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野獸死鬥(2 / 2)

愛之惡魔模擬器 慕光翼 10805 字 7個月前

一時被這美麗所攝,直哉眼瞳放大,他望著少女的,忽地緘默。

跟他理想中的女人截然相反的法子。

不聰明,不聽話,什麼做不好,甚至可以說是野蠻,沒有胸也沒有屁股,但就是這樣的妹妹……

脖頸上細密的刺痛也化作一種難耐的折磨,寒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想要焚儘一切的火,火焰直直向下,落入身體深處。

回過神,他像是忘了剛才對方對自己做過的一切似的,明明脖子上的血洞還在往外滲血。

金發青年的喉結上下聳動一下,他卻抬頭、吻上了妹妹濕潤的麵頰。

如此虔誠而卑劣的……

禪院直哉支撐起肩膀,湊過去伸出舌尖,一點點舐儘她臉上的淚水。

喜歡……好喜歡……

這時,從心底瞬間迸發出的感情是什麼?

他的唇停在了少女的唇角,隻需一扭頭便能夠碰觸到。微鹹的淚水被儘數抿入唇中,卻並未澆滅深處的火熱。

金發青年的眼瞳都變得潮濕,俊秀的臉龐亦泛出不正常的潮紅,瞳孔在顫抖著,他停在了妹妹唇邊,在雪天裡,歎出了一口濕熱滾燙的白汽,禪院直哉哽咽道:

“法子,你要不是我妹妹就好了……”

但很快,他又自己搖頭否認了。

“不,不行。”

簡直像是魔怔了似的,一麵神經質地呢喃著,他一麵捧起了少女含淚的臉,固執地定下了最後的結論:

“法子一定要是我的妹妹,隻能是我的妹妹,下輩子,下下輩子也要投胎到一個子宮裡。”

是了,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

找到他們兩個的時候,子夜已過,直哉正抱著法子站在橋下,黑發少女靠在他胸口,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睡著了。

禪院直毘人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自己喝酒沒把女兒弄丟這件事,走上前去一看,頓時如遭雷劈——

淩亂不整的衣衫,臉上的巴掌印,兄妹倆脖頸上那對稱的咬痕。

法子臉上全是淚痕,睫羽垂下,儼然已哭睡過去,即使在睡夢裡,她也緊緊蹙著眉頭,仿佛身陷噩夢當中。

任誰一看,心裡都會咯噔一響。

禪院直毘人身後的仆人們更是鴉雀無聲,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行燈。

“你……你……”

禪院家主還心存僥幸。

“是你想的那樣。”

下一刻,青年平靜的話語,毫不留情打碎了他的幻想,令直毘人的頓時心如墜深淵。

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荒唐!畜牲,你都乾了些什麼啊,你妹妹還這麼小呢!!”

宴會上的酒頓時清醒了,男人氣得血壓飆升,上前來,一拳就要揍到這個不孝子的臉上。

直哉沒理由接,作為速度在同輩裡無出其右的存在,他略一晃身,便躲過了父親那盛怒一擊。

他與其錯身而過,父慈子孝地嬉笑道。

“父親大人,你都這麼老了,還是少生點氣吧。”

說罷,禪院直哉的腳步停在直毘人身旁,當他隱入直毘人的視野背麵,他的臉也隨之變得陰冷。

“……我要法子,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把她讓給其他男人。”

……

禪院直毘人的神情陰沉不定。

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不明白、兒子對法子抱有怎樣一種不能為世間所容的感情。

“你想要法子,我不反對。”

片刻,再度開口時,禪院直毘人的聲音已恢複平靜,全然沒有了剛才那番瀕臨暴怒邊緣的危險感,半白的鬢發下更添幾分衰暮,此刻的家主顯得格外疲憊。

他歎息道,說話的內容卻令人毛骨悚然。

“但直哉你未免太操之過急了。”

“等五條悟成了死人,你還不是一樣能把法子接回來。”

他不是生氣兒子對妹妹有不正常的愛,而是生氣兒子不按照他的路線走。

“那不一樣。”

金發青年呢喃道,當他垂首看向懷裡的少女,自他俊美逼人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隱秘的溫柔。

“那不一樣啊……從過去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法子的身邊,隻能是我。”

——

模擬空間內,因氣昏而退出全息模式的霧枝子,望著畫卷裡的畫麵,握緊拳頭,低頭發出了有史以來最氣急敗壞的吼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咒靈粗口,咒靈粗口。

死變態!!!

「12歲,你被哥哥禪院直哉囚禁在暗室當中,整個禪院家噤若寒蟬,封鎖消息,並對外宣稱你身患重症,臥病在床無法外出,跟五條家的婚事就此告吹。」

……死變態!!!!!

「13歲,五條家憤怒於禪院的出爾反爾,幾次派人來理論,都被你爸爸擋回去了。」

「你沒放棄,更加努力地尋死,卻屢屢被直哉擋下,他牢牢監視著你,有時在睡夢裡醒來,你發現他就躺在旁邊,正睜著眼睛看著你。」

「……他越來越變態了。」

「14歲,五條悟也來了,卻也被直哉擋住在門口,兩人打了一架,最終咒術界高層出麵,才送走了五條悟。

臨走前,他給你寫了封信,問你什麼時候出門和他約會,還跟你說了惠的事情,說惠很期待見到你這個姑姑。

最後他寫道,未婚妻,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嗎……你想離開禪院家嗎?

你隻用說是,我就過來救你。

他都不知道、你早已喪失了所有隱私,那封信當然也沒能送到你手裡。

那一天,直哉摔壞了屋裡的所有東西,他在跟五條悟打架時,受了很重的傷,用了反轉術式才勉強下地走路。

發泄完,他走到你身邊,低頭想吻你。

你打了他一巴掌,沒答應。」

「15歲,你找到機會了。」

「“炳”的一位名為禪院蘭太的少年被直毘人指派到院裡任職。

你認出他就是一周目曾帶你私奔的小孩,當他誤闖入你所在的房間時。

法子……你對他露出了這些年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

她微微笑了。

仿佛拈花菩薩般,烏黑的發如夜色般撩人,濕潤的、碧綠的眼眸如露水葡萄。

那笑容背後是無底的漩渦,要將他卷入進一個未知的世界。

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都不必說。

禪院蘭太卻感到什麼都懂了。

他牽起了女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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