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兩個又說了會兒話,裴金玉的另一個弟弟裴百威尋了過來。
一進門,裴百威就安慰裴雪津道:“不就是多了個女人嘛,至於難過成這個樣子?你喜歡就同她講幾句話,不喜歡就把她關在屋子裡。”
沒把裴雪津給逗笑,倒是把裴金玉給逗樂了。
裴金玉道:“你懂的倒是挺多。”
裴百威個笨蛋,沒聽出來好賴話,一昂頭,還很得意地說:“那是,我是哥哥,自然要比弟弟懂的多。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弟弟不就是比我多了件衣服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裴金玉聽出了不對勁,恰逢裴雪津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去聽。
結果,還真聽到了一個笑話。
因著兄弟倆是雙生子,楚氏給什麼東西,都是一人一份,吃個蜜棗,也是你三個我三個,連大小都是一樣的。
皇太後的一道賜婚懿旨一下,兩兄弟頓時都生了氣。裴雪津是因著氣莫名其妙多出來個小媳婦,裴百威則是氣他怎麼沒有呢。
裴金玉覺得自己真被裴百威給打敗了,問他:“你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嗎?”
裴百威答得很乾脆:“衣服。”
裴金玉忍不住翻了翻眼睛:“誰教給你的?”
“四師哥啊,他說了好男兒誌在疆場。女人是什麼?女人就是衣服,還不如馬鞍呢!”
裴百威和裴雪津也在跟著趙夫子學習,這四師哥自然就是已經出師了的劉元楓。自己還沒學好,就開始害人了。
話音一落,裴百威就挨了一記腦瓜崩。
就聽裴金玉問他:“娘是爹的衣服?”
不帶這樣說的,那可是咱親娘好嘛!裴百威糊塗了,這問題不好回答啊,要說娘不是爹的衣服,可娘明明就是爹的小媳婦;要說娘是衣服……這絕對是他心理上無法承受的事情。
裴百威支吾吾,不甘心地反問他姐:“那你說媳婦是什麼?”
媳婦是什麼?每個男人心裡的答案是不一樣的。
裴金玉道:“長大了你們自會有答案。如今,想是錯,為之煩惱就是錯上加錯。”
裴雪津才七歲的好嘛,靖涵公主也才七歲的好嘛,離及笄還有八年。
八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像兩百多年前的那場亂世,八年換了三個皇帝好嘛!誰知道這八年中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林家就是再不要臉麵,總不至於發生,堂堂的天家養不起公主,將公主送出去當童養媳的事情。是以,公主總得及笄才能出嫁吧。
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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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這兒壓根就沒將賜婚的事情放在心裡,可有些人記得很清,還因此特地登了門。
裴天舒收到永季亭侯章定泰的拜帖之時,很是回憶了一番,也沒想起來這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倒是想起來他是誰了。
永季亭侯沒做亭侯之前是乾什麼的,裴天舒不知道。至於他現在的身份……嗯,這一位正是靖涵公主生母的父親,對就是公主的外祖父。
要說皇太後還真是很會給裴天舒挑兒媳婦的,絕對的是娘家一點兒勢力都沒有。靖涵公主的生母,早在生她之時,血崩就沒有了。那會兒的先帝還是個很有人性的,這才因此抬舉了章家,封了亭侯。
永季亭侯上門的原因,不用猜肯定是為了賜婚的事宜。
可裴天舒這不是身體“不好”,朝都不能上,這種不屬於自己人範疇的客人自然也是不好相見的。
又不好不見,唯恐傳出去,又要和禦史那幫人耍嘴皮子。
這就讓楚氏帶著裴雪津和裴百威見一見吧。
正好趕上裴金玉回轉,問他女兒,要不要跟你娘同見一見你弟弟小媳婦的外祖父?
太繞了,也因著並不曾上心。裴金玉也想了許久,才想起永季亭侯其人。
裴雪津說:“阿姐,你瞧瞧去吧。”說實在的,他對他們娘的外交能力不怎麼放心。
裴金玉想了想道:“我去,我娘就彆露麵了,這也不是什麼正經親戚。”
她的意思是成不成親還是個未知數哩。
裴天舒一想也對,皇太後還活著呢,皇太後才是靖涵公主的母親,永季亭侯還真不能算正經的親戚,說了一句:“還是我女兒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