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屍體 準備離開鎮山河的辦公室的巫……(1 / 2)

傳說模擬器 止汶 17515 字 6個月前

準備離開鎮山河的辦公室的巫辭出門時恰好碰到一個秘書打扮的年輕黑發女人抱著文件夾進來。

巫辭對他人的視線很敏銳, 他察覺到女人偷偷看了他一眼。

這並不是好奇和探究他是誰,或者是單純的看他,而是帶著惡意。

巫辭假裝沒有察覺, 通過門口的金屬反光不留痕跡地多注意了兩眼, 偶然發現女人抱著的文件夾裡有一張金發女郎的照片露出一半。

巫辭見過照片上的金發女郎。

他回想自己的記憶,發現那是他乘座環狀七號線進入上城區時在廣場大屏幕廣告上見到過的女郎。

那是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屏,這位照片上的女郎紅唇微張, 眼神迷離地對路人微笑。

並且, 周圍大多數規模小一些的廣告上也都是這位女郎。

似乎是個很出色的歌舞劇名伶,還拍過很多電影…是被資本捧起來圈錢的, 還是像他上輩子一樣被推促前行呢?

啊,但也和他沒關係就是了。巫辭無所謂的準備下班。

“等等。”鎮山河叫住了他。

巫辭停步,轉身低頭,“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檔案給他。”鎮山河對黑發女人說。

女人沉默一瞬,低頭將檔案雙手呈給巫辭,嘴唇蠕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巫辭接住, 卻沒有貿然翻開檔案,恭敬地低著頭等待鎮山河吩咐。

“不出意外, 她會成為你的新同事,但查詢她檔案的時候,我發現她似乎是你在荒野時的同伴。”

鎮山河意味不明地笑道,“她有些不聽話, 欠款翻倍還妄想逃跑, 騙那些傾慕她的貴族為她還款,被我扔進刑訊部吃了些苦頭,既然你們關係好, 就由你親自去動手吧,剛好照虛也在下麵,讓他教教你怎麼用刑……假如那位小姐不聽話,就直接處死權當練手。”

原身在荒野時的同伴…試探嗎?

至於照虛,是之前給他打電話通知他鎮山河要見他那小結巴?

巫辭退出辦公室,隨意抓了個機器人讓它帶自己去刑訊部。

刑訊部在地下很深的地方,需要刷巫辭剛拿到的身份卡才可以進入。

這裡由交橫層疊的走廊構成,上下貫通,像個鳥籠,也不知道有多少層級。走廊的兩側都是單獨的審訊隔間,幾乎沒有什麼光,陰暗又潮濕,滿是濃鬱的血腥味和刑具的鐵鏽味,但隔音做的很好,沒聽見什麼慘叫。

那位和原身有舊的金發女郎可能因為是鎮山河親衛預備役的原因得到了特殊待遇,被安置在最深處最大的那個刑室。

巫辭跟著機器人走到刑訊室的鐵門前透過門口的小格看見她時,她幾乎已經不成人樣了。

門口兩個守著刑室的軍人見巫辭,伸手攔住他。

巫辭朝帶路的機器人招手,機器人打開幫他提著的箱子,將代表身份的戒指遞給他戴上。

——是一枚剛好可以戴在他左手尾指上的尾戒,泛著玉質的未知金屬色澤,像用骨骼燒出來的。

見了這枚戒指,兩位守門的軍人立刻退開,低下頭恭敬地叫長官。

巫辭拿自己的身份卡刷開了門。

金發女郎雙手綁著鎖鏈被吊在刑架上,脖子上綁著抑製靈力的項圈,身上血跡斑斑,沒一塊好肉,修長豐腴的腿被片下血肉,像要涮火鍋的晶瑩魚片一樣一層一層排在旁邊的冰塊上,隻剩下森白的骨骼。

她曾經在大屏幕上肆意展現的嫵媚身姿和光/裸脊背不見了,背上的皮膚被剝離一大半,隻剩下血紅的肌肉層和部分脂肪層。

察覺到有人進來,她微微抬了抬眼眸,想要嗤笑一聲,卻看見了巫辭的臉。

“阿…阿辭?”女郎發出了驚恐又不知所措的夢囈,還算完整的動人臉龐露出半哭半笑的悲苦,滿是血,如一隻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豔鬼,“我找了你很久,你都不願意見我,可是現在……你怎麼也來了?”

