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君子 你的審查官判定你為,屬於需要……(2 / 2)

飯桌安靜了一瞬。

直到哥哥摸著妹妹的頭,語帶歉意道:“抱歉,其實是因為那天我們父親酗酒回來又抓著我們打,把媽媽打得頭破血流,還帶了不認識的人來要把妹妹捉走,賣掉換錢。”

所以在反抗途中,不小心失手把父親和來抓妹妹的那個人給殺了。他當時差點被那位陌生叔叔暗算,是他妹妹幫忙把人砸了一下才讓他逃過一劫。

但因為拿的工具太堅硬,還帶了尖角,那人直接掛了。

聽完,飯桌旁所有人表情瞬間從震驚變成同情。

小係統也跟著嚶嚶:「宿主大大,他們好可憐啊。」

徐清然沒有理它,繼續埋頭吃飯,隻想趕緊離開這讓他不適的擁擠之地。

但挨著他坐的男生沒什麼心眼,怕他覺得被排斥,主動問:“小哥哥,你又是為什麼進來的啊?”

徐清然停下吃飯的動作,抬眸看了眼,全桌人的視線都在他身上。

很快又垂眸,拿起水杯:“殺了幾個人。”

又是短暫的安靜,大家有經驗了,補充詢問:“為什麼呀?”

徐清然喝了一大口水,啞聲回道:“沒有為什麼,就單純看他們不順眼。”

這回,飯桌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飯堂大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剛才那個無禮的少年臉上貼著紗布,白著嘴,罵罵咧咧走了進來。他手上也戴著跟徐清然一樣的黑手環,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情緒在窗口的人跟他說‘來晚沒飯了’之後,達到極點。

他將托盤怒摔在地,還順便踹了一腳從他身邊悠悠經過的機器人。

少年製造出的動靜讓整個飯堂陷入死寂,視線轉了一圈後,最終落在一道默默低頭吃飯,看起來最好欺負的米白色背影上。

他表情吃痛地摸了摸臉頰的傷痕,然後走到那人身旁,重重拍了下桌子:“起開,你的飯小爺我要了。”

結果青年不僅沒理會他,甚至還默默把自己餐盤往桌子裡挪了些,像是害怕被他拍桌的手弄臟。這動作對心情極差的少年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翻手間直接把被他看上的那份餐盤摔到了地上。

裡麵還沒吃完的飯菜,連帶挨著盤子的水杯,全撒了一地。

角落的妹妹往自家哥哥懷裡縮了縮,但表情又有點小生氣,敢怒不敢言。其他人也不敢出聲,怕一不小心也被卷入戰火。

惹事的少年對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很是滿意。

同樣也注意到麵前的青年,手上也戴了個跟他一模一樣的手環,心裡更樂了。

先不說他打架多年沒怎麼輸過,就這個手環他剛戴上那會兒就已經領教過它的厲害。這家夥要是敢跟他動手,就等著挨——

自喜間,青年突然起身,戴著手環的那隻手對著他受傷的那邊臉狠狠揍了過來。

徐清然揪著個頭還沒這具身體一般高的少年,心想,他就想安靜吃頓飽飯怎麼就這麼難?

少年臉上好不容易處理好的傷口又裂開,鮮血順著下頜流。可被人破壞吃飯心情,還見到有人浪費食物的徐清然顯然沒打算作罷。被他抓著的人邊大喊邊掙脫著要還擊,卻輕易就被他幾個動作壓製得死死。

他淡著張臉,直接把毛頭小孩的臉重重摁到地板那堆飯渣上,另一隻掰著他下頜的手很用力。

眼神沉靜得嚇人:“不是想吃?那就張嘴。”

少年受傷的臉不知是被他有意還是無意地壓在地麵摩擦,痛得他雙眼通紅,生理淚水控製不住掉落。眼角餘光還能瞥見對方強行讓他張嘴的那隻手,紅色珠子一閃一閃冒光。

這是手環正在發出攻擊的信號。

可對方掐住他的手力道依然穩得很,他終於感受到了些許驚恐。

因為體驗過,才知道惡塔即使基礎懲罰也不是玩鬨的。他剛才被電了一次就痛得躺在地上緩半天,這個長得脾氣很好的男人,這種忍耐度,怕不是一個準E——

他還在為自己的發現震驚,後衣領又被人微微拎起,然後又按著他的頭往黏糊糊的地麵砸了一下。

砸得他頭暈眼花,毫不留情,傷口痛得他喊不出聲。

於是,飯堂裡的所有人都能聽見不久前,還一副想要挑戰全世界的少年,發出屈辱的顫聲說:“我,我吃……我吃嗚……”

哪還有之前的囂張樣。

·

鬨了這麼件事,徐清然隻吃了個半飽。

也毫不意外被工作人員帶走了。

四號樓的大門口,徐清然伸著手讓工作人員檢查他的手環,另一隻手的腕上也額外加了一個。

“沒壞啊……”

穿著銀龍製服的工作人員呢喃道,檢查完又板著臉對他說:“才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對彆人動手,這樣的脾氣你是走不出惡塔的。”

徐清然回道:“我覺得我脾氣挺好。”

他都沒怎麼生氣。

工作人員當他睜眼說瞎話,領著他就進入了更深層的4號棟。

這裡的氛圍與最外的5號樓明顯不一樣,剛上樓就能夠聽見裡麵傳來各種各樣的叫喊聲,有在發脾氣砸牢門的,也有的在默默發神經。

說是要讓他在這樣的環境獨自待上幾天,好好反思作為,再不知道悔改,就要開始動真刑了。

徐清然被帶到了4塔的某一層樓。

這一層的每個隔間,都是座單人牢獄。牢門似乎也是星砂材質,最普通的半鏤空設計,可以第一時間察覺裡麵人的情況。監牢欄杆設有防止逃跑的機關,他就見到一個試圖撞破牢門的人,突然倒在地上瘋狂抽搐。

工作人員見著,也沒搭理。

牢門上都掛著裡麵人的基礎資料,他都會隨意看一眼,大部分都不是他所知道的E型者。

沒多久,他們遇到了另一位負責這層樓巡視看管的守衛。

倆工作人員邊登記他的資料,邊嘮嗑:“哇,才來半天就被送到4塔的,我最後一次遇到……也就是前段時間越獄的那位了。”

“說到他,他是已經確定了E型吧?人找回來了嗎?”

“沒呢,發現的時候他都已經逃出女王星了,現在不是正嚴格把控全國關口搜尋嗎?我負責關口的幾個兄弟天天都在吵,說突然需要加班站崗就很煩。”

“哈哈哈,幸好我沒被調換到那裡……”

徐清然趁他們聊天,隨意打量了周圍一眼,突然見到有座房間裡,一個地中海發型的男人雙腳跪地,不斷對著空無一人的牆壁磕頭,嘴裡神經兮兮念叨:“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求求你放過我……”

也許是他的目光過於強烈,對方有所感應般,回過了頭。

然後雙眼突然瞪大,見鬼般對著他叫了起來,磕頭對象也變成了他:“對不起對不起!不要,不要來找我,我真不是故意害死你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下藥害你孩子,是她讓我這麼做的,都是她,你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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