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久言迫不及待地發送抱枕照片。
「言:太太, 快看!」
「言:(照片1.jpg)(照片2.jpg)(照片3.jpg)」
還不等櫻花家的太太回複,蘇久言已經忍不住點開照片,重新欣賞品味——這位畫手顯然很了解同好們的癖好, 抱枕上的白發少年狗卷棘枕著咒術高專的校服,手指害羞般的蜷縮起來, 雙頰羞紅,鬢角沾染著濕漉漉的頭發絲,舌頭和唇角黑色咒紋清晰可見,呼出的熱氣有將他的臉籠罩在朦朧的霧氣中。
而脖子往下——
蘇久言忍不住回想到到原著漫畫的畫麵,在原著裡, 狗卷棘失去了手臂後,作者繪製了一副他脫去上衣,空蕩蕩的肩膀處纏滿符籙的畫麵。
不得不說,這位技藝超高的畫手太太無疑複刻了那個畫麵的精髓。他並非是單純的纖弱,實際上纖薄的背影蘊藏著如獵豹般精瘦的肌肉, 可與此同時, 那種柔和纖細感又很好的展現出來, 仿佛無聲地邀請——請憐惜我。
嗚嗚嗚。
太太畫得真好啊。
為了讓櫻花家的太太也能感受到狗卷棘的美好之處, 蘇久言細致地拍了許多張照片, 麵部, 上半身,全身,依次發給了櫻花家的太太。
同好的快樂——
向來都是分享的快樂。
而蘇久言在這方麵,向來是非常慷慨。
她激揚文字。
「言:意不意外?」
「言:驚不驚喜?!」
「言:這可是我一直努力才得到的獎賞品, 幸好,這段時間有太太一直以來的鼓勵和話語,否則的話, 我還真的拿不到這麼棒的獎賞。」
*
*
時間倒回幾分鐘前——
咒術高專。
學校醫務室。
幾位高專一年級的學生正在依次接受家入硝子的治療。原因不明,但家入硝子的心情很不錯,還允許大家在她的解剖台上睡一會兒。
然而,一年級的學生們卻沒有領情,禪院真希溜得最快,胖達和狗卷棘跟在她身後,乙骨憂太沒料到時事險惡,被家入硝子留下來,指導他剛剛倚靠複製術式學會的反轉術式。
狗卷棘溜達了一圈,又回到了戰鬥現場——
入目之處,一片廢墟。
方圓幾百米的古老建築物被直接掃平,鋪滿青磚的道路被掀開,露出下方被燒焦的泥土,殘留的殘穢在這片土壤上沸騰翻滾,甚至讓人懷疑,會不會不久後生出新的咒靈來。
狗卷棘拿出手機,哢嚓擦哢,記錄下兩張照片。這段日子,狗卷棘已經養成習慣,隻要見到罕見的風景,就會拍照發送給蘇久言看。
微風吹拂。
樹海起伏如波濤。
狗卷棘的心情也不免有些起伏,他想,言知道他和夏油傑發生對戰了嗎?她會重視這次百鬼夜行……她應該會重視,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會不會讓她多關注一眼。
狗卷棘捏著手機,一時心情起伏如千風,他猶豫片刻,向言發送了一句“晚上好”的開白場,就被後麵的話卡住了。
該、該怎麼說才好呢?
直接說自己的戰績,會不會很像邀功,而且,真正的主力是乙骨憂太同學,他強調字的功勞,也太奇怪了……
好在,對方從來都不會讓狗卷棘冷場。
手機嗡嗡地想起來。
狗卷棘一低頭,就看見三張內容奇怪的照片直接糊他視野裡了。有足足三秒之久的時間裡,他眼睛看到了,腦子卻無法理解。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讓他仔細看看。
然而,在放大照片的下一秒,狗卷棘就恨不得直接戳瞎自己的雙眼,縱然這張繪畫采用了比較平麵的畫風,但特征抓得很準,這發型,這細密而綿長的睫毛,這舌頭和嘴角上的咒紋——不是他本人,還能是誰啊?!
不!
這絕對不可能是他!
在意識到某種事實後,狗卷棘立刻就一個激靈,冷靜下來,雖然這張畫明顯繪畫著他,但很明顯,狗卷棘絕對不會這樣衣冠不整,在不使用咒言術的情況下,他甚至會把衣領都拉得整整齊齊的,更不會這樣露……露……露這麼多肌膚出來的。
可、可惡。
狗卷棘捂住了臉,甚至不用手感覺溫度,他就知道,自己臉頰上的溫度又燒起來了。
他還覺得和夏油傑的戰鬥很激烈——
然而,實話實說,夏油傑操控著咒靈,把他整個人往牆壁上砸的時候,狗卷棘的腦袋瓜子都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嗡嗡的。
他甚至沒太注意蘇久言後麵的話。
「狗卷棘:這、這是什麼?!」
「言:這是狗卷棘的周邊抱枕,超棒吧,我打算把它放在床邊,以後夜夜笙簫。」
夜夜笙簫……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狗卷棘覺得自己的腦子又嗡嗡地炸開了,震驚到了極致,腦海裡反而什麼情緒都不剩下了,狗卷棘完全隻靠本能回複蘇久言。
「狗卷棘:不,言,你聽我說,這種事情真的很不合適,在女孩子的閨房裡放這種抱枕……」
狗卷棘的話還沒說完。
但手一抖,就已經將這段話發出去了。
狗卷棘知道,對方故意發送這樣的照片給自己,頂多也就隻能稱之為“情趣”,但這“情趣”太超前,瞬間就把狗卷棘打懵了。
他腦子裡無數個念頭在打架。
然而,蘇久言一點也沒領悟到狗卷棘的痛苦掙紮,她飛快地回複了,繼續往狗卷棘的心頭上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