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於(2 / 2)

養夫 後紫 11718 字 7個月前

娘啊,這都入冬了好不!月下彈琴,您老手指能伸的開不!

楚氏表示,這都是小事,咱不會把火盆也移到屋外嘛!

可那也冷啊!

裴金玉縮在雙層皮毛製成的加厚鬥篷下,興致缺缺地聽她娘彈琴,看她爹舞劍。

她爹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舞著舞著,就舞到了她旁邊,對上她的眼睛就是嘿嘿一笑。

裴金玉更覺他不正常了,有什麼話爹你就說吧。彆拐彎,也彆這麼笑,怪瘮人的,總特麼有一種要被賣的錯覺。

可她爹就是不說。爹給女兒道歉,他就沒見過比這個還丟人的事兒。

不不不,更丟人的您都乾過。

裴天舒還是覺得得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和愛意。

於是,舞著舞著,他又到他女兒身旁去了。

又是嘿嘿一笑。

留給楚氏一個黑黑的背影。

楚氏不悅了,她在這兒彈琴,他不在她琴下舞劍,怎麼跑那邊去了?

楚氏可不以為裴天舒是衝著他們女兒去的,他女兒的身後一並排可是站了七八個丫頭,都是水嫩水嫩的。

該不是看上誰了吧?

怪不得今兒個這麼反常。

楚氏一多想,手就不聽使喚,彈岔了音,隻聽“噌”的一聲,一個很是拔高的音節直接結尾,抱著琴氣呼呼地甩下了眾人,走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裴天舒一個衝刺差點兒沒有收住勢。

裴金玉忍笑忍的很辛苦,不無幸災樂禍地對她爹道:“你得去哄我娘了。”然後也走了。

至此,裴老爹的哄女兒計劃徹底失敗。嗯……又改哄媳婦去了。

人說,有女兒以後,男人會很幸福,因為從此以後會有兩個女人共同愛他。

這特麼的到底是誰在造謠,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裴天舒對天長歎,做男人難,做個好男人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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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不知道代王和代王的壺蓋、壺嘴們回去後是怎麼解釋這一事情的,反正翌日,代王再來裴家上課的時候,後頭跟了個保鏢——趙王林默之。

林默之的名字取的好啊,對於一個三歲才學會說話大器晚成的人來說,一個“默”字囊括了他的主要性格構成。

認識趙王的人都知道,這是個悶嘴葫蘆,平時不愛說話,卻是要麼不說,要麼一鳴驚人。

裴天舒對他的印象也不多,主要是因為他從小就不愛像趙王那樣跟著他屁股後麵跑。

是以,兩個人見麵都很客氣。

趙王說:“父王,讓我來瞧瞧鏨弟可有在先生這兒調皮。”

裴天舒心想,切,還不是變相來問代王是怎麼挨的打,或者應該是變相來問罪的才對。

他沒把不悅表現出來,稍微一頷首道:“還行吧!”大眼一掃,那邊的代王正嬉皮笑臉地戳了戳他女兒的胳膊,他女兒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代王笑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擱在平時,裴天舒的特製暗器油酥花生米肯定已經飛至代王麵門。

可現在,趙王還在呢!不是不敢當著趙王的麵揍代王,隻是一下子落了兩個王爺的麵子,這行為略凶殘,還是忍了吧!

很顯然,趙王也看見了,還看了好幾眼,這才笑道:“妹妹長得越發的好看了,可惜……如今才隻有四歲呢!”

這話風不對啊!裴天舒假裝沒聽懂,嘻哈一笑:“是了,我女兒當然是越長越像我了。”

趙王便笑,不多時,也就告了辭。

可第二天,他又來了。當然還是送代王來上課的。

裴天舒提防他的很,這一次就沒讓他見著裴金玉的麵。

趙王也隻笑不語。

第三天,趙王沒來送代王上課。

裴天舒心道,還算是個知趣的。

誰知,mD,到晚上,趙王又來接代王回宮了。

小小年紀,這麼狡猾,你爹知道嗎?

就在裴天舒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得出點兒力,好讓趙王順利地娶了肖太常的女兒,從而讓他抽不出時間來接送代王,再從而沒有機會來打他女兒的主意。

這時,皇上賜婚了。

肖白華她……還是做了成王妃。

至於趙王妃。

趙王說了,他還小,不著急,不著急。

裴天舒怒了,心想:TmD,你哥十三,你十二,你哥定親了,你還小。就算還小,你也可以學你哥,先把親事定下來,過幾年再成親啊!彆以為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老子不知道。

於是,本擔心女兒嫁不出去的裴天舒開始了防火防盜防趙王。

代王表示,好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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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防一盜,也就過了區區幾招,就到了年關。

春節的習俗,雖各地略有不同,但總得一家子團圓吃個年夜飯。

裴家今年較往年略有不同。

裴老太太因著接住了從天上掉下來的大孫子七裡,太高興了,沒空找其他人的晦氣。

方氏因著小兒裴寶跟了裴天舒瞎混,整日幻想武陵公主府的院子就要到手,也沒心情去惡心彆人快樂自己,她已經夠快樂的了。

是以,整個裴家和諧的頗有點兒不像話。

要不是這個點兒還有人“咣咣”砸門的話。

代王穿著一個大紅的披風,陡然出現在裴家眾人的麵前,也就讓眾人愣怔了片刻。

今天格外和善的裴老太太說:“喲,代王來了,快再添雙筷子。”

裴天舒可沒那個好脾氣,“你怎麼來了?”大過年的,誰允許你來膈應人的。

沒辦法,一見到他就想起了趙王,裴天舒也想關了自己腦海中的聯想功能。畢竟見代王的時候多,卻總情不自禁地想起趙王來給自己添堵,太特麼的找虐了。

可是今天不用聯想,隻因披了個白披風立在夜色裡的趙王,特彆的醒目。雖然隻有十二,不,過了今晚就算十三歲。可他身形高挑,瞧起來竟不輸十七八的青年,雖是麵上稚嫩,唇紅齒白,可誰又敢小覷。

裴天舒越看越生氣,長得再好也不許打他女兒主意。

可是……等等,趙王後頭好像還站了一個熟人。

裴天舒定目一看,趕緊扔了筷子,迎到了院中,對那人道了和代王同樣的話:“你怎麼來了?”他是吉祥物啊,這會兒不是應該參加宮宴,乾嘛不顧他人感想跑這兒嚇人來了!

那人笑笑:“宮宴無趣,恰逢阿鏨說幾日不見師父,甚是想念,我就帶他過來了!”

宮宴無趣,敢說的這麼直白的,也就隻有皇帝了。

來人也正是本應坐在大殿最高的地方,聽著世間最悅耳的宮樂,看著世間最美麗的舞姬,卻無故走到這裡的林青巒。

裴天舒這會兒自然沒空吐槽,代王那熊孩子不是想他而是想他女兒了。

隻是一伸手,請他道:“來了就去我房裡坐坐吧!”

客隨主便。

林青巒隨著裴天舒的腳步緩步離開,卻在廊角之處下意識回了頭。

隻見那邊的明亮燈火之下,有一雙比燈火還要亮的純黑眼眸。

眼裡的光芒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疏離。

在哪裡見過呢?

是在夢裡?還是在那不忍回首的過去?

林青巒的眼眶突地一燙,倉惶回頭。

卻終是不舍,再回首之時,那人不在燈火闌珊處。

誰又能想到,兩兩相忘,今生隻此……最後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皇上快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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