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是個厲害的,這是高再嬋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居然是這麼厲害哩,將人迷倒了,你不說臉紅又心跳的緊張了,可你彆笑好嘛!太震撼人心。
高再嬋自以為自己是個膽大的,卻被裴金玉秒成了渣。
好在她是個心寬的,有了裴金玉的保證就越發的鎮定,回了一句:“有你在,我放心。”
且不說這廂的情形,另一廂已經有人去武陵公主府報了信。
報信的人是天剛黑,就到了長公主府邸,吆喝道,不好啦,長公主被人劫持了,要是不信,長公主的馬車就在五嶽街口哩。
楚氏一聽頓時嚇得哇哇哭泣,裴天舒有些不相信,以他女兒的機敏,會讓人劫走?他招來了七裡和八駿,吩咐道:“你們先去五嶽街看看情形。”
兩人這就打馬前往,果然就見長公主的馬車停在那裡。馬車已經完全破損,到處都是刀砍的痕跡,車裡和周圍的地上還有斑駁的血跡,還有幾個穿著長公主府侍衛衣裳的男子和蒙著麵的黑衣人,橫倒在那裡。
七裡一摸,那些人早已死的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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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失蹤可是件大事情,京兆尹梁豐親自登了門,要把事情詢問清。
這時,後院裡,七裡已將所有的發現告訴了裴天舒。
裴天舒道:“派個人去趙王府邸問清楚。”
七裡道:“已經去了,半路上就碰見了趙王,他現在就在前廳,還有京兆尹。”
裴天舒突然問了一句:“馬車之上,還有周圍的地上,可有那種尺把長的小箭,或者是箭射的痕跡?”
七裡搖搖頭否定:“賊人用的是大刀哩。”
哎喲,裴天舒一顆懸起的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裡。賊人用的是大刀,他女兒的連弩,就連睡覺也是放在枕頭邊的呢。外人不知道,他可是門兒清。
裴天舒認定了這是一個局,對七裡道:“你暫且主事,去前院告訴他們就說我急昏了過去,大夫正在救治,什麼決定必須要等到我蘇醒。”
沒有射箭的痕跡,證明那馬車裡頭的根本就不是他女兒。至於他女兒目前人在哪裡,裴天舒覺得不會被人擄走,多半還在趙王的府邸。
困住他女兒的目的,是為了和他談條件?還是另有所圖?
裴天舒一時也想不清,隻知道甭管是誰做的這個局,就算是已經困住了他女兒,他就不信,有人敢動她?
敢動一個試試!
如此一想,裴天舒也不是太著急了,那就等一等,看看布局的人會不會比他還著急。
裴天舒在後院裡頭很淡定,那廂有人不淡定了。
代王也是將黑不久策馬進城的,在城門邊迎上了專程等候在那裡的除夕。
除夕將五嶽街的事情一說,代王二話不說就策馬過去,那會兒七裡和八駿將將離開那裡,京兆伊還沒能趕去呢。
代王也是個了解裴金玉的,可乍一看見七零八碎的馬車,頓時肝膽俱裂,一半兒是因著擔心痛心,另一半兒就是給氣的了。
他走了這麼長時間,雖說也算了解洛陽城中的動靜,可畢竟人不在這裡,了解的並不算太清。
這就導致了他一時半會兒之間,也推測不出來到底是誰下的黑手。覺得是趙王,又覺得像朱無涯的手筆,說不定還有可能是皇帝。
代王狠狠地擰了自己一把,逼迫著自己鎮定下來,接過除夕舉著的火把,又仔仔細細地將眼前的景象看了一遍,心中還恨恨地道,不管是誰劫走了裴金玉,不管她是不是有所損傷,眼前的這片狼藉,終有一天他要還回去,還是十倍百倍的。
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以裴金玉的性子,可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怎麼沒有反抗的痕跡?就是那個“嗖嗖嗖”沒事兒就射他的連弩,彆說箭了,連根箭毛都沒有好嘛!
代王徹底鬆了一口氣,利索上馬,先沒回長公主府,而是回了一趟代王府,還是從後門進去的。
代王辦完了事情,又從代王府的後門出來,策馬去了長公主府邸。
二話不說,先去見裴天舒。
暫時主事的七裡,一瞧見代王回來,徹底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代王見到裴天舒,就先把事情表明。
七裡說的都是代王已經知道的,代王沒什麼表情地說:“我先去看看嶽父大人。”
七裡道:“那京兆伊和趙王還在前廳……”
代王:“晾著。”
七裡:“……”要不怎麼說長公主府邸是塊風水寶地,代王才住進來了幾年,不止越發的聰明,還越發的有氣勢了。一句“晾著”,聽起來簡直威武無比。嗯,感覺有點兒像長公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