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說呀嗝。”
東堂葵重重地拍打著座椅靠背, 這顯然超越了它應該承受的質量,座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與此同時, 乙骨憂太還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東堂葵喝醉了。
……但他喝了多少?
乙骨憂太忍不住瞥了一眼餐桌上的小酒杯,是那種可愛的白瓷酒杯,隻有半個雞蛋大小。
這就醉了?
你對得起自己魁梧如古代悍將的體型嗎?
胖達忍不住站起來,東京校的學生們不清楚祈本裡香的恐怖,它很清楚,戰戰兢兢地圓場:“啊哈哈,東堂,你喝醉了,我扶你到旁邊休息一會兒吧。”
胖達攙扶住東堂葵的肩膀, 成功把他帶離聚餐餐桌前。然而, 胖達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一聲拍手掌的聲音。
“……”
“……”
是空間轉移的術式。
東堂葵跑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鋼鐵打造的機器人,對方以一種小鳥依人的姿勢靠在胖達的懷裡, 一時之間, 兩人彼此對視, 都從非人的眼睛裡看到了無語。
東堂葵搶占了機械丸的位置,繼續追問:“快回答,你究竟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誒。
看來這個問題避無可避了。
好像是害羞過頭, 若有若無浮現出來的咒靈女王祈本裡香又悄悄地消失了。但若說她沒有關注這個回答……
……乙骨憂太自己都不信。
當然, 這道題對於純愛戰神, 壓根就是一道送分題,區彆隻是怎樣回答才能讓裡香更開心。乙骨憂太略一思索,就給出了答案:“我喜歡祈本裡香。”
“……”
“裡香彙聚了我所有喜歡的要素,除了這個答案, 沒有任何答案能概括我喜歡的女生類型——”
乙骨憂太的話還沒說完,祈本裡香就再也克製不住激動之情,從他身後的牆壁裡浮現,雙手就給了乙骨憂太一個熊抱,蹭蹭抱抱,看起來很是親密。
東堂葵盯著這一幕。
乙骨憂太不由自主地感到緊張。
假若對方發出任何糟糕的話,他都要立刻起身阻止被激怒的祈本裡香,這項工作隻有他能完成。
東堂葵陷入沉思。
東堂葵兩眼發直。
而乙骨憂太從來沒感覺到時間竟然如此漫長,就算是要打,也好歹給個痛快好不好。
又過了五六分鐘,東堂葵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向乙骨憂太舉起了大拇指:“這才是真男人!”
嗯?
Σ(っ°Д °;)っ竟然被誇了?
乙骨憂太鬆了一口氣,不用夾在祈本裡香和咒術師同學之間,真的太好了。但是,他摸著胸口,又意識到另一個奇怪的事實。
唔,剛剛確實是誇獎吧?
這時候,東堂葵又打完一聲酒嗝,才把全文說完整:“……真男人,就應該日咒靈!”
“……”
日、日什麼?
乙骨憂太隻覺得腦門上冒出好多小問號,等等,你評價真男人的標準就是這個嗎——他怎麼就感覺不到榮幸,甚至拳頭都蠢蠢欲動。
好、好想打人啊。
怪不得好脾氣的狗卷前輩都生氣了。
而東堂葵得到了乙骨憂太的答案後,又轉過頭,扯住坐在旁邊的同學,開始了新一輪的追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被扯住的禪院真希:“?”
她已經見過被糾纏的乙骨憂太,自然不會僥幸認為能躲得過去。禪院真希很無語地回答:“我不喜歡女人啊……”
“那你喜歡什麼?”
“……”
這還用問嗎?
她這麼正常的女孩子,自然就是——
禪院真希咬牙切齒地糾正:“我當然是喜歡男人啊。”
“哦吼。”
你嘔吼個頭啊。
東堂葵對禪院真希也翹起大拇指:“真男人——!”
禪院真希的腦門上,青筋立刻就爆出來了。明明是誇獎人的稱讚,但她隻感覺到了一種陰陽怪氣。
果然,東堂葵繼續說:“真男人就應該日男人!”
禪院真希沒忍住,發出咆哮聲:“你這個家夥真的夠了啦,才見過一麵就談論這種話題,也就算了,你真男人的標準究竟是什麼啊?”
聽到這句質問,東堂葵發了一會兒呆,片刻後,他醉醺醺地輕聲回答:“性癖最能反映一個人真實的內心,循規蹈矩的人自然隻有循規蹈矩的性癖,而真正出類拔萃的真男人,自然也會有豪邁而與眾不同的性癖!!!”
乙骨憂太:“……”
禪院真希:“……”
這時候,胖達也回來了,它聽完了這番對話之後,若有所思,緊接著,胖達十分期待地湊到了東堂葵麵前:“我喜歡的女人,是雌性熊貓哦!”
“真、真男人!”
東堂葵再次豎起了大拇指。
胖達瞬間笑成了一朵花。
就在這時,醉醺醺的東堂葵看到了狗卷棘,他壓低音量——但其實還是所有人都聽得到的強度:“那家夥的喜好就很……很不真男人。”
聽到這句話,乙骨憂太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說,狗卷前輩喜歡的女孩子,其實超可愛,是那種絕大多數男人認識後都會心動的萬人迷啊。”
“鮭、鮭魚。”
狗卷棘忍不住附和。
雖然,那家夥也有讓人氣惱的地方,但不得不說,超可愛這一點確鑿無疑。否則的話,狗卷棘每次想狠心,結果一聽對方軟軟地請求,瞬間就心軟了。
唉。
和蘇久言生氣嗎?
唉,狗卷棘還真的舍不得。
除了將她原諒,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看著這一幕,乙骨憂太陷入沉思:“我怎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