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雞賊得很,趁著奚陵被他們幾個吸引了仇恨,立刻悄摸地躲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悠閒自在地看著眼前的混亂,臉上隱約的笑容更是氣得人想要咣咣扇上幾掌。
但是下一刻,那人像是戲看夠了,遙遙衝他們招了招手。
於錦目光一凝,看到了對方手裡的陣旗。
——那是之前他們用來對付過魘蛟的,清蕪仙尊百年前留下的那麵陣旗!
仿佛看到了希望,幾個弟子立刻衝了過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山石碎裂的巨響,四人方才所站的位置不約而同被轟成了殘渣!
奚陵居然還能同時攻擊好幾個人!
於錦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讚歎對方的實力,還是該哀愁眼下的處境。
“前輩!快想想辦法啊前輩!”
當機立斷的,於錦直接撲到了白桁的麵前。
白桁挑挑眉,非常驚訝的樣子:“你叫我什麼?”
於錦都要哭了,奚陵方才又沒打中,眼瞅著額角一跳
,臉上浮起了暴躁,他哪裡還冷靜得了,連聲道:“那蛟龍剛剛出現的時候,仙尊就不太對勁了,是前輩你給仙尊畫了個封印符,他才突然又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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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乎於錦意料的是,白桁竟攤了攤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辦法啊。”
這個是實話。
那個封印符隻是穩定奚陵靈台,遏製記憶恢複的,對施術者的實力並沒有多麼高的要求,況且現在的他若是能打得過奚陵,當初在縣衙撞見時,白桁就不至於躺在地上裝受傷了。
曾經的乖乖師弟現在對他這麼凶,白桁也是很無奈。
說話間,奚陵的刀氣又來了,於錦下意識抬手想擋,卻見陣旗突然亮了,將奚陵的攻勢擋在了外麵。
沒有打中目標的風刃被彈到了地麵,於錦覺得整個地麵都在隨之震動,奚陵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茫然。
和於錦幾個半吊子修複的陣旗不同,白桁三下兩下,就將弟子們之前百思不解的幾個關鍵符文填補了上去,甚至連一些修複錯了的位置也都糾正過來,霎時間,之前灰撲撲的陣旗光芒大作,隱約有了幾分完好時的光彩。
隻是這陣法雖然將奚陵的攻擊防住了,卻防不住因為震動飛濺的石塊,憋屈地縮在陣法裡抱頭鼠竄,於錦被白桁的回複弄得十分絕望,忍不住給他出起了主意:
“像之前一樣用封印陣強行封閉靈台,或者乾脆點直接將仙尊打暈呢,他看上去身體好像很虛弱,應該……額……”
應該沒什麼防禦。
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為白桁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外頭奚陵還在狂轟亂炸,於錦頭皮發麻地頂著白桁的目光,突然就有了一種腹背受敵,前後夾擊之感。
好在也就是那麼一瞬,旋即,白桁又恢複了正常,懶洋洋地靠在山壁,似笑非笑道:“我可舍不得。”
於錦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我是說,我打不暈他。”他抬了抬眸,漫不經心掃了於錦一眼,“要不你試試?”
於錦:“……”
莫名有一種試了就得死的感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於錦有點抓狂,奚陵卻不管那麼多,幾次都沒打爛這個破陣似乎讓他有些生氣,一雙薄唇緊緊抿了起來,隨後,竟是腳尖輕點,半懸在了空中。
上一個這樣忽然飛起來的還是那頭魘蛟,飛完就一口氣炸掉了自己一百多個魔屍,放出了個驚天動地的記憶溯回,直接逼瘋了清蕪仙尊。這會見到奚陵也飛,弟子們簡直要跪。
而和那喜歡營聲造勢的魘蛟截然不同的是,奚陵顯然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全程一聲不吭,卻上來就是殺招,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敵人死得最徹底。
罡風平地而起,靈力瘋狂聚集。
弟子們眼睜睜地看見,一把半透明的,巨大無比的刀在奚陵手中彙聚。
“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趙延嚇哭了,是真的哭了。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躲過了成為魔屍,躲過了可怕的蛟龍,最後卻竟然沒躲過隊裡那個乾乾淨淨單純無害的漂亮小年輕。
哀聲一片之中,白桁讓他們給逗樂了,笑道:“慌什麼?”
趙延淚眼婆娑,傻乎乎地看他。
他指了指遠處。
“那不就來人了麼?”
話音落下,遠處的群山之間,幾道劍光隱約閃現。
趙延哭花了眼看不清楚,但於錦和齊瑒卻是清清楚楚看見,那是幾個禦劍而來的修士。
修士的最前方,麵容嚴肅的男人負手而立,分明是他們玄裕宗的掌門——華珩。
華珩臉色很凝重,速度極快地逼近了這邊,而隨著距離的拉近,他背在身後的手上的東西也逐漸顯露出來。
眾人一愣。
那是一條……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