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你要我的賬戶做什麼?」
「狗卷棘:打點錢給你。」
「狗卷棘:三十萬日元夠嗎?」
「狗卷棘:你那邊物價怎麼樣,三十萬能買到食物嗎?」
蘇久言:“啊?”
這對話離譜了。
她上翻了一下聊天,才發現那個智障的中日翻譯器將“糧”直接翻譯成了“糧食”的意思。不敢想象櫻花家太太在看到這一行翻譯的時候,內心受到了多大的震動。
傻逼翻譯器!
妨礙她和櫻花家太太的親密交流!
不過,在返回LINE之前,蘇久言沒忍住,搜了一下中日彙率換算,她記得日元好像沒人民幣值錢,三十萬日元應該也不……
誒?
一萬五千元軟妹幣。
嘶,這也不便宜啊。
蘇久言瞬間就被這個數字閃瞎,這些錢夠她買多少個狗卷棘半luo抱枕和各類穀子啊。蘇久言掐了掐手指,竟然有種手指不太夠用的感覺。
「狗卷棘:不夠嗎……?」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糧,意思是精神糧食,不是真的身體餓到了,而是說,我的精神很餓,我的靈魂很餓!」
對麵暫時沒說話。
好像在消化這一段話的含義。
蘇久言低頭敲字。
就在這時,對方的回複蹦出來。
「狗卷棘:看點《悲慘世界》或者《罪與罰》之類的名著?」
啊……?
看這種名著,蘇久言這是嫌棄自己的世界不夠悲慘,還是在自我折磨自我懲罰啊!
她立刻義正言辭。
「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話癆:我的精神糧食當然是狗卷棘的照片咯!」
「狗卷棘:……」
「狗卷棘:不能理解。」
「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話癆: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嗚嗚嗚嗚狗卷的日常超和諧超友愛超圓滿超幸福,我隻要看到任何和他有關的內容,都幸福得像是要瘋掉。如果太太您能誰讓我看到狗卷的圖,不開玩笑,沒有一絲誇張,我本來都要躺進棺材裡了,就算被釘死在地下,我也要用破碎的喉嚨喊出——」
「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話癆:狗卷!」
「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就是我的精神糧食!」
「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話癆:求求您了,喂飽我吧——!(嗷嗷待哺.jpg)」
*
*
事實上,在給蘇久言發消息之前,狗卷棘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心理準備。
他不是內心脆弱的弱者。
或者說,心靈承受能力太弱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為咒術師,單純隻是直麵人類的惡意產物——咒靈,都足以讓其崩潰了。狗卷棘能一路穩穩當當地晉升二級咒術師,祓除的咒靈不計其數,早已對各種奇怪的人類想法有了足夠的抗性……
……大概?
不,沒什麼好畏懼的。
狗卷棘想,他早已對接下來的遭遇有所預計,就算他一個男生被人喊“老婆”,這麼多次下來,也早已經習慣了,根本不會……
咳咳咳咳!
她在說什麼?!
這家夥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狗卷棘驚恐地看著手機,那行“喂飽我吧”哪裡僅僅隻是寫在聊天框裡,簡直是字字都打在他腦門上,打得他腦袋裡嗡嗡作響。
狗卷棘驚恐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複。
「狗卷棘:不要隨便對彆人說這樣的話啊!」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並不是隨便說的,我可是很認真地對老婆說的,是完全發自內心的懇請。」
這家夥……
她真的懂自己在說什麼嗎?
狗卷棘敲敲打打了半天,在同伴中,他也不是那個負責解釋情況的講說,一時半會兒,竟然真的組織不起清晰的解釋。
「狗卷棘:真誠的也不行。」
為避免對方又突然甩出什麼離譜的話語,狗卷棘搶在她之前回複。
「狗卷棘:隻需要照片就可以了嗎?」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可以了可以了!敲碗以盼!(抓住太太抖一抖.jpg)」
狗卷棘深吸一口氣,他從床上跳下來,走到白牆附近,打開聊天軟件自帶的拍照攝像頭。
鏡頭下,白發少年眉目清晰。
大約是平時習慣用衣領或圍巾擋住半張臉的緣故,狗卷棘的臉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甚至偏向半透明,可以看見鬢角處細細的青紫血管。他眼角微垂,睫毛濃密細長,在光線的照耀下,落下淺淺的陰影。
真奇怪。
狗卷棘貼近鏡頭,鏡頭裡的少年也隨之貼近。
狗卷棘知道,自己長得並不難看,在普通人中算是出眾的那一掛。或者說,咒術師裡相貌姣好的美人一直都不在少數。相對而言,狗卷棘不是那種張揚明豔,能在人群中一眼就難忘的風格。甚至,狗卷棘自己都清楚,他非常不起眼,完全想不到這張臉有什麼能被稱之為“精神糧食”的地方——
“叮咚。”
一條新信息跳上屏幕。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我也沒有什麼彆的要求,最好是狗卷棘深情款款地看著鏡頭,拉下衣領,張開口,仿佛即將親吻對麵的……」
什、什麼玩意?!
沒見過世麵的狗卷棘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