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刀(2 / 2)

六爺可是開過影視公司的,當然懂演員,乍一看:“不錯,醜的很有特色!”

水仔看倆人在品頭論足,舉著棒子,兩目凶光。

六爺再看,點頭說:“問問是那個堂口的,拉來當演員,就演古惑仔。”

水仔當初混道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演員。

但就因為他夠醜,竟然被導演相中了。

他還不願意演,是蘇琳琅以他大佬的身份命令他,才勉強答應出鏡的。

……

話說,梁龍被蘇琳琅爆了腦殼,至今還昏迷著。

梁鬆也放了狠話,說要給季家人點天燈,他當然就會報複。

蘇琳琅早有準備,但也萬萬沒料到,這件事會來的多突然,以及,會有多離奇搞笑!

跟六爺談妥生意,她就要去賀氏公司了。

昨晚她跟賀樸廷辦事辦到一半,因為有點疼,她就叫了暫停了,準備今天晚上再繼續的,她就想著先陪他加會班,完了再一起吃頓飯,然後再回家的。

但剛到賀氏國際的地下車庫,她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貝勒轎車,車牌她很熟悉。

略一思索,她想起來了。

那是張美玲開過的車,她原來開著接送過季霆峰上學。

因為是張美玲的車嘛,她遂多看了一眼。

不看則罷,這一看,倒也不稀奇,開車的人正是在跟張美玲鬨離婚的季德。

而副駕駛坐的,則是港府有名的,喜歡恃靚行凶的女明星李鳳嘉。

看來,季德在要跟妻子離婚後,連輛代步車都收回來了,現在還開著它,出來跟情人幽會了。

李鳳嘉看到電梯口沒有人,戴上墨鏡,先上電梯了,季德依然在車裡頭。

蘇琳琅大概猜得到,這對老情人是來吃飯的。

目前賀氏國際的頂樓餐廳是全港檔次最高的餐廳,不但鵝肝做的很棒,而且電梯直達,還能看到無敵夜景。

碰到這種八卦,蘇琳琅當然要多看一會兒。

彆看季德在國外有個溫柔的解語花,但李鳳嘉更美,更有風情,他馬上就要恢複單身了,解語花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就又跟李鳳嘉勾搭上了。

他當然不敢跟李鳳嘉一起上樓,怕車庫裡會有狗仔潛伏。

畢竟在打離婚官司,他也怕自己出軌被拍到,成為妻子爭贍養費的籌碼。

據說在港府,季德這種尊重原配,又會賺錢,對女性出手還大方的,就算好男人了。

但他生意場上精明,在情場上就未免糊塗了點。

他對李鳳嘉隻是包養,或者睡一覺的心態,專門跑到賀氏國際來幽會,也是因為這兒安保好,放心,安穩。

但他應該還不知道,斧頭幫的梁鬆跟李鳳嘉私下有關係的事。

他才惹了斧頭幫,就跑來跟李鳳嘉幽會,這要不是腦瓜子太硬,就是嫌自己命太長,想找死了。

說來也是可笑,小小港府,彈丸之地,但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蘇琳琅隨便走幾步,就總能碰到幾個急著要挨揍,或者想要作死的。

她熄了車燈,也熄了火,靜悄悄的等著,不一會兒,就看到季德也下車了。

他今天隻帶了一個保鏢,保鏢還提著行李箱,一看就是準備要在外麵過夜的。

蘇琳琅目送他上了樓,拿出移動電話來,先打到前台:“我是賀氏的董事局主席蘇琳琅,幫我查一下VIP總統套房的登記人是誰,就現在,立刻查。”

前台懵了一下才說:“蘇主席好,我馬上查……呃,是李鳳琳……”

李鳳琳是李鳳嘉的親姐姐,看來房間是由李鳳嘉的姐姐訂的。

倒不是說蘇琳琅好管閒事,而是,女性之間可以有正向的競爭,但是,不可以有雌競。

尤其是,以年青貌美為資本,就去欺負已婚已育的家庭婦女。

而且斧頭幫的梁鬆一直虎視眈眈的,在瞅著季家人的。

在這種情況下,季德隻帶一個保鏢出門,又是在賀氏國際約會李鳳嘉,萬一被狗仔拍下來,被梁鬆看到,以他的脾氣,說不定就會在賀氏國際放火,點天燈了。

萬一梁鬆報複性放火,賀氏國際酒店失火,燒死客人了呢?

所以蘇琳琅義不容辭,必須趕走這對野鴛鴦。

當然,季德是客人,訂的還是包夜的酒樓和VIP總統套房,要趕也得有策略的趕。

她想了想,一個電話敲給季霆軒:“季少,能不能來趟賀氏國際,我在餐廳。”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季霆軒還在加班,一聽是蘇琳琅,該怎麼說呢,對她很感興趣,想去,但又很害怕,他就先問:“樸廷也在嗎,跟你在一起?”

