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2 / 2)

大夫人又道:“你就算是怕自己所做之事敗露,也不該找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做替罪羊。你是欺負她年紀小,不懂得為自己辯白

嗎?”

這話說的嚴重了,四夫人當即跪下,衝大夫人磕了一個響頭,言辭懇切道:“大少爺、二夫人與昨天那兩個孩子,確實與我無關。沒做過的事情,我自然不能承認。我也確實是中了邪。還請大夫人明察,還我清白。”

司予深知大夫人不管閒事的冷漠性子,生怕大夫人因為沒有證據而暫且放過四夫人,便摩拳擦掌地加了一把火。

“四夫人。”她怯生生地道,“雖然我不太聽得懂你在說什麼,但你不可以這樣為難大夫人的。那個人、人資?”她頓了頓,像是想不起“人彘”這個詞到底要怎麼說,有些懊惱,“哎呀,就是那個人什麼,還有續命,都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嘛。你說的這麼詳細,這麼篤定,大家就信以為真,以為你真的那樣做了呀。”

四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慌亂吼道:“你閉嘴!”

這賤蹄子的話好誤導人。

不過是問了她一句人在哪,她便詳細、篤定且快速地說出了答案,這種反應,真的像是她在陳述自己做過的事,太招人疑慮了。

殊不知,她慌亂的神情更加深了眾人的疑慮。

果然,大家再看向四夫人時,對四夫人當真是殺人凶手的結論,便更篤定了幾分。紛紛心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陰毒之人,竟能做出人彘和續命這種陰損之事。

司予仿佛是被嚇到了,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繼續為大夫人伸冤:“大夫人沒有指責你嘛,不過是例行問一句罷了,你卻叫她明察秋毫,還你清白。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夫人在欺負你呢。”她撅著嘴,搖著小腦袋,軟糯糯地道,“四夫人,你這樣很不好的。”

四夫人:……

她已經冷靜下來,覺得不能再被牽著鼻子走,便陰森森地看著司予道:“你最好閉嘴。”

這賤蹄子怎麼這麼會挑撥?

司予回身一把摟住九夫人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嬌:“九姨姨,她凶我……”

四夫人衝大夫人磕了個頭,鄭重道:“大夫人,我並非這個意思。我這就去向家主陳情,請他出麵調查清楚,還我一個公道!”

她底氣十足,是篤定兩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不會被查出任何把柄來。

但這語氣聽在有些人耳中

,恐怕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果不其然,大夫人的臉色瞬間黑了,嘴唇緊抿,一看便知是在強忍怒火。

她喝了口茶,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四夫人,不緊不慢地道:“你是想拿家主壓我?還是要去告我一狀?”

這些年,這女人仗著家主的寵愛,可沒少拿家主壓她,甚至企圖騎到她這位正牌夫人頭上作威作福。她與家主相敬如冰,算不得什麼恩愛夫妻,不過是利益聯姻罷了。每回這女人作妖挑撥,夫妻倆都要冷戰許多天。

說是四夫人,其實不過一個小妾罷了,誰給她臉了?

大夫人端著正牌夫人的架子,斜睨了四夫人一眼,道:“司家內宅由我做主,這等小事不敢勞煩家主。老二的事,兩個孩子的事,還有我玨兒的事,我自會一一查清楚。你是不是真的無辜,待得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奪也不遲。事情查清之前,便先禁了你的足吧。”

她揉了揉額角,扶著丫鬟的手起身向外走去:“鬨了一早上,我也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四夫人:???

今日是什麼情況?

她活了近三十年,何曾被逼到如此境地?

從來都是她操控彆人,何曾被一個八歲孩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惡毒地盯著司予。

這小丫頭近日變化極大。從前是個怯懦畏縮的性子,任人宰割,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今日卻這般伶牙俐齒,操控整場節奏,壓得她連連防守,處處吃虧。還有方才那奪魂術的反噬,兩次從她手中逃脫,一係列事件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過是因為噬魂續命法陣的反噬在床上躺了幾天罷了,怎麼就變天了?!

能讓四夫人落得個“惡毒”的名聲,在眾人心中種下重重疑團,被長期禁足,並叫大夫人承諾去詳查從前之事,已經是當前司予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回頭她再想想辦法,叫人把今早的事情往內宅和前院都傳一傳,再驗一驗二少爺和二姑娘是不是她那便宜老爹的崽崽。

她默默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因為她自身實力不夠啊,想要自保,竟還得借助他人之手。

還是需要儘快強大起來才行!