“對不起,我當時不該否認你的目標……可是啊,阿辭……”她甜美的聲音帶著略厚的沙啞,像唱爵士樂一樣迷人又悲傷,“…彆在城市裡呆了,廣告上的夢想都是騙人的…快走吧…阿辭,回荒野去…彆往上爬了,這裡比荒野更可怕……”

巫辭低聲道,“暫時低頭吧,能保住命。”

“這些資本家不可信…他不會相信我們這些外界的狼,聽話的話,活著比死了更難,他不會讓我活的…因為我要像毒蛇一樣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勒住他的脖子吐出毒汁,像狼一樣撕破他的喉嚨…看他鮮血淋漓地窒息……”

女郎抬著頭定定地注視巫辭,“抑或者說,假如要失去自由,我寧願去死。”

巫辭用蒼青色的眼睛對上了她迷離的藍色眼眸,“暫時服從,我向你保證,我會讓你活下去,我們會擺脫的。”

“…我相信你。”女郎無力垂下頭,呆呆看著他手上的戒指。

“放這位小姐下來,送去醫療部。”巫辭轉頭對刑室外的兩個守門的軍人道。

“抱歉,長官,刑訊部是照虛長官的管轄區域。”

巫辭皺了皺眉,“照虛在哪?”

兩位守門的軍人麵麵相覷,有一個小聲道,“照虛長官心懷隱側,下手輕了,局長讓他在隔壁刑室領罰。”

怪不得鎮山河說照虛也在下麵,原來是照虛在自己主管的區域受罰。

不過,這位金發女郎受的傷,對於鎮山河來說還算照虛動手輕嗎?

要知道這位金發女郎可是鎮山河的親衛預備役,脖子上帶著的靈氣抑製環也證明了她禦靈師的身份,除了照虛,普通人還真沒資格對她動手。

巫辭懷著疑惑轉身刷開了隔壁的門,一看,還真是動手輕了。

隔壁的刑室刑具更多,穿著軍裝製服長褲、腳腕上和卜珂一樣帶著電子鐐銬、赤著上半身的青年渾身都是嶙峋的疤痕,被一個巨大的鐵鉤穿透鎖骨整個人掛在牆上。

最叫人震驚的是他受罰居然還是自己來,正搖搖晃晃地用沾了不知名藥劑的小刀把自己手臂上的肉片下來。

血腥,還有點喜感…

“照虛?”巫辭試探性喊他。

看起來十分陰鬱的青年嚇得連手上的刀都掉了,連忙蹬著腿把自己從牆上的鐵鉤上摘下,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他在由他自己血液構成的血泊裡蠕動了兩下,艱難地爬起來,“巫,巫辭同學…你來,這裡…做,什麼?局長,那邊…”

“我與隔壁的那位小姐是舊識,局長讓我來勸勸她…總之,她已經鬆口了,這是你的地盤,叫人放她下來治治傷吧。”

照虛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那,局長有說…我可以,不用對,同學動…動手嗎?”

“似乎是的。”巫辭朝門口招手,示意門口的兩個軍人去隔壁把他的未來同學放下來。

“嘭!”

開著門的隔壁忽然傳來重物倒地的響聲。

那位金發女郎還受著重傷,就這樣直接扔下來?

巫辭神色有些不悅,走出門一看,卻發現動手的竟是那位剛被放下來的金發女郎。

兩個軍人的屍體倒在地上,短短一秒鐘,已經毫無反抗能力地被她擊殺了。

女郎半撐在男人的屍體上,笑得暢快又嫵媚病態。

她拖著兩條隻剩下骨骼的腿,勉力抬起被挑掉手筋的手臂招了招,語調輕而快,“阿辭,趕緊把隔壁那個公司狗解決了就來背我一下,我們回荒野去,我偷偷轉移了財產藏在外麵,夠瀟灑半輩子了。”

巫辭沉默片刻。

這位小姐不會以為剛才自己讓她妥協是說給隔壁照虛聽,就為了故意找理由把她放下來準備帶她一起跑吧?

話說,原身人際關係還挺好啊,黑貓和這位小姐個個兒都準備好了錢打算帶他回荒野去瀟灑,他說點什麼全都信。

巫辭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我的話沒有任何暗指,況且這裡是特管局總部,我們跑不出去,更彆提離開暗星城。”

“這樣嗎?”金發女郎有些失落,隨即又揚起了情緒,“那就你安排吧,反正我就和阿辭你一起,我相信你。”

她仰起頭,張開雙臂,示意巫辭背一下她。

巫辭召喚“楚辭”靈子附體進行意識同調,隨時警惕這位小姐勒斷自己的脖子,沉默不語地背對她蹲下身。

金發的小姐爬到他的背上,巫辭能夠感覺到這位小姐剩下的肌肉一直緊繃,直到爬到他背上,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才鬆懈下來,閉上眼睛,急促的呼吸放緩。

