傘,白色的長發被獵獵的風吹起,對方似乎衝她笑了笑。

等遊珠雨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十五歲,卻沒有躺在衛生院的病床,而在一家高級醫院的病房。

床邊的女人看上去比當年年輕許多,但看上去仍然有幾分年齡感。

對方的白發垂在肩頭,盤起的白發發髻像是盛開的海棠:“又見麵了。”

遊珠雨嚇了一跳,想要起身,被溫梁韶按了回去。

女人笑著說:“這是我給你重來的機會,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