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1 / 2)

顧塵光捂著臉頰,傻兮兮地站著,臉頰、脖子和耳朵都紅得厲害,尤其是耳朵尖,紅得仿佛能沁出血來。

司予背著雙手,歪頭看著顧塵光,笑眯眯地道:“顧哥哥,你臉紅什麼?”

她素來知道顧塵光長得好看,是那種教科書式的溫潤端方的君子模樣。可如今才突然發現,他害羞起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倒是少了些少年老成,多了些可愛呆萌,讓她忍不住想像rua空見一般,伸手rua一rua他。

司予自戀地歎了口氣,哎,她可真是厲害。瞧她看中的這條金大腿,多麼帥氣,多麼能打,多麼溫柔,簡直萬裡挑一。

可惜金大腿可愛呆萌的模樣沒維持多久,甚至沒等到她伸出罪惡的小魔爪,這叫她有一點點失望。

顧塵光覺得臉燙得厲害,心也跳得厲害,一時甜蜜,一時憂患,若不是昨日蠱毒剛剛發作,子蠱已死,新的子蠱尚未長成,隻怕他要再一次蠱毒發作了。

緩了緩情緒,他溫言與司予講道理:“予兒,你是大姑娘了,不可以這般對待男子。”

司予撇撇嘴:“哦……”然後佯裝低落地總結,“顧哥哥不喜歡予兒這樣……”

她出身現代,表達喜歡的方式向來如此直接,喜歡誰,便與誰親近,便與誰多些身體接觸。

她喜歡蘇見淺,所以時常親親抱抱蘇見淺。她見顧塵光長得好看,今日又存心討好,所以便親一親顧塵光。她差幾個月才及笄,顧塵光差幾個月才十七,說白了,在她看來,他們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所以她完全不覺得自己今日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也就顧塵光這個小古板口是心非,明明看起來像是開心的模樣,卻非得告訴她不可以這樣做。

見司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氣餒,顧塵光有些心疼:“我沒有不喜歡,隻是……”

“哦!那就說,顧哥哥喜歡予兒這樣!”司予瞬間變了張笑臉,她望著顧塵光,眼睛亮亮的,仿佛落了星光,“顧哥哥是君子,顧哥哥不可以說謊。”

顧塵光臉色更紅了些,他默了默,才換了一句說法:“予兒不可以這般對待彆的男子。”想了想,又強調補充一句,“若是有彆的男子這般對你

,也不可以。”

司予覺得今日這番攻略基本上可以結尾了,顧塵光這條金大腿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拋下她。

於是她拉著顧塵光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哼哼唧唧地隨口念叨:“顧哥哥不是彆的男子呀!顧哥哥是我的顧哥哥哼!”

因她拉得猛了,牽動顧塵光傷口,痛得他冒出一身冷汗,強忍著才沒有痛呼出聲。

陽光和煦,山風輕柔。

他握著司予柔軟溫暖的手,看著司予甜如蜜糖的梨渦,心中一時漾滿了柔情蜜意,愉悅竟壓過了傷痛。

等予兒再大些,他便能一輩子陪著她了。

司予回到端陽峰時,已經多了一位元陽峰的陌生師兄在為外門弟子們授課。

她悄悄拽了拽顧塵光的衣服,小聲道:“那顧哥哥現下不生我的氣了,可不可以重新回來教我們劍術呀?”

顧塵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司予以為他是生了她的氣,所以才不再教劍術課。

他笑道:“予兒不要多想。今早領了些要緊事,往後便沒有時間來授課了。等休沐日,我去赤陽峰教你。”

那名師兄看見顧塵光,便走過來與他說話,態度很是恭敬。

司予回到人群中去,遠遠瞧著他二人。

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紛紛向她看過來,那位陌生師兄還衝她笑了笑,態度頗為溫和。

有與司予交好的弟子繞過陸緹,將腦袋湊過來,悄聲問道:“司姐,竟然是顧師兄親自送你回來,你與顧師兄很相熟嗎?”

