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世界——
東京。
繁華的街道上,人群穿梭如織,太陽照在廣告牌的邊緣上,穿著東京都立咒術高專學校校服的三個人站在斑駁的樹蔭下,身形勻稱而挺拔,卓逸不群。
熊貓在三人身後,舉著一把小小的遮陽傘。
“……還沒到嗎?”
“輔助監督堵在路上了。”
說完這句話,禪院真希啪的一聲,合攏手機:“伊地知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他還要半個小時才能過來……”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足夠了!”
“金槍魚。”
四人中,隻有剛剛加入高專的乙骨憂太沒能跟上節奏,他茫然抬起眼,手指撓撓臉頰,神色無辜又疑惑:“……什麼足夠了?!”
那當然是——
躥進對麵旋轉壽司店裡,搓一頓點心的時間,絕對足夠啦!
一眨眼的工夫,禪院真希就已經坐到了旋轉壽司店麵的圓凳上,掃開菜單,一氣嗬成:“請給我兩份軍艦壽司兩份喜久福兩份銅鑼燒和一杯大杯波波奶茶謝謝!”
胖達緊隨其後:“加一分冰凍的西瓜汁。”
“金槍魚。”
乙骨憂太這才回過神來,他看到遞到自己手裡的菜單,不由挑眉:“……但等會兒大家要一起出任務,一下子吃這麼多。”
“鮭魚。”
幾乎在對麵白發少年話音剛落的瞬間,旋轉壽司店的廚師就已經將一份鮭魚壽司擺在了兩人中間:“上菜了!鮭魚壽司!”
“……”
“……”
廚師莫名其妙,他明明聽到這位衣領擋住半張臉的白發少年點單了,為什麼這四個奇怪的客人突然齊齊看向自己?
“噗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和這位廚師一樣茫然,禪院真希笑夠了,才小聲和他解釋:“狗卷是咒言師的末裔,他的術式附著在言語上,所以,平時會用壽司語來對話啦。”
她懶洋洋地解釋說:“鮭魚是肯定的意思。”
聽到這番話,白發少年緊隨其後:“鮭魚。”
第二盤鮭魚壽司擺在了三人麵前。
紅紅的鮭魚卵宛如無數個玻璃球,倒影著四個人的畫麵。
廚師迎著三人一熊貓的目光,不知為何,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他是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啊!
這位顧客明明又點了一次鮭魚壽司啊!
廚師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剛剛不是你點的鮭魚壽司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塊石頭打破了沉浸的水麵,咒術高專的學生們瞬間笑成一團,禪院真希大力拍打著桌麵,胖達笑得眼淚都快溢出來了。
隻有那位白發少年平靜地凝視著笑成一團的同伴,他伸出一隻手,拉住禪院真希,免得她笑得滾到地麵上去。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則拉下衣領,露出唇角漆黑回旋的咒術紋路。
乙骨憂太不由自主被這一幕吸引了。
那聲音含蓄低婉。
輕飄飄的,像是會被風吹走的蒲公英。
“……安心工作吧。”
聲音消散在空氣中。
櫃台後的廚師立刻露出茫然的神色,他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剛剛在慌亂什麼,但很快,他就轉過身,投入到製作下一位顧客餐點的工作中。
白發少年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用頎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拉起衣領,再度擋住嘴角處的紋路。
乙骨憂太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狗卷棘。
咒言師的末裔。
他已經知道,狗卷棘是三位前輩(?)裡實力最強悍的男人,已經到達了二級咒術師的水平,一不留神就會忽略掉他,但這也可以被視作是實力的一部分。
“啪。”
下一秒,禪院真希就從身後攬住了乙骨憂太的肩膀,撞得他身形搖晃,差點從餐椅上刷下來:“真、真希小姐?”
乙骨憂太已經知道,禪院真希不喜歡被稱呼姓氏。
“很有趣吧?”
乙骨憂太思索著,他緩慢地點點頭:“咒言術……就好像言出法隨一樣,很有趣。”
“啊……?”
“呃,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不,誰問你這個了!”禪院真希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有時候,在這一期的高專學生裡,乙骨憂太時常有種錯覺,感覺禪院真希才像是他們中間最man的那個男人。
她直截了當地說:“我是說,剛剛那個場麵,是不是超搞笑啊!”
狗卷棘顯然有不同意的意見。
“木魚……”
他猛然回想起兩度上壽司的廚師,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廚師的身影,才倔強地說完台詞:“……花。”
這、這又是什麼?
“木魚花是否定的意思,常用的壽司語就那麼幾個,很好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