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家 巫辭站在門口,大腦迅……(1 / 2)

傳說模擬器 止汶 10557 字 6個月前

巫辭站在門口,大腦迅速做出反應。

失蹤的鄰居一家,飄香的肉湯,廣播裡將老城區當作據點流竄的美食家,滿地的殘肢屍塊……少年看見他回來時那略微驚訝的態度……

這些無一不表明,麵前的這個清秀少年就是那個代號“美食家”的連環殺人犯、食人鬼!

“美食家”在殺了他的鄰居一家後甚至沒有離開,完全不在乎追查,狂妄之極地直接將鄰居一家三口帶到巫辭家中開始烹飪!

不逃離案發現場,反而在案發現場流連,直接在案發現場的隔壁烹飪屍體……

或許,“美食家”會邊品嘗“美食”邊偽裝成屋主,愉悅地窺視來查案的警察在隔壁進進出出,從中獲取到極大的心理成就感。

這是對警察的挑釁和對自身作案的極度自信,這是極端心理變態才會做出的行為!

但為什麼又會碰巧被他遇到?

這就是所謂的麻繩專挑細處斷,苦難專挑苦命人?

四目相對,巫辭的心臟急促跳動,腎上腺激素加速分泌,同時,他的神色逐漸冷了下來。

冷靜,冷靜…注意從容……一位優秀的表演者要將戲劇完美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出現任何意外都要想辦法救場。

現在他扮演的是原身,根據速記下來的檔案關鍵詞,原身是荒野人出身,並且身份不乾淨,似乎是個隱藏的罪犯。

結合剛才在警察那得到的線索來看,“美食家”原名黑貓,也是荒野出身。

原身和美食家之間,互相認識嗎?

作為罪犯,作為被人們認為全是心理變態、殘暴嗜殺,喜怒無常、遵循叢林法則的荒野人…原身在同為荒野人的“美食家”麵前,會做出怎麼樣的行動呢?

假如是叢林法則,那見麵就應該開始廝殺?

不,不能讓事情這樣…“美食家”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這個世界又似乎與他記憶中完全不同,連門口的保安老頭都有機械臂,他一個普通人真的能打得過“美食家”嗎?

不,巫辭並不能保證是自己贏、並無傷活下來,也不想賭這個幾率。

得先穩住“美食家”,再想辦法把他支走。

巫辭不再看“美食家”,自然地抬起手在門口慢條斯理的挑了一張黑膠唱片放到唱片機上。

唱片機中的黑膠唱片緩緩轉動,傳出由失真單簧管與薩克斯構成的慵懶爵士樂,閉上眼睛後的感覺就像是在看黑白老電影。

——窗外呼呼的風聲表明下著暴雪,而守林人小屋壁爐內的柴火發出細微的劈裡啪啦聲燃燒得正旺,他在暖黃色的火光中愜意地喝著咖啡看書,旁邊的廣播正好調到像這樣的爵士樂頻道。

輕鬆又愜意,巫辭很需要這種感覺來維持自身的表演狀態。

他重新睜開眼睛,神態已截然不同。

收回放置唱片的雙手,巫辭視線的餘光通過唱片機的金屬反光看到“美食家”見到他的動作後把藏在背後的剔骨刀放在了餐桌上。

很好…暫時……

巫辭的神經絲毫沒有鬆懈,保持表麵的冷淡從容繼續分析:“美食家”放下武器,是荒野人的一種禮節嗎?

他在輕鬆愜意爵士樂中呼出一口氣,極大地緩解了關係到生死的緊張,強迫自己保持鬆弛的表演狀態。

幕布已經升起了,他完全可以麵對著“美食家”這樣精神變態的殺人犯從容地開始表演。

是的,他可以。

“黑貓,”巫辭冷聲叫出美食家原本的名字,“我剛從執法局回來,聽見那些警察說…你鬨出了很大的動靜。”

餐桌旁的少年安靜下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瞬間鎖定了巫辭。

在遠古時期,遇見無可匹敵的天敵與掠食性動物時,人會靜立不動,時過境遷,生物進化,這仍然成為了人類刻在DNA裡的本能。

一旦遇到無比恐懼的事物,沒有經過脫敏訓練的人再如何也會愣住,大腦無法思考,甚至是無法控製身體行動。

冰冷,血腥,像是遠古的肉食性掠食者,龐然大物的身軀在你麵前,身軀的陰影就足以籠罩你,而它張開還帶著血絲的腥臭巨口向你吐息……這就是遵循叢林法則的荒野人。

會死!會死!絕對會死!

潛意識在瘋狂叫囂,而本該因為恐懼停滯的大腦卻在這種條件下越發活躍。

唱片裡的爵士樂慵懶的節奏不變,興奮與死亡交織的快/感刺激巫辭緩緩勾起嘴角。

他扮演的是原身,一個荒野人,一個隱藏的罪犯。

麵前的黑貓也是一個荒野人,一個罪犯。

演員需要臨場發揮,並且,最重要的就是模仿能力!

最好的模仿對象與觀看表演的觀眾就在麵前!

麵前的黑貓,不隻是一個心理變態的連環殺人犯和食人鬼,他是被觀察者、同在舞台上的演員,是觀眾,也是評委!

他決定這場演出的成敗!

被殺意鎖定的巫辭渾身肌肉緊繃,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黑貓身上荒野人的瘋狂,融合原身離開荒野後寧願背上助學貸款也要在城市裡上學,隱藏自己罪犯的身份活下去的經曆線索。

那麼,原身的殺意,該是沉寂無波,絕對理智且有目的性的瘋狂!

克製住基因深處迸發的恐懼,暗湧的興奮與惡意在他周身瘋狂滋長!

唱片機失真的爵士樂不間斷演奏。

巫辭微笑著與食人鬼少年對視,騙自己演做這劇情裡的主角,一如樂聲般愜意。

許久,食人鬼少年終於用手背擦掉臉上的血跡,不滿地撒嬌道,“怎麼突然這麼凶啊?不要這樣嘛阿辭哥,以前一起在荒野你都不這樣的!人家隻是餓了,順便來找你一起吃個飯!”

巫辭垂下眼眸,他的預估大體上沒有錯誤,原名“黑貓”的“美食家”和原身認識…甚至很熟,曾經也是一起在荒野上呆過!

可是,黑貓剛才似乎懷疑他了,若不是補救及時,他下場絕不會太好。

究竟是試探還是原身的性格預估錯誤?

原身不會用這種語氣和黑貓說話嗎?又或者是,原身不會在意黑貓鬨出來的動靜,隻會在意…自己的家被弄臟?

那假如發現他不是原身,黑貓會做什麼?殺了他嗎?又或是將他折磨一頓後開膛破肚肢解?然後像鄰居一樣放進鍋裡?

果然,但凡是表演,一次事故都不能出現。

表演不能失誤…失誤,就會死!

巫辭嘴角下拉,又強製自己微笑,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笑容詭異的直線。

黑貓歪歪頭,赤著的腳滿不在乎地踩過支離破碎的屍體骨骼和碎肉,走上前抱住巫辭的手臂,撒嬌地搖了搖。

巫辭默不作聲審視他的行為,看黑貓關上大門後把自己拉進屋按在餐桌旁坐下。

這少年人如其名,真像隻貓兒似的眯起圓溜溜的眼睛,假若不看這周圍血腥殘忍的環境,完全看不出他是個食人鬼。

“拜托啦阿辭哥!這次是真的沒辦法,執法隊把這片區域都封了,隻能來投奔你啦!就收留我一段時間吧!順便再幫我處理一下尾巴……”

僵硬坐下的巫辭瞳孔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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