司予瞧見附近幾名女弟子尖著耳朵等她回答,便隨口胡謅道:“不太熟。但我六師兄與顧師兄相熟啊,顧師兄受我六師兄所托,略略關照我一下罷了。”

陸緹搖著扇子,一臉“你繼續編,我就聽聽”的表情。

那名弟子恍然大悟道:“對哦,他們並稱‘華陽雙壁’,關係肯定很好。”又羨慕道,“聽聞赤陽峰在咱華陽門中,是出了名的特彆護犢子。司姐,你命可真好,真羨慕你。”

一旁偷聽的兩名女弟子不屑地“切”了一聲,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多半是說她這種廢物,即便有師兄們護著,也還是個學業墊底的廢物,上不得台麵,給赤陽峰丟人吧。

司予也沒往心裡去。她可沒功夫攻略所有外門弟子,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劃不來讓她費心。

那名弟子扒拉開陸緹,繼續道:“對了司姐,你跟杜師姐那事怎麼說?執法長老罰了你什麼?”

陸緹恨鐵不成鋼地在他頭上一敲:“你是不是傻?小美人兒回來了,而杜師姐沒有回來,那顯而易見,罰得是杜師姐啊!笨死你得了!”

那名弟子揉著腦袋抱怨:“這我哪想得到。”

司予點頭道:“杜師姐使用虛無業火真訣對付同門,被罰去後山寒潭思過了。”

陸緹猛地合上扇子,倒吸一口氣:“小美人兒,你這可厲害了,往那冷不嘎達的地界兒都送去三個了,專業速凍十五年啊!”

司予嘴角抽了抽:“承讓,承讓。”

那名弟子再次扒拉開陸緹,好奇道:“司姐,話說你使的是什麼劍法啊?可以教教我不?”

陸緹終於忍無可忍,伸手在他肩上一推,將人給按了回去:“問問問,問屁問,問就是家傳劍法,不傳外人!你給我好好聽學吧你!”

那名弟子訕訕地撓了撓頭,最後還不忘例行補上一句彩虹屁:“司姐不愧是司姐。”他一揚大拇指,“咱們跟著司姐混,臉上有光啊。”

旁邊的女弟子終於忍不住,翻著白眼小聲嘀咕道:“她都把元陽峰的人得罪完了,跟著她混臉上有沒有光不知道,腳下肯定有小鞋。”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話有多麼正確,待顧塵光走後,新來的那位元陽峰師兄當即變了一張臉,望著司予冷笑道:“司師妹,贏了杜師妹便沾沾自喜至此嗎?既然你自覺已是天下無敵,那你上來代替我講?”

司予:???

這位師兄還有兩幅麵孔呢?行吧,她確實是把元陽峰的人都得罪完了。

外門弟子一直分為三派。一派與司予親近,唯她馬首是瞻。一派與她不和,卻礙於她赤陽峰內門弟子的身份,不敢明目張膽與她作對。還有一派則是中立派,一門心思隻想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之事。

如今有了元陽峰的師兄師姐們撐腰,與司予不和的那一派外門弟子,氣焰竟逐漸囂張,並在小測當日到達了巔峰。

這次小測乃是華陽門傳統

,一般在外門弟子入門半年內舉行,相當於中段考。

雖然這次小測並不會淘汰弟子,但是卻會使得出眾的外門弟子脫穎而出,被七脈首座注意到。若是當真有那天資聰穎又勤奮刻苦的弟子拔得頭籌,甚至可以立刻被破格提拔為內門弟子。因此,素來被全宗門所看重。

上一個通過小測而成為內門弟子的,正是如今的華陽雙壁顧塵光。

小測當天,趙伯元等五位師兄像極了送孩子高考的家長,一大早便將司予送來了端陽峰。

伍方方是此次小測的考官之一,可以留在端陽峰觀看小測全程,而其他幾位師兄則因為需要照顧江半深,不得不返回赤陽峰。

臨走前,另外四位師兄圍做一團,將司予圈在中間,七嘴八舌苦口婆心地叮囑。大意是要她戰術上重視,心理上漠視,不要緊張,平常對待,並且還幫忙祈禱,不會的不考,考的全會,會的全對。