他一個人可不敢吃她的飯,怕挨打。

蘇琳琅說:“我和樸廷一起約的你,快過來吧。”

季氏也在中環辦公,離的並不遠,不一會兒季霆軒就到了,但他沒有登記客房,就無權進入地下車庫停車,那麼,他就會從一樓直接上電梯,到餐廳的。

蘇琳琅並沒有下車,一直在車上等著。

不一會兒,就看到季德和李鳳嘉匆匆出了電梯,又回到貝勒車上了。

蘇琳琅早就猜到季霆軒會給自己打電話,提前把電話調成了靜音,座椅也是放倒的,果然,這時季霆軒打來電話了,她沒有接,而是選擇了壓掉。

剛才樓上的情形應該是這樣,季霆軒來了,直接去了餐廳,他爹的保鏢在門口望風,提前看到他,就趕緊把消息傳遞給季德了。

不像在大英的那個情婦,沒有直接欺負過張美玲,還好。

李鳳嘉不一樣,她半夜給張美玲打過電話,是誘發張美玲得癌的元凶。

季霆軒要看到老爹還和李鳳嘉在一起,肯定會生氣的。

季德也不敢做得太過份,所以聽說兒子來,就趕緊帶著保鏢和情人跑路了。

就這樣,蘇琳琅不費吹灰之力,就從賀氏國際把季德給趕走了。

他一上車就打火,離開了車庫。

眼看季德開車出車庫,蘇琳琅打開門,下車了。

她的車旁邊是許天璽的車,一輛TOYOTA,她沒有鑰匙,但她有匕首,而這種老式TOYOTA,隻要把匕首插進副駕駛的縫隙中,再一把狠搡就能撬開。

撬開車門翻進駕駛座,撬開點火器打著火一腳油,等蘇琳琅出了車庫,不一會兒就追上季德的貝勒車了。

跟蹤著季德,聽到電話又在響,她接了起來,是賀樸廷打來的。

賀大少先問:“阿妹約了霆軒?”又說:“我已經下班了,阿妹你人在哪裡?”

季霆軒被蘇琳琅喊到賀氏國際了,約來吃飯,卻沒找到她人,剛剛才找到賀樸廷,此刻也湊在電話前,問:“蘇小姐,你是有事找我嗎?”

話說,目前的房產市場是這樣的。

如果季氏和賀氏聯手,就能拿下跑馬地。

但如果季氏聯合郭氏,也能拿下來,但他們會需要一大筆貸款,所以就要求助英方財團,而如果英方財團在貸款上耍手腕,跑馬地很可能最終就會落入英方財團的手中。

這也是為什麼賀樸廷會考慮要跟季氏聯手的原因。

他寧可聯手季氏買地,也不想它落到英方財團的手中,被外國人掌控。

而現在,蘇琳琅得確定一下,季氏的當家人是誰了。

她問季霆軒:“季少,你們季氏的房產項目由誰拍板做決定?”

季霆軒看了眼賀樸廷,說:“房產是我爸主理,建材由我爺爺掌著。”

彆看他一直在外麵跑生意,談客戶。

但季氏的大事由老爺子拍板,房產項目,因為老爺子不懂,就全權交給季德了。

季霆軒雖然頂著總裁的名號,但不過個高級打工仔而已。

蘇琳琅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說:“準備好應對斧頭幫吧,他們要收拾你爹了。”

季霆軒大驚失色:“什麼,我阿爸被斧頭幫的人抓走了?”

正好這時許天璽進門來,先說:“表哥,李鳳嘉和季德今晚約在咱們酒店吃飯,還訂了房間,但不知道為什麼,吃到一半又走了。”

再攤手,說:“我的車好端端的,丟了。”

客人來吃飯,住房間,不論來的是誰,按原則是要保密的。

但剛才許天璽的車丟了,他去查電梯監控才發現季德和李鳳嘉來過,這肯定得跟二位少爺說一聲的,所以他就說了。

季大少和賀大少對視一眼,雖然還不知道蘇琳琅要乾嘛,但同時說了一句:“她去斧頭幫了!”

……

說回蘇琳琅。

斧頭幫的事就好比一塊膿瘡,她早晚會挑,但沒想在今天挑。

因為昨晚她嘗試了一下那種事情,痛痛的,今晚還想試一下,能不能不痛呢。

蘇上將一生什麼事都乾過,也就那種事沒乾過了,她還挺好奇的。

但是,季德其人太精明,也太好色,還太會算計了點。

陪伴他二十多年的妻子要跟他離婚,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幽會舊情人,而且還是那個導致妻子罹癌的舊情人。

好吧,這與蘇琳琅無關,她可以裝做看不見。

但他跟情人幽會選在賀氏的酒店裡,要故意把斧頭幫往賀氏國際引,就不對了。

他要偷情,可以,但怎麼能把偷情的風險全部轉嫁到彆人頭上呢?

