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受到強烈的驚嚇,狗卷手一抖,差點直接甩飛手機。幸好,咒術師長期受訓練的反應神經救了手機一命。
就在手機即將親密接觸地麵的千鈞一發的時刻,狗卷棘迅速出手,如白鶴捉魚般,輕巧地捏住了手機的外殼。
好險。
就差一點點。
但拿起手機後,狗卷棘忽然想到,是不是乾脆讓手機摔得粉身碎骨才是更好的選擇呢?最起碼,他至少可以短暫地逃避某些情況,俗話說得好,逃避可恥,但有用啊……
可惜。
現在已經太遲了。
狗卷棘推亮屏幕。
「叮咚!」
「照片已發送。」
嗯?
什麼已發送?
狗卷棘隻感覺一朵煙花直接炸在顱骨裡,炸得他腦海嗡嗡作響。他驚恐地點開Line,沒錯,在被對麵離譜要求嚇到的那一瞬間,狗卷棘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到了拍攝鍵。
救、救命!
他剛剛拍了個什麼玩意兒?!
一時半會兒,狗卷棘竟然不敢戳開照片查看。他的手指懸在半空中,顫顫巍巍,過了幾分鐘才鼓起勇氣敲字。
「狗卷棘:對不起,我剛剛……」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啊啊啊啊!」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實話實說,有被吵到眼睛。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阿偉死了!阿偉遭到了慘無忍睹的屠殺,你忍心嗎?老婆,你這是讓丘比特在我心口開鑿溫泉啊,就算死,我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無憾。」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因為我是被老婆可愛死的!」
狗卷棘:“……”
按理說,他應該驚訝。
然而,狗卷棘用手壓著胸口,心臟激烈跳動,還未曾從先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可若要準確描述他的心情,好像和驚訝無關,是一種“果然是她會做出來的反應”的篤定感。
狗卷棘定了定神。
他手指點開了發送過去的照片。
既然言讚不絕口,那這張照片應該還拍得不錯……吧……
……個屁!
這什麼玩意兒啊?!
狗卷棘不由睜大了眼睛。
拍攝時的鏡頭有些晃動,以至於照片微微失真,但中央的人臉還是拍得非常清晰。看起來十六七歲的白發少年麵對鏡頭,微微睜大眼睛,細小的光斑在眼膜上晃動。與此同時,少年臉頰緋紅,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淺淺的粉櫻色,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下一刻的臉色就要被煮成紅螃蟹。
狗卷棘下意識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臉。
呃……
還燒著呢。
“木魚花……”明明單人宿舍裡隻有自己,狗卷棘依然忍不住藏進高聳的衣領後,他驚訝地發現,就連說話聲,都仿佛高燒不退地微微發抖。
太糟糕了。
狗卷棘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羞恥感,直接滾進到床上,用被褥嚴嚴實實地裹緊自己,做成標準狗卷壽司躺。
明明他什麼事情都沒做吧?
為什麼現在感覺腦子都要燒起來了,隻想把自己挖個坑,埋起來呢?!
冷靜點,狗卷棘。
這絕對不是你的問題。
意識到這個事實後,狗卷棘心底又冒出了一點惱羞成怒。
可惡。
她怎麼開得了口?
開得了口也就算了。
提出那樣的要求,她想要那種照片做什麼?
狗卷棘隻要稍微順著那種要求想一想,就再度感覺腦子裡炸了一個雲爆彈,嗡嗡作響。他恨不得瘋狂晃動對方的肩膀——你到底有沒有女孩子應有的羞恥感啊,那些話怎麼說得出口啊,在腦子裡想也就算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說……啊不,絕對不是,想也不應該在腦子裡想!
但對麵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叮咚!叮咚!
手機不斷地接收新消息。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保存了!」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為什麼我的嘴角飽含熱淚,因為我對老婆愛的深沉!」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老婆這究竟是什麼神顏!」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屏幕臟了,我給擦擦,舔舔舔,怎麼舔都舔不夠呢,恨不得從此把老婆藏在心上。」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多謝款待,今晚的做夢素材有了,不用再拍彆的照片了,非常感謝(擦嘴角.jpg)」
你這個……
……你還想讓他拍什麼照片?!
狗卷棘差點這麼問,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想要自己拍攝什麼樣的照片,這還用得著問嗎?
算了。
做人呢!
最重要的是,要想得開。
雖然狗卷棘對剛剛發過去的照片也稱不上滿意,一臉被人欺負的表情了。但轉念想一想,總比拍個第一人稱視角的接吻照片要好多了。
這麼一想,對麵竟有點好糊弄的……
……咳咳咳。
幸好,對麵似乎對照片很滿意,狗卷棘也鬆了一口氣,他不敢再東拉西扯,飛快地切入正題。
「狗卷棘:對不起,之前我不應該懷疑你。你確實是擁有“劇透”生得術式之人,你能告訴我,那位謀算夏油傑的人的詳細情報嗎?」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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