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猶可說也(1 / 2)

太宰治想的很好,隻是現實不僅沒有富婆,連近在眼前的富豪看起來對森鷗外的興趣也並不大。

從森鷗外和太宰治兩個人一起打包被廣津柳浪帶去港口黑手黨大樓後,兩個人就仿佛被遺忘了一樣一直在會客室裡等待著,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森鷗外還算安然,一個人站在靜靜地站在落地窗邊,窗外的視野是整個橫濱,而太宰治像是沒有骨頭似的癱在待客沙發上卷著自己手上纏繞著的繃帶玩。

繃帶不算玩具,沒多久太宰治忽然很喪氣地同森鷗外抱怨:“森先生,我覺得你問題很大。”

森鷗外震驚地指向自己:“我有什麼問題?”

“就是因為森先生你看起來太老了,所以首領大人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們才會一直在過苦日子啊!”太宰治理直氣壯道:“果然年近三十的中年大叔,不管年輕時多好看,年紀上來了也會因為小肚子和脫發問題大失過去的水準啊。”

說這些話的太宰治是一點愧疚都沒有的,他甚至還慫恿森鷗外道:“為了我們兩個的未來,森先生你要努力啊。”

森鷗外被太宰治的如同機關槍的話掃射了,捂著胸口一臉受傷,抱怨道:“太宰君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

關於自己年老色衰這件事森鷗外覺得自己還有必要商討一下,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年華最好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當不起“中年大叔”的稱號——雖然同太宰治相比,自己的確大了一輪,可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不是?

隻是這個爭論終究沒商量出個結果,被丟在這裡好像被整個港口黑手黨的人都遺忘的兩人似乎終於被想了起來,將兩人帶到這裡的廣津柳浪又再次出現,而這時正處在爭論巔峰的森鷗外正仗著自己比太宰治大一輪的年紀和身高,用拳頭□□太宰治亂糟糟的黑發。

抱著頭的太宰治正嚷著:“痛痛痛痛——!”

廣津柳浪的出現讓太宰治和森鷗外齊齊一僵,廣津柳浪隻感覺眼前一花,剛才還扭打在一起的太宰治和森鷗外已經恢複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廣津柳浪沉默了一下,若無其事地對森鷗外道:“久等了,森鷗外醫生,首領正在辦公室等候。”

森鷗外故作穩重地舉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衝廣津柳浪溫和一笑:“辛苦你了,廣津先生。”

幾人一路走到港、黑大樓的最頂層,辦公室的大門還緊閉著,門口站著數位身姿挺拔的黑西裝,看上去威嚴十足,氣勢駭人,隔著墨鏡看過來的視線帶著一股審視的意味。

能夠在首領身邊當保鏢的人都是港口黑手黨精英中的精英,這點森鷗外在他們麵前經過時便已經感受地淋漓儘致。

為首的人攔住了廣津柳浪:“廣津先生,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廣津柳浪應了一聲,沒有問為什麼,因為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隨著門內傳來的一聲槍響,緊閉的大門很快打開,濃鬱的血腥味鋪天蓋地的朝森鷗外湧來,辦公室地毯中央有

個人影正扭曲著跪倒在地上,膝蓋上各一個槍孔,大片大片的血漿從那人的身上流出來。

森鷗外微微垂下眼,對辦公室裡的一切都裝作視而不見。

辦公桌後的佑果似乎才發現門口站著人,他此時正用一塊折疊整齊的手帕輕輕捂著口鼻,垂眼看向辦公室中央躺在地毯上正呻、吟的人,眉間微蹙。醜人皺眉是東施效顰,美人皺眉卻總讓人憂心他是不是有什麼令人煩憂的心事,讓人恨不得為他排憂解難。

“把窗戶打開吧。”手帕輕輕放下,佑果神情淡淡:“味道怪難聞的。”

廣津柳浪便很聽話地去將緊閉的窗戶打開,湧入的大量空氣衝淡了辦公室裡過於濃鬱的血腥味,屬於海港城市特有的潮濕空氣中帶著一股屬於海水的腥氣。

佑果這才看向森鷗外,讓請來的客人直接麵對這樣一副“血腥”的場景,佑果似乎並不感到歉意,朝森鷗外微微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森醫生。請你來這裡卻讓你遇到這種事。”

按佑果此時此刻的身份地位,他可以道歉,對方敢不敢受才是問題,森鷗外自然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立刻謙恭道:“沒關係!沒關係!這怎麼好意思?我沒有打攪到首領就好。”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嘴一撇有些嫌棄地想:成年人虛偽的社交。

地毯上的人還在呻、吟,被打穿的膝蓋再不治療他的下半生大概都會在輪椅上度過,佑果卻仿佛完全沒有看到他一般和森鷗外說話,表情如沐春風,好像地上那個膝蓋受傷的人不是他自己乾的一樣。

“森醫生,你應當猜到我找你來是做什麼的吧?”

森鷗外心裡其實有些章程。他在橫濱已經將自己文弱的醫生形象經營的深入人心,作為橫濱這地方難得一見的技術高超的醫生,森鷗外遊走在橫濱大大小小的組織與黑手黨之間可以說是遊刃有餘,見識的人員往來多了,他這個醫生也總會有一些自己的消息渠道,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有關於各個組織的重要情報。

眾多組織的情報被一個小小醫生拿捏在手中總是會引起一些忌憚與覬覦,也不知道森鷗外是運氣好還是怎樣,到目前為止,他居然還能安然無事地在橫濱生活至今。

這種事自己說起來總帶著一些自吹自擂的意思,所以森鷗外從來不將這些事對外說出來,如今佑果來找他,除了治療傷勢,看起來也隻有這一個理由了。

森鷗外斟酌著話,按照他的想法,佑果找他的目的應該是板上釘釘的。

“首領找我是為了情報吧。”森鷗外話剛剛說出口,便聽到佑果說:“我找你是為了給他治治傷。”

兩人話音齊齊落下,接著視線相對,佑果彎著嘴角,笑容意味深長,“哦?”

森鷗外一時間竟然有些懊惱,他想的太深,反而將最表麵的理由完全忽視了。

他很快調整表情,朝佑果問:“首領想讓我治誰?”

佑果靜靜看了森鷗外片刻,到也沒有在那所謂的“情報”上追問,而是從善如流地回到自

己剛才說的事情上,“就是他。”

佑果抬了抬手指■_[(,森鷗外隨著佑果的動作看向地上正艱難地維持著跪姿,額上簌簌冒著冷汗的男人。

“這血再流下去就要死了吧,我還沒想讓他死呢。”

森鷗外動作很快地取出手術刀要為男人拔出子彈,但取子彈這事需要上麻藥,森鷗外還沒有便聽到佑果說:“不用浪費麻藥了,就這麼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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