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 / 2)

白馥芷得意洋洋地白了司予一眼,一副十拿九穩能逃脫責罰的模樣。

她三兩步走到陌生老者身邊,撒嬌似的叫了聲:“師父,徒兒根本不記得有對司師妹下殺手。師兄他與司師妹自幼相識,難免輕信她片麵之詞,而一心一意護著外人。可就算如此吧,徒兒也並非有意,徒兒也是受害者啊。師父,你再幫徒兒求求情嘛。”

一雙淚目泫然欲泣,望上去還頗有些楚楚可憐。

司予:???

這案子還沒審完?

既然這一part沒完,那叫她進來做什麼?

那元陽峰首座當即瞪著司予,怒道:“芷兒也是為了幫助你們赤陽峰才被魘,她難道不無辜嗎?你這小姑娘,怎麼就得理不饒人呢?何苦咄咄相逼,非要將她送進後山?”

司予:???

果然是有師父的孩子是個寶啊!“護犢子”是華陽門的優良傳統嗎?

她說啥了?她可啥也沒說啊!

醞釀好情緒,司予一副懵懂天真的神色將元陽峰首座望著:“這位師伯說得對,白師姐為護赤陽峰被魘,我就算是被白師姐以魔道術法燒死,也不該惱她的……”

白馥芷:!!!

這人好生歹毒!好端端地將她與魔道牽扯在一起,還想誣賴她會使魔道術法!

她柳眉一豎,怒道:“誰燒你了!你莫要誣陷我!我明明用的是華陽門的劍術!”

司予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原來白師姐你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啊,那為什麼要騙大家你什麼都不記得呢?在掌門師伯麵前,你怎敢有所欺瞞?”

見在場眾人臉色一變,她又施施然道:“華陽七脈同氣連枝,我與白師姐同為華陽弟子,不能‘我們’‘你們’這般稱呼,我於顧師兄而言更不是‘外人’。白師姐這麼說,若是叫真正的外人聽來,還以為‘華陽門內部割裂’的傳聞是真的呢,多有損我們華陽門的聲譽啊。

一句話嗆得元陽峰首座也無法再多言。

掌門道一真人望著司予,心道真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

他早就聽聞鬆虛師弟收了個小徒弟,聽說不怎麼出色,甚至有些笨,在外門弟子中都是墊底的那個,怕是過不了初春的第

一輪考核。師弟一直藏著掖著不帶過來給他瞧,也不知道是嫌棄拿不出手,還是捧在手心當寶貝生怕他搶。

如今瞧著,除了是個可愛乖巧的漂亮小姑娘,倒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可就是這麼個平平無常甚至有些笨的小姑娘,怎麼就剛巧能翻出赤陽殿地磚下的這塊錦帛來?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錦帛。

彆人興許瞧不出這是什麼,可他卻再了解不過了。這是華陽門一道早已失傳的邪惡古咒,施咒者有著強大的功法與深厚的怨念,咒的是華陽門曆任掌門不得善終。

他近年毫無緣由地身體日衰,原來竟是拜這道古咒所賜。若不是司予將它找出來,隻怕幾年後他也要步曆任掌門的後塵了。

道一真人衝司予和藹笑道:“司師侄,今夜你所受委屈,我已聽塵光說了。馥芷被魘,才會對你下殺手。但有錯當罰,我已罰她去後山思過一年。你既來了,便讓她當麵向你道歉罷。”

白馥芷一聽,臉色瞬間慘白,著急忙慌地小聲念“師父”。

元陽峰首座氣道:“師兄,你罰也罰了,竟還如此折辱她?你未免也太偏心!”

道一真人正色道:“師弟,不可太過嬌慣弟子。有錯當罰,傷了人,無論因何緣故,也該有聲道歉。”

元陽峰首座語塞,瞪了司予一眼。他心疼弟子,卻礙於掌門指令,為難了半晌,索性甩袖走了,眼不見心不煩。

白馥芷隻能不情不願地衝司予揖了一揖,敷衍道:“司師妹,對不住。但我也是受害者,你須原諒我才是。”

華陽門所謂的後山思過,乃是在後山山穀的冰潭之下思過。那是一處苦寒之地,思過的弟子需全身浸泡在寒潭之中。其實若是浸泡在寒潭中,被寒氣侵入每個毛孔之時,運行靈氣修行功法,會對修行極為有利。但到底寒氣逼人,少有弟子能不叫苦。

像白馥芷這樣嬌生慣養金尊玉貴的姑娘,讓她當著眾人的麵,尤其是顧塵光的麵向她道歉,然後再去後山寒潭之中思過,這樣的懲罰想必是比直接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堪。

司予心係錦帛,倒是無心再踩她一腳,便乖巧地笑道:“白師姐,我不會放在心上啦。你在後山要好好的啊。”

雖是關心的語氣,眼中神色卻極儘挑釁,氣得白馥芷險些吐了血。

傷人之人不情不願地道歉,被傷之人卻寬宏大量地原諒,二人的態度對比實在太過鮮明。以至於道一真人覺得司予實在是太過乖巧善良,小棉襖一般。

他心道,怪不得空虛師弟拿她當個寶貝,藏著掖著不肯叫她出來見長輩,原來是生怕被彆人搶了去。

因心中生出些對司予的親近之意,再看白馥芷時,情緒中就帶著些責備:“塵光,你這便送馥芷去後山吧。”

顧塵光擔憂地看了司予一眼,領命離開了。

元陽峰的師兄不服氣道:“掌門師伯,若說做錯事該罰,那司予師妹也當罰。”

道一真人看向他:“哦?”

那位師兄道:“司予師妹在等候掌門師伯傳召時,竟敢私自睡覺,這是大不敬之罪啊。”

此言一出,江半深與趙伯元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儘是寒意。

司予委委屈屈地為自己申辯:“掌門師伯,我沒有睡覺……”

道一真人安慰地衝她笑道:“華陽門並未有這條罪過。困頓時需休息,此乃人之常情。”他看著那位師兄道,“回去將華陽門戒律抄寫一百遍。”又看了看眾人,“半深、伯元與小予留下,其他人且散了吧。”

帶眾人走後,他拿起那塊錦帛,看向司予與趙伯元:“你二人可知這是什麼?”

司予搖了搖頭,乖巧道:“回掌門師伯的話,我不知道。”

趙伯元卻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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