她昏過去了。

旁邊機器人的電子眼閃爍:

[尊敬的禦靈師大人,局長要召見這位尊貴的小姐]

“去醫療部,假如局長怪罪,由我來承擔。”

……

原身的舊識小姐已經送去醫療部做過緊急處理後躺進療養艙了,鎮山河沒多說什麼,也沒讓巫辭再去照虛的刑訊部走一趟領罰。

巫辭便把卡牌和鉛筆隨身攜帶,拎著裝著自己製服和信物的箱子下班,上了環狀七號線,開始通勤時間。

按理說他其實可以動用私權,直接讓無人浮空車把他送到家的,但他不太想那麼張揚。

他現在這表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和權力,他是不想要,但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無論是身份、地位、權利,還是卡牌裡的法訣,都足夠誘人。

更何況鎮山河才說了鼓勵任何人都可以來殺他試一試。

有句俗話說,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要知道天際財團影響整個暗星,並且鎮山河還是特管局的局長!

現在最有錢有權的是什麼啊?除了天際財團公司狗和那些人家本身就繼承祖輩爵位的貴族,就隻有禦靈師!

特管局能管所有的禦靈師、英靈和靈氣開發事務!而巫辭的身份是局長直係下屬!

這意味著,他的身份,在暗星這整個星球的地位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鎮山河和實際掌權的太後伊內絲、晨星公主,再排除那些平級的同事前輩,沒有人地位比他更高!

連晨星公主想要下令殺他都得有個理由,再掂量兩下會不會因此觸怒鎮山河!

所以,在鎮山河製定的規則之內,要是能殺了巫辭,何止是單車變摩托?

那算是直接變宇宙戰艦!

由此就可以想象,殺了巫辭所得到的利益誘惑有多大。

那他在路上大搖大擺的暴露身份是故意給人當靶子呢?

巫辭今天的靈力真的不剩多少了,要召喚英靈都有點勉強。

換句話說,哪怕靈力是滿的,巫辭現階段頂天了也隻能不間斷維持英靈存在兩個小時。想殺他的人那麼多,萬一跟他玩車輪戰,打死了這個下一個又要迎上來,哪兒能無時無刻防範?

索性,因為保管檢驗處的特殊性,明天上班時間是下午,不趕時間,乾脆直接轉環狀七號線自己回去。

其實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環狀七號線是除有通行證的特殊浮空車以外,用於聯通上層和下層的唯一通道,除了那些正常工作上下班時間的中城區上班族、執行任務的特勤隊、很少有人乘坐。

現在已經是深夜,正常情況下,所有地鐵線都是停運了的。

可巫辭的身份信息或許是已經入檔案庫了,地鐵站的機器人對他的態度更加恭敬,一路綠燈,單獨為他發了一班車。

雖然這樣利用特權消耗的社會資源好像比用浮空車更多,但是至少,巫辭想要的低調是有了。

反正這列車是由天際財團名下的子公司運營。

巫辭剛在特管局受完鎮山河的氣,巴不得把鎮山河家開的天際財團搞破產!

當然,坐趟車也不可能就是了。

照樣像見不得光的陰溝老鼠一樣躲開3d廣告,巫辭終於又安全地回到了自家小區。

但一邁進去,卻發現冷清破敗的老舊小區居然被警車包圍了。

黃色的虛幻警戒線投影在整個小區內和花園荒地上拉起。穿著製服的警官有的對著文件探討,有的神色嚴肅。

還有法醫把碎屍體塊和殘破的骨架從荒廢的小花園裡挖出來清理乾淨拚接。

巫辭眯起眼睛。

那裡好像是他出門前幫黑貓埋剩餘食材的地方?這就發現了?效率這麼高嗎?

他十分惡劣地戴上了口罩,一個幼稚得可以和黑貓與原身不相伯仲的毒計湧上心頭。

就因為這個扭曲又惡心的世界,因為皇室和執法機關的不作為,才逐漸造成了資本獨大,階級分化。

皇室和這些執法機關完全不能保證他這種底層普通民眾的安全。導致他在鎮山河那種資本家那裡受了氣還不能自己動手。

既然不想好好執法,那就不好好執法吧。

對,屍體是他埋的,但人又不是他殺的,純屬就是他發了善心,把那家人的屍塊從黑貓嘴裡搶下來埋進土裡,讓那家人整整齊齊的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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