四位師兄像四隻鴨子,粗噶地念叨個不停。

司予無奈道:“各位師兄放心呀,我肯定不是倒數第一名,不會給我們赤陽峰丟臉的。”

伍方方也覺得四位師兄說個不停,頗為惹人心煩,便準備趕人:“想不到咱們小師妹誌向還挺高哈。師兄們放心了嗎?放心了就趕緊走吧!小六子還躺床上嗷嗷待哺呢!”

趙伯元瞪了伍方方一眼,又對司予道:“小師妹,我們說了這麼多,都是次要的。其實最主要的是,你要注意安全,不可受傷。尤其是與同窗對戰之時,該認輸就認輸,莫要強撐,打不贏不丟臉。赤陽峰的臉麵哪有小師妹你重要。”

司予心中一暖,道:“我明白的。”

伍方方開始趕人了:“有我在呢,小師妹能受啥傷?快走吧你們!”

好說歹說,才將幾位戀戀不舍的師兄給勸走。

此次小測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功法境界,第二部分是閉卷答題,第三部分則是分組對戰。

華陽門的太上玄元道,司予自然是倒數第一。

閉卷答題,司予原本以為能拿個滿分卷,卻不想卷子裡有三分之一的題目竟是華陽門以及修真界的曆史,她慣來不喜學曆史,所以一邊隨手胡編答案,一邊思忖若是閉卷答題也答了個倒數

第一,趙伯元還會不會覺得赤陽峰的臉麵沒有小師妹重要。

好不容易結束了前兩場小測,到了第三場小測分組對戰。

分組對戰的規則是,所有弟子通過抽簽兩兩分組,並由七脈各選出一位師兄或師姐組成考官,為弟子們的表現打分。

蘇見淺肉眼可見地有些緊張,在考官宣布分組對戰的規則時,一個人躲去角落處,閉著眼睛,嘴裡念念有詞,應是在默默背誦口訣仙法。

陸緹湊過來,指著蘇見淺跟司予說悄悄話:“不至於吧?大美人怎麼緊張成那個樣子?不過隻是一次小測罷了,又不會淘汰弟子。我瞧她這些日子進步挺大,此番必然能夠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啊,何必如此緊張。”

司予翻了個白眼:“大緹子你不懂,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沒追求。”

陸緹“唰”的一下打開折扇,驕傲地扇了扇:“本公子這不是沒追求,而是勝券在握,十拿九穩。小測第一名,本公子是拿定了。”

這話司予倒是相信的。

原本在書中,陸緹便是此次小測的第一名,而蘇見淺則是第二名。且經過此番小測之後,二人同時升為內門弟子。

排隊抽簽時,陸緹又道:“小美人兒,你想不想抽到我?我會讓著你哦。”

司予不搭理他,將手伸進抽號箱中,掏出了一隻琉璃球。

琉璃球中寫著一個數字。

陸緹湊近一瞧:“三十號啊,最後一個。”他咂了咂嘴,“要等到前麵二十九場都比完才能上場,等這麼久,那還不得無聊死了。也不知道另外一個抽到三十號的倒黴蛋是誰。”

他話音剛落,便抽出了另一個三十號。

司予奚落他:“那你還真倒黴。”

陸緹:……

端陽峰的廣場上已經擺起了一個木製擂台,擂台下並排放著七把木椅,坐著七位考官,而其他弟子則站在考官身後,圍觀弟子對戰。

司予嫌棄人多聒噪,一個人悄悄跑開,爬上不遠處一棵大樹,靠著樹乾,坐在樹梢,而後從懷中摸出了一包瓜子,悠閒地嗑起來。

小測期間不允許離開考場,而小測會持續一整天,伍方方擔心司予無聊加肚子餓,專門給她炒了一包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