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斥 他遲早要把那個審問官乾死。(1 / 2)

徐清然當然沒有什麼孩子。

前世沒有,這世更沒有。

到現在,他差不多也能猜到,4塔裡關押的大部分都是精神出了問題的人。虛空見鬼的倒也見過幾位,但就這個對他的出現顯得特彆激動。

他聽著牢獄中陌生男人的呢喃,還有麵對他時候的驚恐,不僅沒有退開,反而像個好事者般刻意又朝對方靠近了幾步。結果男人像見到了索命鬼神般把頭磕得更狠了,磕得梆梆作響,額頭轉眼紅了一大片,都不肯停止。

徐清然不知道他嘴裡說的是誰,但他並不是很看得起這類人。

怎麼,清醒時拿著刀殺的人,事後還想說自己當時是被鬼上了身?

他蹲下身,對著牢裡的人勾了勾手指。

也許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回應,那地中海大叔還真滿滿爬了過來,眼神害怕中透著疑惑。

徐清然冷著臉,壓低聲音說:“求也沒用。”

“你倆都得死,等著吧,晚上就先來抓你。”說完對著他伸出手,一本正經地做了個鬼臉。

係統:「……」

???

……

徐清然最後被氣呼呼的工作人員強行拉走了。

邊拉還邊腦袋冒煙問他:“你……你你,明知道他精神不正常神經衰弱,還故意去嚇他做什麼?”

“現在好了,被你嚇得犯心臟病了,還得大費周章送他去醫療部!”

徐清然回答得認真:“啊,我不知道,你們給我說過這件事嗎?”

“我也不是故意的,以為他隻是在跟我開玩笑。”

工作人員張了張嘴,又回不出話。

……就,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嗎!

徐清然跟著那位從頭到尾領著他走的工作人員,穿過兩扇安全門,在一處空牢房前停下。

房裡的環境還算乾淨,有張鋪著一層薄床蓐的金屬掛床。對房有個瘦骨嶙峋,倒地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囚犯。左右兩邊,一個在嗚嗚哭泣,另一個在哈哈大笑。

據說他今天會被帶到這個地方,還都是當初審了他的那位牛姓審訊官做下的決定。甚至在他離開惡塔之前所有的處罰,還有未來要做的那些測試的結果,全都得經他的手,由他做出最後的判決。

牢門被人啟動了防禦能量鎖上,工作人員皮鞋噠噠聲逐漸遠去。

徐清然坐在冷硬的鐵床上,單手托著下頜,望向小窗外的高樓風景。

心想,他遲早要把那個審問官乾死。

「對了宿主,你不痛嗎?」係統關心的聲音突然從腦袋中響起。

他低頭看了自己的另一隻手,皮下似乎還能感覺到那股刺痛與抑製不住的顫動。

“挺痛。”

他回道。

從穿越那天他就發現,這具身體對於疼痛等外力的敏感程度比他前世的更重上許多,輕輕一掐都能落下個淤青。所以哪怕是一丁點的疼痛,都會被放大數倍。

隻不過前世他初次接下雷係異能那會兒,也遭受過類似的情況,所承受的電擊甚至比手環的懲罰還要痛上幾十倍。

這麼想著,他抬起新戴上手環的那隻手,緩緩握拳用力收緊,然後往挨著的那片牆重重錘去。金屬與土石混合的牆堅硬得沒有一絲變化,反倒是他指節慢慢暈開了一片淺紅。

穿透筋肉的刺痛與熟悉的電流感在他體內竄動,他卻勾起嘴角,眼底滑過一絲狠絕。

“不過,是個很好用來幫助適應身體的工具。”

