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斥 他遲早要把那個審問官乾死。(2 / 2)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在應付的E型徹底發不出任何聲音前停下了動作,湛藍的雙目褪去了凶意,逐漸恢複清醒與理智。

他站在原地,垂視著地板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幾秒,才把手伸進褲袋,把裡麵嘀嘀作響的東西拿了出來。

不到一個巴掌大的小東西,屏幕上毫不意外地泛著波動的曲線。

還是兩條。

這是惡塔工作人員給他的東西,能夠用來觀測他負責考核的那位潛在E型者,兩個懲罰手環的狀態。

出了波動,就意味著對方又開始不安分。

沈廷煜低頭凝視著,突然就笑了。

這已經是今晚的不知第幾十次,但他卻很清楚那倆手環的主人正在做什麼。

因為很多年前,他也在這座塔裡,做過一模一樣的事。

沈廷煜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小儀器重新收起,然後點開通訊器,連上了2塔的管理部:“39層,重傷,需要急救。”

“啊,收到!實在抱歉,2塔的E型又對上將您做出無禮的事了,您沒受傷吧?”

“謝謝,我沒事。”他輕笑回應,“新來的不懂規矩,教育一下就好。”

2塔今夜,在沈上將努力守護下,又是一派平靜祥和。

·

“哈哈哈哈哈,哎喲,啊哈哈哈哈哈……”

4塔單人間裡的徐清然,頂著黑眼圈坐在窗邊,心情不是很美好。

自從搬到這個地方,他每天都睡不好覺。

隔壁那個辨不出男女的瘋子,天天故意挑著休息時候笑得跟中了五千萬一樣,打擾他休息。

另一邊還有個老頭,也是瘋瘋癲癲,天天對著窗外喊:“老婆,老婆?你來接我啦!”

不然就蹲在角落,哭得可憐。

他看了眼與右邊牢房的隔欄,那個愛笑的瘋子又雙手抓住欄杆上,對他嘿嘿哈哈地笑著,眼神挑釁。

幾秒的對視後,他也跟著笑了一聲,起身走到他麵前。

“你伸手,我送你點東西。”他低聲說道。

對方聽到有小禮物也不鬨了,嘿嘿笑著把手伸到他麵前。

徐清然垂眸,輕扯了下嘴角,抓住他攤開的掌心後,突然捏住其中一根手指,用力往下掰——

哢嗒,是骨折的聲音。

刺耳的尖叫聲霎時響徹整條走廊,連帶其他幾個牢獄裡的瘋子,聽到這麼淒厲駭人的叫喊聲後,都短暫地停止發瘋。

徐清然麵不改色又捏住另一隻,毫不手軟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在對方吃痛得已經嚎不出聲音的時候,冷笑問:“怎麼不繼續笑了?”

“我現在想聽你笑了。”說著,另一隻手伸到欄杆的另一邊,用力扯住對方久未修剪的雜亂頭發。

對著他微微彎起了眼睛,笑容好看得瘋子有一瞬的恍惚。

下一秒,頭就被人用力梆的一下重重撞到欄杆上,痛得他仿佛見到了自家太奶。

牢房那邊本來還在嚶嚶哭的老頭,立刻抬起雙手捂住嘴,瞪大眼睛不敢再發出丁點聲音。

“笑。”

被抓住逃離不得的瘋子,隻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說:“你,你……壞人……”

徐清然回道:“對,就這樣宣傳我,看到一個就宣傳一個。”

說完,又狠狠對準對方的額頭砸了一下,直接把對方砸得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耳邊瞬間清靜。

但這層樓他附近吵鬨的瘋子太多,他想了想,來到被數道類似於激光,且帶有攻擊性的防逃跑的門之前,慢慢捋起了外套的長袖子。

係統見他這樣,警惕問:「宿主大大,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通了,狗比審查官送我過來,不就是要我來整頓風氣的嗎?”

“今天就教教他們,學會閉嘴。”

精神病患者,都是因為各種原因導致精神池永久受損影響的精神失常。他們也無法再很好地運用精神力,所以4塔這裡牢獄的防護門,攻擊性有,但不至於太強大。

何況他的燒已經退了,精神池也完好地在B級暫時定型。

配合精神力的運用走出去,最多受點小傷。

沒人知道,4塔這層樓的囚犯今晚都經曆了什麼。

以至於整個後半夜都安靜得像一座死城,直到隔天早上再有人過來巡視,發現好些個平日裡鬨騰又囂張得不行的囚犯,都跟重傷似的躺倒在角落不想動。

“好家夥,一個兩個的今天怎麼這麼乖?”

然後在來到徐清然的牢房前時,不經意一瞥,突然驚呼——

“臥槽!”

徐清然總算睡了個好覺,在工作人員優美的一聲驚叫中悠然轉醒。身上那些見血的傷痕都已經開始結痂,他坐在鐵床上,對著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抬手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

工作人員最後還是喊來了醫療部的人,給徐清然手腿上那些不知道怎麼弄出來的傷痕上藥,做簡單處理。

藥水撒上去的時候他個旁觀者都看得皺眉,當事者表情是一變不變。

左右兩邊牢房的人,都躲到了最角落,見鬼一樣的眼神盯著全場最淡定的那個男生。

“……雖然這裡隻是4塔,但防護門也不是鬨著玩的,下次彆再亂試了。”巡察的工作人員好心提醒。

徐清然回答得乖巧:“好的。”

下次還敢。

幾人幫他簡單處理好了傷就離開了,他正準備繼續休息,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道還沒離開的身影。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銀龍製服的年輕護衛,與他四目相對時,臉上還是笑眯眯的。

徐清然不認識他,但又感覺好像在被押送那會兒,見過這張臉。

來人開口道:“聽說你因為這幾天手環顯示的數據太活躍,昨天被你的審查官罰禁食一天?”

徐清然不怎麼在意。

以前最難的時候餓過四五天,一天的禁食,懲罰還是輕了。

剛想完,牢外的人就給他遞來了個麵包:“吃嗎?”

……

做人的原則,就是不能浪費食物。

所以肯定不能說不要。

徐清然沒有客氣,接過之後撕開袋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白嫩的雙頰,因為他麵無表情吃東西的動作微微鼓起,瞧著還怪可愛。

雖然對方給了食物,但他還是沒有完全卸下心防,反而有些懷疑對方的用意。

直到男人又出聲問:“徐清然,你不記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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