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消失。
快回答他啊——
……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啊!
早在對麵輕飄飄丟出“代價”這個詞的時候,狗卷棘心底瞬間咯噔一聲,糟糕的聯想紛至遝來。
咒術屆裡,有關於“代價”的禁忌,數目眾多。狗卷棘越是回憶課堂上學到的知識,越是心慌意亂。
彆慌。
狗卷棘深呼吸。
他花費了半小時,草起了一份情真意切的勸告書,懇求對方冷靜,如果需要使用“劇透”術式需要代價的話——縱然轉嫁給他,也絕對不要完全自己承擔。
實在不行,還有五條悟啊。
和所有咒術高專的學生一樣,狗卷棘也近乎迷信般地相信,五條悟無所不能,能解決掉所有難題。
但沒有回複。
沒!有!回!複——!
狗卷棘以頭撞牆的心情都有了,他捧著手機,每隔兩秒瞥一眼毫無動靜的屏幕,焦躁地在單人宿舍裡走來走去。
往好裡想,對麵可能隻是臨時有事,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回複,這很正常,非常正常。狗卷棘試著說服自己,但效果……更焦慮了。
為什麼不回答?
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狗卷棘深吸一口氣,他盯著屏幕,光滑的玻璃淺淺地折射出他的倒影,等狗卷棘反應過來之前,他自己的聲音已經在單人宿舍裡回蕩。
“要……平……安……啊……”
語聲撞上單人宿舍的牆壁,沒有找到施術對象,沒有產生任何效果,消耗掉對應的咒力的術式最終消散於無形。
狗卷棘歎了一口氣,如果,自己能更早意識到,言的生得術式需要付出代價的話……
他怎麼會忽略掉呢?
明明,狗卷棘自己也是強大生得術式的受害者,他受限於咒言術,再也無法和人正常說話交流;而強如五條悟,同樣也曾受到過六眼的折磨,直到現在,他依然不得不使用黑色眼罩遮擋視線。
……所以,自己怎麼會忽略掉“劇透”術式的代價呢?
狗卷棘百思不得其解。
嗡——
手機震動。
狗卷棘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捧起手機,然而,蘇久言卻發送了一串意味不明的純漢字過來。
咦、怎麼是中文?
狗卷棘連蒙帶猜,再借助翻譯器的幫助,然而翻譯出來的語句卻令他大感困惑。
「言:老婆千萬不要被五條悟的皮相欺騙啊!」
他怎麼可能會被五條悟的皮相欺騙啊?或者說,就算有人因為五條悟老師的那張臉而對他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不出一分鐘,五條悟就會親自粉碎掉對方的濾鏡。
但是……
狗卷棘不確定地想。
這會不會是對方使用劇透術式,得知了什麼未來的片段?
他看向下一段話。
「……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屑男人啊,熱度都是虛的,狗卷棘才是世界永恒的真理啊!」
永、永什麼?
狗卷棘被這番話氣得仰倒,搞半天,他勤勤懇懇寫了那麼多勸告的話,那家夥是一句話都沒看啊,開口又是在調戲他,調戲他難道就這麼好玩嗎?!
但總算是逮到人了。
狗卷棘立刻留言。
「狗卷棘:快答應我,讓我自己來支付生得術式的代價,你不要代替支付代價。」
發送成功。
沒有下文。
狗卷棘緊張地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四五分鐘後,手機因為沒有操作,自然而然地熄滅屏幕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言又消失了。
狗卷棘絕望地癱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心知自己今天晚上不可能安心睡得著覺了。
*
*
第二天。
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學生們收到輔導監督的任務通知。等狗卷棘到達集合地點時,同伴們已經全員到齊了。
胖達正在和伊地知高潔爭論:“突然要求我們去祓除一級咒靈,這不符合規則,我和禪院真希還隻是二級咒術師……”
伊地知高潔連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