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猶可說也(2 / 2)

森鷗外麵不改色地繼續下去,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叫了沒兩秒想起麵前的人是誰,又硬生生咬著唇瓣忍下來,等森鷗外為男人取出子彈後又包紮好傷口後,男人已經是雙眸放空臉色蒼白,活像是死過了一回。

這樣的傷勢本不應該繼續跪著,可男人卻絲毫不敢休息,在傷口包好後又十分利索地繼續忍痛跪在地上將額頭抵在掌背。

“謝、謝謝首領不殺之恩。”男人打著磕巴說,汗水已經浸濕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逃過一場死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神情也十分謙卑起來。

佑果卻沒有回他,而是問森鷗外:“已經處理好了麼?森醫生?”

森鷗外回道:“當然。”

“嗯。”佑果很滿意地點點頭,讚揚道:“森醫生醫術不錯。”

森鷗外微微笑著,並不回答。

佑果又看向地上的男人,隻是剛才還和煦的笑容瞬間變成寒冬臘月時的溫度,“謝我什麼?”佑果道:“我隻說替你治傷,有說要放過你麼?”

男人初初恢複一些血色的臉又變得如雪般蒼白,他恐懼地望著背光看他好像如神靈般高高在上的佑果,驚恐不安地求饒:“首領!我已經知錯了,我還有家人需要照顧,請繞過我這一回吧!”

佑果沒看他,聽著他的求饒聲和森鷗外說話。

“森醫生,你覺得我應該繞過他麼?”佑果問這問題時的表情像個學生詢問老師一般求知若渴。

森鷗外心裡打突,他自然不敢隨意回答,畢竟佑果問他問題隻是隨口,難不成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能左右佑果的決定了麼?

森鷗外隻好模糊不清地回:“首領你有自己的決定,我隻是個醫生,能懂什麼呢?”

佑果對森鷗外和稀泥的回答沒什麼反應,大概也不期待能從這裡得到什麼回答,就算真有他也不會聽。

所以佑果隻是自顧自地繼續道:“你知道他做了什麼麼?”

森鷗外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他將組織最近進口的一批軍火的消息賣了出去。”佑果說:“即使不必我說,森醫生你也能明白軍火對我們港口黑手黨來說有多重要了吧?”

對黑手黨來說,軍火就是立身之本,森鷗外並不訝異,接著佑果又道:“他不僅賣了那批軍火的消息,連帶著將那裡巡邏的人員分布也賣了——這就是我不能原諒的事了。”

佑果不知何時手裡已經握上了一把銀色的手、:槍,他慢悠悠地踱步到跪地上匍匐著的男人麵前蹲下,槍口

輕慢地拍了拍男人的臉。

“告訴我,這些消息你還和誰說了?”佑果問。

男人疼的要死,也害怕的要死,幾乎是一股腦地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抖落了出來,佑果聽著聽著,臉上便逐漸浮現了一抹微笑。

這使森鷗外想起帶毒的罌粟,雖然豔麗,卻同樣危險。

遇到這種人應當遠遠的避開,但是森鷗外是有點叛逆心在身上的,他就是喜歡逆流而上。

“就這些了?”佑果問。

“就這些了。”

“軍火沒了,我可以想辦法再買嘛,這沒什麼關係。”佑果微微笑,接著和煦春風便成了淩厲寒風,像刀子一樣仿佛能將人的肉刮下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什麼要將看守軍火的成員流動的消息賣出去?”

“我記得是四十三個人……最大的不過四十,最小的似乎也才剛成年。”佑果在回想,眉目也隨著他的話越發冰冷:“你有家人,那些成員難道就沒有了麼?”

話音剛落,槍口調轉,隨著兩聲槍響,男人完好的兩隻手臂被子彈洞穿,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慘叫,連求饒的話都來不及說,槍口便洞穿了他的額頭。

屍體砸在地上響起沉悶的聲音,佑果直起身隨意地命令:“把他帶到死去的成員墳墓前,擺成跪著的姿勢。”

很快有人上前帶走地上的屍體,隻留了一灘滲進地毯中的血跡。

佑果對一旁的森鷗外沒什麼歉意道:“讓你看笑話了,森醫生。”

森鷗外沉吟片刻說:“這不算什麼。”

坐到自己座位上的佑果懷裡抱上了一隻抱枕,剛才還雷厲風行處決了一名叛徒的佑果沒了剛才的冷酷,又變成文文弱弱讓人升不起警惕的漂亮青年。

漂亮青年抱著軟綿綿的抱枕靠在上麵朝森鷗外微笑。

“唉,我這個人最討厭秘密被泄露出去。”佑果說:“你能理解吧,森醫生。”

森鷗外說:“當然。”

佑果滿意點頭:“所以嘛,為了防止秘密泄露出去,我當然要捏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他朝森鷗外歪頭一笑,似乎天真爛漫極了:“既然如此,森醫生,你覺得港口黑手黨的專職醫生這個位置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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