他太精於算計,就搞的蘇琳琅也忍不住要算計他一把了。

她開著TOYOTA,一路緊緊跟著季德的貝勒車,摸了半天,從副駕駛找到一個鴨舌帽給自己戴上,壓低頭,轉眼間,就跟著季德到灣仔繞道這條路上了。

灣仔繞道上也有一家賀氏開的大酒店,隻是檔次不如中環店。

看來他色心不死,這是準備去灣仔繞道的賀氏酒店住宿了。

俗話說的好,色字頭上一把刀。

季德要不那麼好色,急色,蘇琳琅是整不到他的。

眼看他要進車庫,她一腳油,TOYOTA懟上去,逼的季德猛打方向,改道。

蘇琳琅一把拉起手刹,一手猛打方向,又狠踩著油門使勁兒加油,TOYOTA車原地一個甩尾漂移,又緊緊跟上了季德的貝勒車。

季德因為是悄悄跟情人約會,就隻帶了一個保鏢,也隻得自己親自開車,他雖然色膽很大,但當然很惜命,見有人在跟蹤自己,連忙猛加油門,想要甩開。

TOYOTA的油門聲本來就很響,蘇琳琅還故意轟著油門製造聲響。

傍晚的灣仔繞道車流量並不大,季德跑了大概有60邁,蘇琳琅跟他差不多。

但眼看前麵是個十字路口,季德想要右拐,蘇琳琅就要加速,收拾他了。

兩車並線後她猛打方向,整車朝著季德的貝勒車撞了過去。

季德也不知道跟蹤自己的人是誰,隻覺得對方想殺他,一邊尖叫,一邊往左打方向,猛加油門逃離,副駕駛的李鳳嘉被嚇的花容失色,正在不停的尖叫。

保鏢倒是瞄準蘇琳琅的TOYOTA了,但今天就他一個人,輕易不敢開槍的。

季德已經快被嚇死了,而人一慌,第一反應就是回家。

所以他猛踩著油門,眼看到了要上太平山的分岔路口,早早變道打方向。

李鳳嘉則在不停的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季德也顧不上安慰美人了,吼說:“閉嘴吧,少吵兩句行不行?”

他很害怕,不過他覺得隻要拐上太平山道,自己就安全了。

但蘇琳琅當然不會讓他得逞的。

她先是猛踩油門,跟季德並線而行,到了拐彎的十字路口,當場開大!

她一手打死方向盤,一手緩緩拉起手刹,油門也踩到了底,而她的車,幾乎是緊貼著季德的車頭,來了個車頭不動,車屁股畫半圓式的,甩尾漂移。

轉眼間,在李鳳嘉的尖叫聲中,車頭對車頭,蘇琳琅把季德上山的路給堵死了。

她戴了一頂鴨舌帽,此時天色正暮,有車玻璃隔著,季德看不清她的臉。

但她這一手甩尾漂移是世界級的賽車手才有的,季德以為她是殺手,也懵了,跟李鳳嘉對視一眼,齊聲尖叫著,一個拐彎衝進了海底隧道。

目前從中環走九龍,就隻有一條海底隧道,外號叫閻王道,也就是當初張華強伏擊賀章父子的地方。

此刻,季德和李鳳嘉倆不停的尖叫著,衝進閻王道裡了。

蘇琳琅開著TOYOTA,一路不疾不徐,直接把他倆從中環逼進了九龍城。

她一手手刹一手方向盤,不故意撞人,也不攻擊,但隻要看季德走岔路,她就甩尾漂移,堵他。

憑技一手精湛的車技,她把季德給弄懵了,他一路尖叫著,全按著她的心思在走。

他的保鏢一會兒打電話報警,一會兒打電話搖人,但車一直在移動,保鏢想找支援,卻連該讓人來哪裡支援自己都不知道。

這是很可怕的,一輛車逼著另一輛車,在城市中瘋狂亂竄。

然後,蘇琳琅就把季德逼到了一個,他光是聽名字都要做噩夢的地方,斧頭幫!

是的,他本來想在賀氏國際酒店和老情人來場幽會,找點刺激的,但今天刺激大了,他莫名其妙的,就跑到斧頭幫的門外了。

而且是斧頭幫的堂口,梁鬆日常就呆在這兒,這兒還是個死胡同,拐不了彎,進去,就出不來了。

眼看霓虹燈上閃著斧頭幫三個大字,再回頭看一眼那輛一路追著他們的TOYOYA,李鳳嘉和季德對視一眼,這回倆人的喉嚨都要喊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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