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因為兩方人馬談不攏,雙方一致決定了,還是劉元楓先出馬問清楚了祁家的事情。
劉元楓從來都不是個將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原因有二:一,可以說是他誌不在此,舞刀弄棒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熱情;二,就是因為他成長中出現的女性都比較可怕,直接導致了他對所有女性產生了恐懼。
數一數她成長中出現的女人,譬如動不動就抽鞭子揍他的他親娘。
還譬如動不動就蠻不講理,將他指揮的暈頭轉向的他親妹。
再譬如動不動就冷笑的長公主,不聲不響老是乾出嚇死人的事情。他愛老虎不錯,可對養老虎的女孩就是望而生畏。
對女人已經沒有了一點兒幻想的劉元楓,對祁福珠的心理就是她是個有用的。比如,早前他想向她多了解晉陽城內的消息,這才想出了引晉、汾二水澆灌晉陽城的主意。
雖說那主意用不上,可也不是人家祁福珠的原因。
至於其他的……劉元楓說了:“我的婚事全憑我娘做主哩。”親娘,又是個靠譜的,總不至於會害了兒子的。
所以,劉通徹底放了心,還拍了拍劉元楓的肩,裝模作樣地囑咐道:“人家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問話的時候注意方法,彆太急躁,也彆說點兒什麼曖昧的給人家留想頭哩。”
劉元楓翻了翻眼睛道:“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的。”
劉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順勢拍上了他的頭,憤怒道:“小子,你有種就一輩子彆認我這個爹。”
劉元楓道:“爹,親爹,你彆鬨了行不行,我還得想想怎麼問祁福珠呢!”
他是對女人沒太大興趣,又不是個不會猜人心思的,這幾日他對祁福珠說話的時候,她的表現越來越委屈,擺明了一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的表情。
直接問,害怕她耍點兒小聰明難為他。拐著彎問,得不讓她察覺意圖,還得問出了他們想要的信息,挑戰的是心機和談話的技巧性。
劉通一看他兒子是真的在煩惱,立刻表示了很開明,隻要他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什麼都行。
每個家庭總是寄予大兒子特彆大的期望,劉家當然也是不例外的。
嚴格,並不代表劉通不愛兒子哩。他看著他兒子愁苦的表情,發揮了他四十多年的智慧,靈光一閃,道:“不如你說要救她父母的性命。”
劉元楓道:“那你就不怕她說‘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了?”
劉家的活寶父子又吵了起來,裴金玉沒空理他倆,正交代譚中秀她要儘快拿到手裡的東西。
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藥、迷|藥打敗了傷風藥是必帶的藥品,還要了些易容膏以備不時之需。
裴金玉又囑托了譚中秀幾句,就將人全部打發了出去。
吵架的出去出去,出了她的院子,站著吵、跳著吵,想怎麼吵都行。
配藥的也出去,趕緊回你院子加班加點配藥去。那些東西,就和連弩是一樣的,不擱在身邊,總覺得不放心。
至於,裴七裡和裴寶,也出去。放心吧,消息沒問出來,她是不會偷跑的。
她需要冷靜冷靜,要想的東西還多著呢。
畢竟兩世裡,這還是頭一次直麵打仗的事宜,又還是沒有她爹在的情況下,她不說要智取晉陽,能將損傷減少到最低,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統率三軍最忌諱的就是瞻前顧後,和有婦人之心。
她做不了正兒八經的將軍,隻因她本來就不是個心腸很硬的婦人呢。
一想起打仗死的多是貧民,裴金玉忍不住歎氣,又想著自己可以用到的助力,也順帶想了想代王。就是一想起他,立刻就將他從腦海中揮去,這是不指望他,也壓根就沒有想過他正快馬加鞭地往這兒來哩。
話說代王原本計劃一天一夜就趕到邯鄲的,可途徑滎州的時候,出了點兒小插曲。
那時將好走在一段崎嶇多折的山穀裡,僅容兩人兩馬通過的路上橫了塊滾圓的大石頭。
除夕探明了情況道:“我帶幾人去將大石搬開?”
代王想了下說:“分兩組人馬,從後麵繞到坡上,瞧瞧背靜的地方可否有埋伏。”
除夕才將領了命,人馬都還沒有點清,就見一夥人馬從兩邊的山坡衝下來,密密麻麻的也足有兩百人呢。
跑在最前的幾人大呼:“留下錢財,饒你們性命。”
這一回,不待代王吩咐,除夕、元宵幾人已經率領著眾人迅速做出反應,兩邊有刀中間有箭,這就擺好了可攻可防的陣型。