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2 / 2)

司予好奇,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顧塵光又是性子堅韌之人。他在幻境中到底看見了什麼呢?怎麼會難過成這樣?

隨即又心道,看來還是自己運氣好,就算進入幻境,所見所聞也是開心之事。

空見道:“得趕緊進入這小子的幻境將他喚醒,他狀態不對。”

它咬著司予的袖子,尾巴一甩。

司予隻覺得眼前一花,反應過來時,周遭已經又變了個模樣。

與方才的好天氣不同,這個環境陰雨綿綿。

這是一處山穀。

眼前的青山鬱鬱蔥蔥,頭頂的天空卻陰雲密布,小雨密密麻麻灑下,有淡淡白霧籠罩穀間。

正前方是一間簡陋的竹屋,顧塵光的哭聲便從竹屋中傳出來的。

空見沒能成功進入這處幻境,司予便隻能自己進去。

隻見那竹屋中有兩個顧塵光。一個穿著新郎官的喜服,懷中摟著一個穿著新娘服飾的女人。而另一個顧塵光則穿著華陽門的白色校服。兩個顧塵光皆席地而坐,哭得不能自已。

司予:……

認識顧塵光這麼多年,她可從未見他哭過,如今第一次見,他就哭得如此傷痛欲絕。

不過即便是傷心至此,他的一舉一動依舊溫潤端方。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他是世家大族金尊玉貴養出來的貴公子呢。

司予拍了拍校服顧塵光的肩膀:“顧哥哥

,都是幻境,是假的,彆哭了。”

新郎服顧塵光是這處幻境中的顧塵光,聽不見她說話,也看不見她這個人。

而校服顧塵光則抬頭望向司予,臉上神色一反常態地呆呆愣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扭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紅衣女人,又扭過頭來仔細地將司予瞧著。

“予兒?是你嗎予兒?”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就像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顧哥哥,是我啊。”

司予隨口答著,瞧了眼被另一個顧塵光摟在懷中的女人。

那女人柔弱無骨地躺在地上,了無生氣,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去多時。因她的腦袋被緊緊摟著,所以司予瞧不見那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顧塵光的幻境與她的不同,竟似乎是未來的景象。不過這處幻境還真是薄待顧塵光啊,竟然讓他在新婚之夜痛失愛妻,怪不得他哭得如此慘烈,換她她也得哭。

司予一時有些好奇,也不知顧塵光未來的妻子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她正想悄悄走近,瞧一瞧那女人,卻猛地被顧塵光攔腰抱住。

顧塵光將司予緊緊摟入懷中。

一隻手臂箍著司予的脖頸,一隻手臂環抱著司予的腰,力氣之大,仿佛是要把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中一樣。

他的下巴搭在司予的肩上,低聲念叨著什麼,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司予的耳邊,有些癢。

司予忍不住躲了一躲,卻換來顧塵光更加用力的擁抱。

“予兒,不要走!”

他力氣很大,大到讓司予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被震碎了。

“顧哥哥,我不走。”司予反手推著顧塵光,“你先放開我。”

顧塵光像是已經傷心得魔怔了,根本聽不進去司予在說什麼。他見司予推著她,便下意識地認定她要離他而去,反而更加用力地將她抱住。

司予無奈,生怕自己就這麼被顧塵光勒死,隻得雙手結印,拍在顧塵光的手臂上。

紫光一閃,顧塵光的手臂便鬆了。

眼前的場景如水波紋一般蕩漾起來,逐漸淡去。

看來顧塵光的神智也已清醒。

就在眼前場景徹底消失的前一刻,那被顧塵光抱在懷中的女子,袖子突然落了下來,露出手腕上的一隻鈴鐺。

司予瞧著眼熟,倒像是她的風回鈴。

但她來不及多想,便聽得一個女人道:“真是個悲觀的小子。”

司予抬頭一瞧。

一個陌生的女人憑空出現,就站在二人身前。

顧塵光放開了司予,走上前來與她站在一處。

司予見他臉上還帶著淚痕,便踮起腳尖,抬手為他擦淚:“顧哥哥,你沒事吧?”

顧塵光緊緊握住司予的手:“我沒事。”

空見落在司予肩頭,愣愣道:“這個女人,老子似乎見過……”

那女人正抱臂瞧著司予。

“拔了情根,不通風月。”她笑道,“你自斷了姻緣,怪不得那小子在安樂之境中,竟也能想到如此淒慘之事。”

顧塵光握著司予的手一緊。

空見一聽“安樂之境”四個字,也顧不上考慮這個女人眼熟不眼熟了。它氣得一尾巴掃到司予頭上去,大聲質問道:“安樂之境,化得是內心向往之景!你品!你細品!”它恨得牙根癢癢,“好啊你這個小孩兒!白眼狼!沒良心!你的安樂之境中為啥沒有老子?啊?為啥?你說!你給老子細細地說!”

司予聽見“安樂之境化得是內心向往之景”時也是一驚,驚恐地望向身旁的顧塵光。

顧塵光麵色一囧,正要解釋,卻忽然被司予一把將手甩開。

司予氣鼓鼓地瞪著顧塵光道:“好啊顧哥哥!你的安樂之境中,為何我是個死人?你莫不是想殺死我,好繼承我的風回鈴?”她氣得一叉腰,“你做夢!我要長命百歲!”

顧塵光:……

陌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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