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莎莉不是沒想過做一個正常的向導,用正常向導的方式去進行診療。她為此鑽研過,為此努力過,然而——
“是不是楚瀟給你吹了什麼風?”
寸頭男笑著解開褲帶,拉下拉鏈:“那小子怪人一個,你不要理他。”
男人們的氣息粗重,動作粗暴,言語更是不堪入耳的粗魯。
“和我們一起玩不好嗎?你爽我爽大家爽,這叫winwin。”
“是啊。按部就班的多無聊啊。效果也差。”
“這裡年輕漂亮又不假正經的向導就你一個,小母-狗怎麼可以浪費自己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呢?”
寸頭男拉起葉棠的手,往自己貼來:“你那麼笨,能力也弱得可以。除了這個,你還能做什麼?”
陳莎莉沒有在她的身體裡留下任何的記憶與情感,可這一刻,葉棠眼前浮現出雙眸逐漸失去高光的陳莎莉。
鑽研專業那麼久,卻比不上躺下當一灘死肉。
無論她多麼認真地去為人診療,都比不上她放開自己的身體任人使用來得效果更好。
每個人都在告訴她她是多麼的沒用,每個人都在訴說她的肉-體是多麼的有價值。
作為向導,作為能力隻能用在哨兵身上的向導。如果她不能滿足這些向她尋求診療的哨兵,那她算什麼?她還算是向導麼?……她這樣的人,還能找得到彆的棲身之處麼?
她早就已經破破爛爛的了,再被人用幾次又有什麼區彆?
所以算了。躺下吧。隻要躺下了,就能輕鬆地幫助到哨兵。隻要躺下了,就能成為一個派得上用場的好向導。
為什麼要去艱難地學習呢?為什麼要去拚命地抵抗這些體力比她好、力量比她強,雙手一合就能掐死她的哨兵呢?就算她逃得過這一次,那下次、下下次呢?她還能抵抗多久?
抵抗能換來什麼,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獻出自己,或許還能讓那群哨兵對自己手下留情,畢竟哨兵的本能擺在那裡……
……會這麼想的自己可真惡心啊。像是一條隻知道對人搖尾乞憐的狗。
好想去死。
但是又不敢一個人去死。
她怕痛,怕死得太慢了受折磨。更怕死不了還苟活著。
能不能來個人殺了她呢?
來個人殺了她吧。
如果她死了,她不要帶走任何的記憶。
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這個刹那,葉棠感應到陳莎莉靈魂扔下的東西。
那是她的記憶,也是她的情緒——也難怪這些東西都不在陳莎莉的身體裡了,陳莎莉死去時她的靈魂像揚骨灰一樣把這些記憶與情緒粉碎了,然後隨便一拋。
葉棠之所以能感應到這一點點片段,那是殘存的位格與向導的特殊能力加在一起得到的結果。
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葉棠握著塞她手裡的東西,順時針用力一扭。
“啊……!!!”
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辦公室裡,葉棠一個暴起,頭槌正中寸頭男的鼻梁。
鼻血唏哩呼嚕地流了出來,前一秒還在叫的寸頭男下一瞬就沒聲兒了。他的鼻梁骨斷了,舌頭還被自己咬下一截。大量的鮮血湧入他的口中,他無法用鼻子呼吸,隻能張開滿是鮮血的嘴巴,“鵝鵝”地喘著氣。
葉棠沒停,她抬起右手,揮出一拳。這一拳正中其中一個男人的下巴。是的,葉棠根本沒打算用巴掌,在她看來,用巴掌扇垃圾不光太輕了,還臟手。
被葉棠大眾下巴的男人和寸頭男一樣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隻是他沒寸頭男咬的那麼重,還有力氣張嘴叫囂:“女表、女表子……!你這個瘋女表子!!”
葉棠沒理會叫囂的男人,她一腳對著他的襠把他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