這個身體太虛弱,現在也就是靠著精神池等級的提升多了點力氣,但距離能發揮出他所有能力的理想狀態還相差甚遠。他不僅要讓它適應疼痛,還需要把它鍛煉起來才行。

·

沈廷煜在惡塔的這些天,從5號塔逛到了3號塔。

這幾座塔的範圍太廣,隻粗略檢查了幾個重點區域。

畢竟,他真正的目的地,是隻收押E型,且是犯過罪手裡沾著血的E型者,的2塔。

2塔裡的氛圍,多數時候是死一般的寂靜。甚至每個囚徒之間,都相隔著好幾個封閉的牢房,隻留下有電子能量作防護的小鐵窗,好讓裡麵的人不至於被憋死。

沈廷煜獨自走在這幾乎見不到什麼巡察工作人員的空間,軍靴踏在平滑的地麵,聲音又沉又輕。但牢獄裡的囚徒似乎都很敏銳,很快就察覺到了這點動靜,甚至對此感到無比熟悉。

他們紛紛走到小窗前,對著房外經過的那道清俊身影既害怕,又恨得牙癢。

E型者的天性,讓他們無法容忍眼裡有其他E型者的存在。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旦相遇,就會看彼此極其不順眼,然後鬥得你死我活,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而作為帝國編製人員的沈廷煜,更是他們E型者人群中的塔尖人。

2號塔裡時間待得比較長的E型者,幾乎都被他軍訓過了一遍。所以他們恨他,卻又控製不住畏懼,隻能用眼神表達心裡的憤怒。

畢竟隻要敢開口說一個字,這個魔鬼是真能把你從牢房裡拉出來,用他的精神與武力值壓製,讓你體驗體驗什麼叫做精神恐懼。

E型,從來就不懂得心慈手軟。

當然,也有剛進入惡塔,仍抱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氣性的新人。

他們就不清楚沈廷煜這個魔鬼的變態和狠厲,會用著充滿攻擊性的眼睛瞪他,還會對他破口大罵——

“沈廷煜,你這個沒用的垃圾!”

“明明也是E型者,卻非要成為帝國的走狗,我呸!”

2塔的這一樓層,在那個滿嘴胡渣的男人說完這兩句後,瞬間落入地獄般的沉寂。

連翻書的聲音都停止了。

長廊上,身著墨金色軍服的男人停下了他的腳步。

然後來到那個胡渣男的牢獄前,臉上依然掛著那抹悠然的輕笑,像個優雅不失禮儀的貴公子。

牢門打開,裡邊剛進來沒幾個月的E型者便帶著殺意衝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柄不知怎麼偷偷揣進來,能夠與精神力相連運用的短匕。

冒著淺光的利刃,對著走廊上男人的命脈就是狠狠一刺。卻沒曾想他運行精神力的強烈突擊,竟被對方及時接住攔下,像是早已看穿他所有行動路線那般,轉瞬就將他整個人扔到了地上。

他起身反擊,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著,等大汗淋漓時,才發現自己似乎被當成狗耍了一通。

胡渣男氣得雙眼發紅,這般頂級的E型在他麵前,讓他控製不住想將對方摧毀。然而即使揮舞著武器,他每個突襲的動作都能被對方精準看穿,最後又一次被摔落在地。

連手裡握得死緊的短匕都不翼而飛。

剛想起身尋找,結果癱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抬起的手掌突然就被人一刀刺穿。甚至連起身掙紮反撲的時間都沒給,一腳精準踩在他胸前,強大的精神力量頓時順著那道重擊貫穿他的身體,一下就穿透了他精神力的防護。

肋骨裂了幾根。

“E型者之間,也分階級。”沈廷煜低沉好聽的嗓音,從上方悠悠響起,“而你,隻是最弱的那層。”

“力度不錯,可惜空有蠻勁,毫無章法。”

他彎下腰,按住他的手腕,看似輕鬆的力道卻讓他動彈不得。

尖銳的短匕被他一下拔出,他輕笑著,語氣平和中透著幾分涼意:“再說,不當帝國的狗,怎麼有機會在這裡合法揍你?”

沈廷煜是個典型的極端者。

他當然也不喜歡E型,甚至是不喜歡到了個極點。

隻是他比大部分的E型更懂得壓製天性,但對於那些不懂得尊重還主動找事的,他就不會繼續克製。

他扯了扯領口,眼神逐漸攀上一層猩紅:“所以,你剛剛握刀的手是哪隻來著?”

空寂無人的回廊,男人的聲音逐漸在叫喊中沙啞。牢獄裡的其他人都默默站在門邊不說話,有的心理創傷較為嚴重的,直接抱頭躲在角落,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不懂事的夜晚。

直到沈廷煜口袋裡的小儀器,忽然發來了預警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