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知道,這句話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的,他立刻表達了感謝。另一邊,胖達端起西瓜汁,說起了另一件事情:“不過,說起搞笑的話,還是上一次去奶茶店更搞笑。”
“奶茶店的事?”
“木魚花!”
“當時,狗卷對店員說,醃梅子。然後店員回答說,對不起,我們這裡是奶茶店,不賣醃梅子。”
故事還沒說完,禪院真希都已經開始笑了。
胖達抹了抹眼角:“我們幫忙解釋說,醃梅子就是來同一份奶茶的意思,但是,那個店員堅持說,但是,他點的就是醃梅子,對不起,本店是奶茶店,不賣醃梅子。”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在一片笑聲中,感覺自己像是因為笑點與眾不同而格格不入的小可憐,他猶豫片刻,依舊沒按捺住疑惑之情:“……但是,平日裡和人溝通說話都有困難的話……”
“鮭魚。”
這是在安慰自己的意思吧?
乙骨憂太有些難以確定。
他剛剛加入咒術高專還沒幾天,和同學們談不上熟悉,對於寡言少語的狗卷棘,更是幾乎沒有任何接觸。
他看著狗卷棘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一聲嗡鳴。
乙骨憂太的line響了。
他看到狗卷棘發來的信息。
「狗卷棘:
比較複雜的情況可以用手機打字。」
“但就算是可以使用文字彌補,但依然還是很不方便吧。”乙骨憂太思索著,他很容易就能假想出幾個不方便的場景,“比方說吵架……”
“很難想象狗卷也會和人吵架啊……”
“再比如說,需要和人傾訴內心的時候,隻用文字怎麼也很難準確的傳達啊……”乙骨憂太思索著。
畢竟,人們在溝通交流時,並不僅僅使用文字本身的含義,說話時的音高、音量、節奏變化,甚至連呼吸的停頓都會成為表意中的一部分。如果這些看似隱藏——實則是人們溝通時相互感知的重要成分缺失了,豈不是說——
乙骨憂太下意識地說:“狗卷前輩不會覺得寂寞嗎?”
“……”
這句話的分量太重,就連沒心沒肺的胖達,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眾人之中,唯獨好像沒有受到這番話影響的,隻有狗卷棘本人。
狗卷棘:“木魚花。”
否定的意思。
廚師聽到了這句話,他湊過來,在眾人的壽司盤上撒上一把木魚花,又毫不停留地趕往下一場忙碌中。
但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場麵似乎沒那麼好笑了。
狗卷棘微微直起身體,他正要重複一邊,忽然意識到什麼,又低頭敲打手機鍵盤。
「您收到了一條新訊息。」
「狗卷棘:放心,完全不會覺得寂寞。」
「乙骨憂太: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乙骨憂太:對、對不起,我好像剛剛說了完全沒有讀空氣的話,現在氣氛好僵硬啊,我該做點什麼嗎?」
狗卷棘抬眼,乙骨憂太帶著新生的局促,他還沒意識到,這次跑到壽司店裡的聚餐其實是為了歡迎他而準備的。
他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狗卷棘看向對話框。
他打字速度其實很快,就這麼一小會兒,文字框裡就塞滿了字,上麵寫著:
因為我自己是個很無趣的人。
如果有誰非要聽我的心聲的話,那也會覺得浪費時間般的無聊吧。
狗卷棘按下刪除鍵,清空了文字框。
他換了一句話。
「狗卷棘:你和大家建議,要不要拍個集體照,發在朋友圈裡的話,肯定會羨慕到五條老師的吧?」
「狗卷棘:拍照的時候記得要微笑哦。」
乙骨憂太念出這段台詞,立刻,禪院真希就鬆了一口氣,她立刻提出了建議:“而且,一定要強調我們這是在休息哦!”
“胖達最會自拍了!”
“鮭魚。”
乙骨憂太請了一位路人幫忙拍照,照片一個比一個更像是車禍現場,每一張搞怪表情的照片裡,都有狗卷棘斜著探進來的臉,格格不入,宛如誤入現場的無辜路人。
乙骨憂太發了朋友圈。
另外三人紛紛轉發點讚。
“叮咚。”
就在這時,狗卷棘的line又響起來。
“又怎麼了?”
“估計是伊地知總算一寸寸地挪過堵車地帶了吧!”
“那不應該是和你打電話嗎?”
“就因為沒法和狗卷打電話所以才發line的吧……?”
下一秒,手機屏幕微微照亮了狗卷棘的臉,越發顯得他眉目清秀,氣質文靜。然而,下一秒,狗卷棘就一口奶茶噴在了手機上:“噗——咳咳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