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手指的方向,那裡是雙手抱胸,鼻子上夾著一個晾衣夾、隻拿嘴呼吸的黎文嶼。
“噗……”
葉棠聽到一聲笑,她循聲回頭,卻見黎峻川一臉嚴肅。她轉回來,又聽見笑。
“我有什麼辦法?他是真的臭。我都把鼻子夾住了都還能聞見他身上的臭味。”
導演組那裡有防毒麵具不說,還有全身防護服。可黎文嶼已經沒有多少積分可以拿出來用了,所以他隻去兌了一個晾衣夾。
黎文嶼在遊艇上就聞到了這股臭味兒,但當時這股味兒並沒有這麼濃重,他隻當是哪個女星噴了不太有品位的香水。
這會兒黎文嶼一張嘴,差點兒又被那味兒嗆著,連忙又往遠處挪了挪。
他就不明白了,分辨氣味分子的細胞應該都在鼻腔裡,怎麼鼻子夾住了他還會覺得臭呢?是因為夾子沒能完全阻止氣味進入他的鼻腔麼?
“我很臭嗎?真的很臭嗎?”
簡安都快哭了。他拉起自己的胸-前的衣服讓葉棠聞,葉棠也半點兒不嫌他有汗的湊了過去。
有一說一,簡安身上的味道是好聞的。哪怕海風腥鹹,陽光也一刻不停地讓人出汗,簡安身上依然隻有淡淡的清香。
簡安當然相信自己不臭,不如說這個心機男在換上導演組給的乾淨衣服以前還刻意把換來洗衣服的香皂卷在衣服裡頭,讓衣服染上淡淡的清香。
他本意是展現自己對葉棠的依賴與信任,順帶利用這種接近身體接觸的行為來刷葉棠的好感度。
不想葉棠真的低頭來嗅他身上味道的這一刻,他雙耳一熱,眼睛裡隻能看到葉棠垂下的睫毛,還有她把垂落的長發順回耳後的動作。
沒有少女的窘迫,也沒有社會姐那種油膩的反撩。葉棠輕輕一嗅後就直起身來,朝他笑:“不臭。”
葉棠坦然的眼神裡,簡安的心臟莫名突了一下。
……
葉棠在水源地設的陷阱沒有那麼快就起作用,因此這一天葉棠一行人的晚飯,是芭蕉葉包燒一切。
“點火棒和打火機都被換走了?”
黎峻川來告訴葉棠導演組的點火棒和打火機都被換走時有些焦慮。
導演組都能準備好嘉賓們可以換的衣服鞋子了,像點火棒、打火機這樣的小東西,又怎麼可能隻會有一個呢?這不過是導演組在背後加劇嘉賓們之間的化學反應罷了。
嘉賓們能友好地同框互助當然很好,可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吵起來,導演組也大大的歡迎。畢竟哪個爭端都是上熱搜的好材料,友好互助一個熱搜上完就沒了,爭來鬥去才能讓觀眾們看得更津津有味。
而現在,不到一天的功夫,嘉賓們已經很明顯地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開始是葉棠和簡安兩個人行動,黎峻川叔侄人和鐘琳一行人一起行動。現在黎峻川完全加入了葉棠一邊,完全沒有要和鐘琳等人再聯手的意思。
鐘琳不是沒後悔過在借黎峻川積分這件事上自己表現得有那麼一點不夠真心,但想到一下子就少了個會在李瑜麵前晃悠的男人,他又覺得自己沒做錯。
他明知導演組手裡每種道具都“隻有一個”。還在把點火棒兌走後又說以防萬一把打火機也給兌走了。
火柴在這個島上不好使。這裡海風黏膩,風還有些拿。一盒火柴和一個打火機需要的積分點數相同,但能使用的次數確實天差地彆。
“要不……我還是去兌一盒火柴?”
“不用。”
葉棠把喝完以後也沒扔的礦泉水瓶拿了出來。
導演組沒找到礦泉水方麵的讚助商,因此這瓶礦泉水早被撕掉了瓶身上的商標。葉棠用它盛了一瓶清水回來,然後在沙灘上挖了個坑。
沙灘被陽光曬得熾熱,挖開時裡麵的沙微微燙手。
葉棠先在沙坑裡鋪了一層較大的石頭,隨後拿做石刃時敲出的碎石墊進去。接著芭蕉葉包起的貝殼、蘑菇、海星、海藻做成的各種包燒菜也被放了進去。包燒菜上麵又壓了一層石頭。
簡安聽葉棠的吩咐抱來了曬乾的蘆葦和周圍撿來的乾枯樹枝。
葉棠把蘆葦的花序放在乾的蘆葦杆與樹枝上頭,然後壘起沙子,調整好礦泉水瓶的角度。
這會兒一行人已經沒有不明白葉棠想乾什麼的了。就是黎盛浩也明白葉棠是把裝了水的礦泉水瓶當成了凸透鏡。
呲——
隻是蘆葦花序燃得比所有人想象得都快。
“保險起見,燒個半小時到四十分鐘吧。”
把礦泉水瓶挪開,葉棠拍拍手上的砂子。
咕嚕——
中午時還心事惆悵沒什麼胃口的黎文嶼這會兒咽了好大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