九夫人親自將司予送回了芷蘭院。被這麼一鬨,她也沒什麼心情叫

司予品鑒新戲服了,扭頭就氣勢洶洶地找八夫人去吐槽老四這個毒婦。

而五夫人完全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司予也並沒有打算告訴她。

五夫人是個性情柔弱的內宅婦人,普通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女兒,沒太多見識,膽小又愛哭,整個世界隻有女兒,從早到晚的生活都圍繞著女兒轉。若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無非是害怕與哭泣,幫不上什麼忙,還得花時間花精力反過來哄她破涕為笑,那還是不知道的好。

五夫人見九夫人送來的荷葉糕吃完了,誤以為是司予喜歡吃,早晨便又做了一些,此時剛好出鍋,就裝了一盤拿來給司予。

司予為討五夫人開心,勉為其難地吃了半塊,一抬眼見她母愛泛濫地望著自己,不免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娘,過幾日九夫人和八夫人搭戲台唱戲,夫人們都去看,你去嗎?”

五夫人掏出帕子,溫柔地擦掉女兒嘴角的渣渣,笑道:“娘就不去了,娘跟她們都不熟。”

司予道:“娘,你跟她們多走動走動,多親近親近,不就熟啦。你都沒有人陪你玩,多寂寞呀。”她小小聲道,“其實予兒覺得,九夫人、八夫人、大夫人,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啊。”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出口,隻要你能摸清她們的性格,並投其所好。

五夫人看著司予,半晌才道:“予兒是真的變了,變得娘都仿佛不認得了。”

啥?

變、變了?

司予:!!!

她心中一驚,完了完了完了暴露了!

她與小炮灰性格差距著實太大,彆人興許不知,但五夫人作為小炮灰的親娘,朝夕相處,又怎會看不出來她性格大變?

臥槽她竟然忘記了這茬!

這慌可怎麼圓?她不會被當做被奪舍的妖人,被一把火給燒了吧?

正慌著,便聽得五夫人頗為感慨道:“都說女大十八變,我女兒,是越變越好了,好得娘都不敢認了。”她愛憐地揉著司予的小腦袋,慈愛地看著她,“又乖巧、又聰慧,我何德何能,才能被你選中做母親啊。”

司予:……

竟、竟然是個親媽眼……

親媽濾鏡一百八十米厚,嗨,是她瞎擔心了。

司予當即一伸小短胳膊,親昵地摟住

五夫人的脖子,蹭了蹭她的臉,軟糯糯地撒嬌道:“娘,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娘!予兒才是幸運呢,有你做予兒的娘,予兒是全天下最幸運的小孩子!”

這話倒是實在話。對於從未感受過母愛的司予來說,五夫人確然是個好母親,一心一意為女兒考慮,整顆心都撲在女兒身上。從這個角度來說,小炮灰也是個幸運的。

五夫人表示這樣的女兒真是神仙女兒,當即感動得又哭了。

司予:……

咋?

就還是沒躲過哄五夫人這個步驟唄!

好不容易把五夫人哄走,空見開心地在空中連轉了幾個圈圈,立刻抱起一個荷葉糕,一邊吃,一邊歡呼道:“好好好!荷葉糕好!如今的吃食,比老子當年那會兒,可精致好吃太多了!”

司予忍不住吐槽道:“你這個靈,你不辟穀嗎?”

“辟啊。”空見理所應當地道,“但老子嘴巴寂寞,吃你幾塊荷葉糕怎麼了?小孩兒小氣巴拉的。”

司予對吃食並不太上心,基本無法理解空見所謂的嘴巴寂寞是怎麼個寂寞法。但她對修行頗為上心,也沒說再偷會懶,又拿出般若心法開始修煉。

空見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止不住地嘖嘖感歎:“你這修行的勁頭很猛啊,倒是有些像老子的一位故人,她也是個修行狂魔,她……咦?”

它像是終於想通了一件長久無法想通的事情,繞著司予飛了一圈,點頭肯定道:“像!真是像!真是太像了!”

司予正看著般若心法,順口回應它道:“像什麼?”

“像那位故人啊!”空見奇道,“老子就說那日在烏葉古窟,怎麼總覺得你有些眼熟呢。嘖嘖嘖,你跟老子那位故人,可真是像極了,連嘴邊那個窟窿眼眼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司予:……

她把般若心法往床上一摔,指著自己的梨渦,奶凶奶凶氣道:“這是梨渦!梨渦!美人兒標配!哼!”

若說有什麼與修行一樣能讓她上心,那便是美貌的皮相了。空見這老小子,竟然敢說她的梨渦是窟窿眼眼!

空見也沒當回事:“反正差不多啦。”它感歎道,“老子那位故人啊,可真是個美強慘,嘖嘖,老慘了,原本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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