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好奇怪的問題。」
「言:對不起, 是我的問題……」
狗卷棘的指尖微微停頓了一瞬,他其實還沒有說完,但蘇久言的反應真的太像一隻瑟瑟發抖的驚弓之鳥了。
「狗卷棘: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在對其他人好的前提是所謂的“值得”的話,總感覺好像“沒有價值的話就會被拋棄”這樣的後續, 也是合情合理的。」
「言:……」
「狗卷棘:我願意幫助你, 對你好, 僅僅隻是我想這麼做。僅此而已。」
「言:哇哦。」
「狗卷棘:這麼說的話,你會覺得心裡好受一點嗎?」
隨著這句話發送完畢,聊天框又陷入了一片紋絲不動的凝固。就在這等待的漫長時間裡,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伴隨著鐘聲, 煙花紛紛衝上漆黑的天際, 驟然亮起的光輝仿佛銀河墜落。
正在輸入中的提示明明滅滅。
猶豫許久, 蘇久言的回複姍姍來遲。
「言:確實心情有些複雜。」
「言:我還以為我隱藏得很好呢, 竟然這麼明顯嗎?」
「狗卷棘:發生什麼事情了?」
「言:其實……」
*
*
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
那天,櫻花家的太太忽然噴湧式地產糧,她先試探著發送了兩張五條悟的COS照, 察覺到蘇久言接受能力良好——怎麼可能不良好呢?
蘇久言是狗卷棘單推粉的同時, 她還是咒術回戰的全員粉, 哪怕是喪儘天良的兩麵宿儺, 隻要有帥圖, 她也能磕給櫻花家的太太看!
很快, 櫻花家的太太就發來了一圈不同角色的COS圖。
蘇久言一張張地翻過去。
順帶按照往常的習慣,一視同仁地發送了一長串彩虹屁過去,翻著翻著, 熟悉的快樂湧上心頭。
這就是混二次元的快樂。
當看到這些熟悉的角色時,曾經閱讀過他們故事的快樂就自然而然地浮上心頭。
等等,她不是退圈了嗎?
蘇久言心虛了一瞬間,但轉念一想,自己的退圈聲明還沒有公布出去啊。她現在處於薛定諤的退圈中,隻要她自己不承認,就沒有人知道。
對,就是這樣。
她明明還喜愛著這些二次元角色。
如今看來,當初的退圈決定無疑太草率了,更像是情緒上頭時的衝動決定。
而現在,看著櫻花家太太又發來兩張COS照片,看著那些紙麵上的角色仿佛鮮活得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模樣,蘇久言越發動搖。
她就回去看一眼。
對,隻是回去看一眼,沒有彆的意思。
蘇久言很快說服了自己。
她熟練地登錄上企鵝,打開群,群裡還和過去的氛圍相差無幾,有些人在聊遊戲,有些人再聊約稿,還有有些人在聊可惡的學習生活。
蘇久言下意識地打了個招呼。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大家好久不見啊!」
「飯團打人: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我推的瘋子:是話癆。」
「飯團打人:好久不見啊,話癆,我還以為你三次元出什麼事情了,歡迎回來啊!」
蘇久言心虛了一瞬。
幾個月前,她不辭而彆,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白毛永遠賽高:嗚嗚嗚嗚話癆啊我好想你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日萬都沒滋沒味的你可終於讓我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盼回來了(眼淚水淹沒世界.jpg)」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你太誇張了啦。」
「白毛永遠賽高:你最近都在忙什麼?總不該是真的打算退圈了吧?」
蘇久言心虛地笑了一聲。
幸好,隔著網絡,沒有人會看到她現在的表情。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怎麼可能呢?我就算是舍得你,我也舍不得在圈子裡親親密密的其他太太們啊——!」
「白毛永遠賽高:可惡,我就知道,你心裡沒我!」
「……」
「……」
群裡熱熱鬨鬨的打鬨過程,自然不必詳細描述。不管怎麼說,她在這個圈子裡可是混過兩三年,彆的不說,單純耗費的心血,就絕非尋常人可比。
也是,合該她這麼收歡迎。
就在蘇久言喜滋滋地沉浸在“我很受歡迎”的錯覺裡時,她被人私敲了。
「低產小薯條:話癆!」
這個人是……?
蘇久言耗費了一點時間,才將這個ID和某個曾經產糧過的太太對照起來。這也不怪她,畢竟魚塘裡的太太們裡某些高產似母豬,蘇久言自然印象深刻許多。
另一些產糧沒那麼多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蘇久言自然印象也淺薄些。
就好比,低產小薯條太太。
蘇久言想起來了,這位太太最早是咒回全員粉,畫過一些全員互動的梗圖,然而,反響平平。
蘇久言關注她,是因為全員糧裡涉及狗卷棘,這位低產小薯條太太自然打了狗卷棘的TAG。
於是,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在蘇久言一通彩虹屁的吹捧下,低產小薯條太太很快就迷失了自己,開始畫一些狗卷棘的單人梗,後來,蘇久言也將她拉進了狗卷棘的同好群裡。
但不知道為什麼,低產小薯條進來後,沒過多久就陷入了沉默,其他太太們也不怎麼和她說話。
而低產小薯條的產量越來越低,幾乎成為了群裡的透明人。
「一隻可可愛愛的小話癆:(舉高高.jpg)」
「低產小薯條:你很久都沒有來留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